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完红泥雪果,身心俱悦。于是一路说笑,看各种表演,吃各色美食。好不快活。
“时辰不早了,按惯例宴席结束前凌山王会举杯致辞,我们应该过去了,特别还有弗格。”林雪烈提醒道。
“多亏林兄提醒,我倒是疏忽了。我们一同前往吧。”弗格恍然道。
众人也不多言,一起向大殿走去。
“众爱卿,良夜欢宵会有时,举杯相邀是何人。佳人起舞酒尚温,长歌醉饮待天明。干杯。”凌山王迎风而立,豪气迸发,举杯一饮而尽。
众宾客也正当酣时,万人齐呼,干杯。
然而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那就是凌山王一直保持着干杯的姿势,双目远眺,动也未动。不多时所有人都注视着凌山王,万籁寂静。
公子荏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的碰了下凌山王,“父王,父王”低声呼道。
然而凌山王兀的向后倒去,众皆哗然。
“太医,快传太医。”公子荏怒吼。
“父王,父王,你怎么了?”怒吼变为嘶喊。
“父王啊,父王。”嘶喊转为哭喊。
太医当场确认凌山王驾崩。
公子荏当场宣布即刻接位凌山王,头等大事便是严查先王暴毙一事。新任凌山王亲审,三法司共同协理此案。宴席解散,所有人回府未得允许不得私自外出,随时听从传唤。
全场哀恸,紧接着恫恐之色在人群中传递着。
“这都城要变天了,小贞,你跟我走吧,更安全些。”沈如钰担心的说。
“我家远离朝政,应无大碍,若真有所变故,我必须和父母兄弟一起。”林小贞语气坚定。
“钰儿姐姐不必担忧,我自会保护姐姐。”林枭雄自信满满。
“那好吧,小熊,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啊,你们赶紧找到林叔叔一起回去吧,有事一定要传信与我”沈如钰欲言又止,只是嘱咐一番。
众人互道保重,各怀心事的离开王宫。
回程的马车上,沈如钰独自静坐,冷眉颦蹙,闭目沉思。窗门轻叩,低低的声音传来:“小姐,有何吩咐?”
“暂且把人都撤回来,多关注王宫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汇报。还有派几个人照看下林家。”沈如钰发布指令。
“遵命,属下告退。”马蹄声渐远。
恐怕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沈如钰心下思付。
“快开门,稽查院奉命拿人。”林家大门被用力的拍打着。
门被打开,一行人径直走进大堂。
“父亲“
“二叔”
看到领头之人,林雪烈林枭雄不禁一齐出声道。林小贞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
“二弟,这是奉谁之命,所拿何人啊?”林初煌边说话边用目光示意三人不要说话。
“烈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站为父身边来。”来人向林雪烈招手道。
林雪烈有些迟疑,目光来回移动并没行动。
“大哥勿怪,小弟也是公事公办。奉凌山王之命请大哥去稽查院接受询问”看林雪烈犹豫不决,来人也未在意。
“是吗?还请问所谓何事要拿我,你身后这些也不是稽查院的人吧。”林初煌在座椅上好整以暇的拿过茶碗呷了一口。
“我本是稽查院的人,现在人手不足,他们是借调的禁卫军。”那人答道。
“林敬先,你不过稽查院下属小小狱吏,怕是没资格拿人吧,禁卫军职责更不在此。尔等一没传唤之令,二没拿人之资,三者身份不明,视为歹人无异。”林初煌正气凛然,厉声呵问。”
“嘿嘿,大哥,我可不是来跟逞口舌之力的。这位是公子府武教,现任禁卫军百人长。至于小弟现居何职自是我稽查院内部之事,既然能来,便有这资格。”
“至于你问所为何事嘛,本来我念在兄弟之情,想给你留几分薄面,既然如此,怪不得我了。”
“林初煌,因涉嫌谋害先王一案,我现以稽查院之名,带你回去,如有反抗,就地正法。带走。”林敬先挥挥手示意要抓人。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刚进家门尔等便来拿人,看来是蓄谋已久,等候多时了,这里面你林敬先功劳应该不小吧”林初煌听得罪名心中有些了然。知道辩解无意便伸手待捕。
“慢着,即是忤逆大罪,还请连罪妇一并带走。”林夫人走到丈夫身边,冷眼看着林敬先,缓缓说道。
林敬先心思被点破,面色有些难堪,林初煌一向很有威望,林夫人待人和善,但也不是柔弱之辈。二人积威之下,他声音有些不自然道:“你平日里与东殿的人多有接触,在家多次宴请密商,还当我等不知?”
“哦?你的意思是先王驾崩与东殿有关。原来症结在此啊,怪不得来的如此之快,平日里还是小瞧你了。”林初煌已知其中关节,心下坦然。转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林雪烈,又看向儿子女儿,心中一阵叹息。
感受到林初煌点目光,林雪烈赶紧低头避开,身子慢慢向父亲移动。
听得此言,林夫人眼神一阵暗淡,随机又坚定的盯着林敬先。“即是如此,我夫妇二人无话可说。便随你去,不过走之前我去取几件衣物应该没问题吧,二弟。”
林敬先知道自己多言让二人看出了端倪,心下悔恨不已。正要心下发狠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不准抓我爹娘,要抓连我也抓走吧,我们全家人死也要在一起,你说的什么东殿我也有参与。”林枭雄眼看爹娘被抓已成定局,心中大乱,只求和爹娘共进退,跑去抱着爹娘张口喊道。
林小贞看弟弟乱跑,阻拦不及,只好跟着跑去,和家人站在一起。
听的儿子如此喊叫,林氏夫妇二人心中大骇。但知道话已出口,一切都为时已晚。双双闭眼,面露哀色。张开怀抱,四人紧紧相拥。
林敬先心道,这可是瞌睡送枕头啊。转身给那百人长递了个眼神。
“林家子弟自认其罪,本案重大,通通带回去”百人长心领神会,大声说道。
“烈儿,你站那干什么,给我滚过来。”林敬先对儿子厉呵。
林雪烈快步走到父亲身旁,把头深深埋在胸前。
“林敬先,我夫妇二人命你可以拿去换取功名利禄,这林家族长也拱手相让,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放过贞儿枭儿。否则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林夫人眼神中痛苦,坚决,哀求,威慑各种情绪混杂一起。
“带走他们,快带走他们”被林夫人盯着,林敬先自觉毛骨悚然,急忙吩咐道。
“天要亡我林家啊”林初煌仰天流泪。一家四口更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