赵之言走上前,“爹。”
陈一然也跟着喊了一声爹。
赵行川一脸笑容。
走进厅屋时,赵之言把赵行川按坐在了上首的凳子上,笑着说:“爹,你先坐,让然然给你敬茶。”
“好。”
赵行川接过陈一然敬的茶喝了一大口。
就听赵之言紧张地说:“爹,你快让然然起来,不然你的孙子要吃苦了。”
赵行川手一软,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出去。
他一脸震惊地看了看陈一然,又看着赵之言,“怀孕了?”
“对,两个多月了。”
”好好好,然然赶快起来。”
赵行川高兴地都多吃了一碗饭。
……
庆功宴到了,除了庆功,还要论功行赏。
谢清遇被封为正五品三等侍卫,以后在京城任职,其他人也论功行赏。
吴烨许诺吴澈和赵行川可以每人提一个要求。
这是多大的殊荣啊!但赵行川拒绝了。
吴烨只能赏黄金千两,并允诺,陈一然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女孩,就赐为郡主。
要是男孩嘛!肯定是要世袭镇国公的位置。
吴澈没有当众提出自己的要求。
吴澈如今已经二十八岁,还是独身一人。
贵女们今天极尽打扮,渴望获得他的青睐。
可是令她们失望了,吴澈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在她们任何人身上停留过。
庆功宴结束后,吴澈就去找吴烨说了自己的要求。离开的时候,他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俘虏的处置结果也下来了,全都被充奴。
陈思阮知道了她的处置结果。
她愣愣地坐在牢房里,盯着面前的墙壁一言不发。
她还想再见世子一面。
陈思阮鼓起勇气叫了一个狱卒过来,她有些迟疑地说:“我想见世子一面,你能帮我传个消息给世子吗?”
“我这就让人去禀告世子,至于世子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她只是想试试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有一线机会。
陈思阮一脸感激地说:“谢谢,谢谢,我知道的,你通知他一声就行。”
……
不过一个时辰,陈思阮就见到那道负手而来的清隽身影。
他缓缓而来,站在牢房门口,慢悠悠地说:“听说你找本世子?”
陈思阮点点,起身朝着吴澈走过去。
她站在吴澈面前,深吸一口气说:“世子,我有一些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
吴澈语气一如往常随意。
“我想请求世子帮我找到我的外祖父,他叫阮峰,在边城京郊的阮家村。我娘叫阮烟,还希望你能帮我把我娘的尸骨移到边城。”
他抬眸看着她,淡淡地说:“这件事情你应该亲自做。”
“可我没有机会了。”
“这件事情本世子帮不了你。”
听到这句话,陈思阮眼里的光霎时间灭了。
她原以为这段时间他对她那么照顾,会答应帮这个忙的。
也罢,是她奢求的东西太多了。
现在能见他最后一面她已经知足了。
只是,娘对不起,女儿终究没让你回到你想回的地方。
看着忽然灰败的脸色,吴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时间安静下来了。
好半晌,陈思阮才说:“今天麻烦世子跑一趟了。”
吴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敛眉凛声道:“不麻烦。”
顿了顿,他又说:“要是公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本世子就先走了。”
“世子慢走。”
陈思阮满眼贪恋地看着吴澈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吴澈,后会无期。
“公主……”小满亦步亦趋地走到陈思阮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阮昭仪和公主一样,都是善良又美好的人。
死后却不能回到自己想回的地方……
三天后。
俘虏全都要被送往几百公里外的山里挖挖煤。
陈思阮和小满跟着几个狱卒离开大牢。
她们发现,只有她们两人,没见到其他的俘虏。
而她们,被带到了一座小宅子,还有几个人站在院子中间。
陈思阮和小满面面相觑,两脸疑惑。
忽然,一个狱卒开口说:“陈姑娘,你们先暂居在这里。这些银票你拿着,以后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陈思阮还在愣神,狱卒就把银票塞进她手里走了。
紧接着,院子里站着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
“陈姑娘,我是这里的丫鬟,我叫……”
“我也是丫鬟……”
“我是厨娘……”
“我是护院……”
“……”
几人一一介绍自己的身份。
陈思阮和小满满脑子疑惑,她们不是应该去当奴隶去挖煤吗?
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而且刚才的狱卒还说她们自由了。
“陈姑娘,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热水和膳食也已经备好,你是要先梳洗完用膳还是先用膳?”
“……先梳洗吧!”陈思阮下意识地回答。
进入大牢后就没有洗过澡,而且现在大夏天的,陈思阮都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味儿。
陈思阮和小满懵懵跟在丫鬟身后。
陈思阮坐在浴桶里,热水包裹着身子。皮肤白皙,身子玲珑有致。
她本是瘦削的,自从陈国皇宫被攻破之后,她就慢慢养回来了。
陈思阮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趴在浴桶边缘,莹润的胳膊好像在发光,思绪忍不住放远。
她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了。
陈思阮眼里的笑意流到了唇边,嘴角上翘。
肯定是世子做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前几天世子说的那句她亲自去做的意思了。
今天士兵塞给她的银子更是有十万两。
这么多的银票,不管在哪,都够她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生了。
梳洗完用了午膳后,陈思阮和小满就回院子休息了。
刚睡醒,陈思阮就见小满双手撑着脑袋,眉头紧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撑着胳膊从床上起来,“小满,你在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公……小姐,你醒了?”小满站起来,笑嘻嘻地朝陈思阮走过去。
以后没有公主了,只有小姐,她可不能喊错给小姐惹麻烦。
陈思阮掀开被子下床,看了小满一眼,问道:“你没休息吗?”
“休息了,奴婢也刚醒没多久。”
她穿好鞋子走到凳子上坐下,刚要提起茶壶倒茶,就被身后跟过来的小满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