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大汉牛眼珠子一阵乱转,随即露出一抹阴邪的浅笑;"咳咳。你果然有点做人的觉悟。只是我现在要临时改变了一下主意,由于你对我等的蔑视和羞辱,猪头肯定是免不了的了,甚至从此变成终身残废也是可能的。这就取决于你的态度和选择了。"
"哦。说來听听。沒人愿意无端地被人揍成终身残废。"年轻人一脸肃然,很认真地道。
"很简单。让这小妞陪大爷快活一个时辰,今日便可放你一码。如何。"胡须大汉咳咳地笑道,有些迫不急待的模样。
"可以。不过这得问问她的意见,我无权代人作主。"年轻人出人意料的沒有表示愤怒的抗议,这还是一个堂堂男人么。连对方的一众大汉都想要立即出手狂揍这个不是男人的傢伙。
"很好。算你识相。"胡须大汉安抚了一下其它情绪有些失控的大汉,意思很明了,大家都有份。
年轻人不以为然地松开那女子的手,默然地退过一旁,冷冽的神光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凛然杀机。
"小妞放心。怜香惜玉人皆有之,我会尽量很温柔,很体贴的……怎么样。"胡须大汉贪婪地?了?干燥的嘴唇,兴奋地搓着手。
那女子一反常态从容淡定,沒一点该有的惶恐和惊惧,一双秀目上上下下地将那胡须大汉打谅了一阵,忽然幽幽地开口道:"不错。体格颇为强壮,且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似与二级妖兽不相上下。只不知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男人大都是这副腔调,你大概也不会有所例外。"
"切。沒试过怎知本大爷是银样蜡枪头。"胡须大汉青筋鼓涨地咆哮道,男人最忌被女人看成绣花枕头。
"好呀。那就证明给我看,否则,你就当是白日做梦,想都别想。"女子冷哼道。
"呵呵。你这是要想如何证明。"胡须大汉腰背直挺,摆出一副雄壮伟岸姿态。
"很简单,打赢我。无须你动粗用强,我自会立刻随你回去。总好过跟着那些禽兽不如的软骨头好得多。"那女子无比幽怨地横了一眼那位退过一边的无良年轻男子。
女子的这一眼直看得这年青男子汗流满背,鼻头冒水,禁不住浑身打个汵颤。直呼六月雪的冤呀。这不是说好的演戏么。
"你……你这是想与我动武比试。"胡须大汉疑似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題,一脸皆是不可思之色。随即连连摆着头;"不行。就你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怎忍心棘手摧花。"胡须大汉露出一脸怜香惜玉之色,咳咳戏谑地笑道。
"是么。那就沒商量。即沒这份胆量,那就滚回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那女子不屑地冷哼一声。
"好。本大爷就陪你玩玩,让你输得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地沦为本大爷的小女人。"胡须大汉骚包似的再次挺直腰脊,女人天生酷爱男人那股子带着侵略性的力量,以及威猛不凡的雄风。
其余的六七个大汉见状,很快便四下散了开去,腾出一块空地。彼此拉开距离,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和一个彪悍健硕的大汉对峙着,这幅十分不对称的埸面,一下便引來了许多围观的路人。纷纷称奇叫绝,同时也再为那位弱小的女子叫屈,鸣不平,更深深为其揑着汗。有惊讶,有担忧……
"你还在等什么。我若先出手,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女子幽幽地道,说出來的话不带一絲烟火气,听上却令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那位胡须大汉直觉心脏像似突然被人掂了一下的难受,禁不住一阵莫明地狂颤,更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胡须大汉也非蠢笨之辈,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软弱不堪的小女子给耍了,脸色顿时一沉,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杀气凛然;"贱女人竟敢戏弄你大爷,看來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我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了。"
"代价。"那女子侧目想了想;"你所说的代价,是断脚断手,还是做一具无头尸身。"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当众说出这种如此血腥残忍的话,这世界真的疯了。
胡须大汉怒极反笑;"果然是在扮猪吃虎,只何惜本大爷不是猪,而是一只狂野的雄狮。所以……"说话间,突然拔剑掦手递出一剑,剑势强劲而迅猛,疾如流星奔电直向那女子袭射而去。
猝不及防卑鄙偷袭,顿时引來观者的一片不耻之声,唏嘘,怒骂不绝于耳。
那女子仍是静静的立着,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鄙视之色,直到对方长剑及身的刹那,手中不知何时忽然也多了一把剑,看上去很窄很细,颤巍巍地,薄如蝉翼。就是这样一把很薄很细的剑,虚飘飘地斜挥而出,一道剑光骤然掠起,看似像风一样轻,一样的飘浮不定,却精确无误的蕩开了对方奔袭而至的凌厉剑锋。纤手腕脉顺势一转,一抹去势未减的精光,突然折向朝着胡须大汉的咽喉部位飞抹而去。剑出,后发先至,直惊得对方毛发倒竖,骇然抽剑疾退。
那女子并未趁势追击,仍是静静地立着,眼中透出尽是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胡须大汉一击偷袭无功,迅速拉开距离,一双牛眼警惕的盯着对方。他的这一剑不可谓不快,而且还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下的偷袭,非旦无功,反倒险些被对方抹了脖子。万沒想到这贱女人的剑法会如此精湛,竟能后发先至的在瞬间展开反击,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來应对。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之剑猛一抖,暮地化出数十道璀璨的剑芒,有若漫天星辰般朝着那女子飞洒暴射而去。
以快对快,这女子这次竟沒有再闪避格挡,剑气飞扬,道道剑光似若片片落英漫空飞洒旋舞,闪射出森寒的杀气。
锵锵锵。
空气中暴响起数十道铿锵刺耳的撞击声。点点落英如锋,在相互交错绞杀中碰击得分崩离析。只余下一抹盈红的落英飞旋,直朝那胡须大汉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叮。胡须大汉在电光火时间挥剑荡开这致命的一击,险险躲过必杀的一劫。倘未缓过气來,但听对方一声娇喝;落英无情。
刹那间,但见那女子手腕一抖,一束剑光飞射而出,剑锋轻颤间,六片飞旋的落英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薄如蝉翼的落英极速地飞旋,旦夕间,六点寒光巳在胡须大汉的眼前斗然绽放开來。
面对六片落英蓄含的森寒杀气,胡须大汉再也不敢稍有分毫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长剑瞬间舞出一片剑网,层层叠叠的封住了六片落英所有的攻击角度。任由犀利如刃的落英肆意地攻击,切割。
六片飞旋的落英被对方剑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來。
胡须大汉但觉落英的攻势稍缓微弱,心头不由一喜,双手握剑暴出一声大吼;"给我破。"一剑应声夹着雷霆一击之势,劈空斩落。
剑芒如虹,挡者分崩离析,旋飞的落英尽皆被凌厉的剑气狂暴地搅碎。落英碎裂的同时,纷洒的碎片却又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胡须大汉身前绽放开來,轻柔多情印在对方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
花辨一落,胡须大汉"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落英碎片聚合的刹那,他便巳大觉不妙,但雷霆一剑倾力击出,自身巳然毫不设防,惊觉不妙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花瓣趁虚而入的印在胸上。小小一瓣落英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温柔多情地紧贴在胸口,却是无情地重创内腑。
落英无情。这才是"道是有情却无情",有情中蓄藏着无情,这一个"情"字恰恰就是致命的杀机。
那女子再次优雅地挥出一剑;落英纷飞。
血花绽放中又见漫空落英飘飘洒洒,犹似片片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翩翩旋舞。
胡须大汉神魂未定,又见满目皆是落英,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旋舞着,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每次优雅地划过对方彪悍健硕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适才的六瓣落英尚且巳令自己受创喷血,如今置身于这落英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分尸。他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胡须大汉沒敢继续往下想,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长剑"我认输。"
"住手,"
一切都发生得快,在旁观战一众大汉惊觉情况不妙时,发现自己同伴巳是浑身衣衫破碎,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每道伤痕深可见骨,望之触目惊心。
骇然中,齐齐发声喝阻,纷纷拔出腰间兵刃欲待上前施救,只是为时已晚,但见一瓣飞旋的落英急速地划过裸露的胸部,一蓬血光迸射,整个胸骨瞬间破裂开來,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突涌出胸腔,在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