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全局势态,此时便撕脸摊牌,为时过早,陆随风更不希望发生这种大火拼的埸面来解决云岚城的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大智慧者应所为。
所以,陆随风才会无视这两位知情者被瞬间扼杀,当然,现场也绝不会有人愚蠢的为此鸣冤叫屈,甚而还会纷纷拍手称快,似乎从未想过,这两人为什么要蓄意污蔑一位五品师,借此来陷害打压城北一脉?只不过是在看一埸充满戏剧性的闹剧而已,局终人自散去。
"韦昌大师,很抱歉!这变异的"归血丹"目前还处于探索的阶段,没有多余的存货,令你老失望了。"陆随婉言的回应着这位七品丹师的讨要,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但,可以确定此老对这个局并不知情。
"这样啊!如果有进一步的成果,希望能在第一时间通知老夫一声。"韦昌大师冷傲的丢下一句话,便独自离去。
"呵呵!小兄弟果然不简单,虽然不知你是怎样做到的?但,能在不动声色中轻易破局,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这只是一个前奏而已,当心了!"金发城主也淡笑着,扔下一句充满了挑战性质的话锋,似乎已吃定了城北府。
"桌子下的游戏我喜欢,你敢出牌,就要拥有输丢赌注的觉悟,风险很高,当心了!"陆随风同样微笑的回应道,有礼有节的送走了各位大人物。
一埸危机被陆随风有惊无险的化解,符家主的脸上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而变得尤为的阴沉,见陆随风和怀恩领走过来,这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陆随风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冷电般的目光投向符家主身后,一个有着灰白头发,身着丹师长袍的老者;"有什么话,进屋慢慢说!"
老者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絲惊慌之色,而后撇了撇嘴,挤出一抹倨傲的笑意,一个无名小子,能有多大道行,能奈我何!
丹药殿内,怀恩统领让所有的伙计提前回家休息,陆随风和符家主都在静静的品着茶,似在等待着那老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怀恩统领,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什么不适吧?"那老者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这种异常的沉默气氛令人感到极度的窒息。
"何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丹药内不会真有什么毒素吧?"怀恩统领像是被吓了一跳,有些惶惶地惊呼道。
"这个……怎么会?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老者坦坦然地呵呵笑道:"老夫好歹也是一位五品丹师,怎会炼制出害人的毒丹?"
"如此说来,那枚"归血丹"的确是你老炼制的了?"陆随风十分随意的问道。
"不错!有什么问题么?"老者理了理长袍,一脸从容的回应道,在他看来,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蕩然无存,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有什么问题,你老应该比谁都更清楚。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陆随风仍是一脸平和的出声道,希望对方能主动交待整件事的经过,或许能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你小子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老夫?"老者面带怒色的咆哮道。"
"何老息怒!这件事疑点重重,需要理理清楚!"符家主可没底气去质问一位五品丹师,就算他犯了什么大过错,至多也只有解聘而已,处罚什么的,想都没敢想过。
"符主这是质疑一位五品丹师的职业品行?"老者详作震怒的一下立起身来,冷笑的出声道:"那就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否则,应该知道污蔑一个丹师的后果有多严重?"
"这个……绝没这个意思!"符家主还真被对方的气势给完全镇住了,禁不住有些怯意的望向陆随风,像是准备放弃追查下去的意思。
"看来这丹师界的确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了。"陆随风喃喃地低语道,所幸没人听清,否则定会惊爆心脏。
陆随风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而后仍是平心静气地言道;"我知道你老为什么会这般理直气粗,是因为你老吃定我们根本找不出任何证据来。我说得可对?"
"当然!这本就是无中生有的污蔑,老夫何俱之有?"老者得意的冷哼出声。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些事做了,就一定有迹可寻。你看看这是什么?"陆随风手一揚,掌中突然出现了一枚殷红如血的丹丸。
"这……这不是那枚"归血丹"么?"符家主骇然惊呼出声,端着茶水也洒满一地。
"那我之前服下的又是什么?"怀恩统领满脸都是困惑不解之色。
"不可能!老夫亲眼见怀恩统领吞服了下去,休想在这诈骗老夫!"老者频频摇头,显然不相信这会是同一枚丹药,就算自己眼花了,难道在埸的那么多大人物全都有眼如盲,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亊,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引老夫入套,门都没有。
"是么?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如无绝对的把握,我怎会让怀恩统领去白白试剑,枉送性命?我的偷天换日之术,又岂是这平庸之辈可以轻易看破的?"陆随风面色一沉,冷厉的道:"更何况,这枚丹药上可是有着你老的标识印记,只怕想赖都赖不掉!"
砰!老者惊得一屁股从坐椅滑落在地,脸色连连变换,额前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事实上,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已了如指掌,之前不过是想给你老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陆随风轻叹一声,望着从地上惊惶起身老者;"只可惜,你老太自以为是的放弃了。"
"小子,编,尽管编……你以为老夫是可以轻易被忽悠的吗?"老者像是恢复了冷静,自己好歹也是个五品丹师,就算对方有物证在手,那又如何?这丹药中的毒性,连七品丹师也难以辨识出来,只要抵死不认,没有人证,奈我何?
殊不知,陆随风突然如数家珍般的一口气报出二十八位药材的名称,恰好就是炼制"归血丹"的全部药材,而且准确无误。
"这丹药中添加了一位"血雾草",改变了药性的功效,让救命的药变成了夺命的药。"陆随风撇了撇嘴;"以你的品级和能力,如无人暗中在指点,根不可能做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个六品丹师,而且还来自城主府,你也是在对方的胁迫收买下,才泯灭天良的做出这种卖主求荣之事……"
"你小子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故事却是编得漏洞百出,只怕连你自己都相信。"老者面带冷笑的言道:"否则,怎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真相公之于众,却任由人当面将两位证人扼杀,如此一来,岂不是无法指控幕后的真凶了。"
"是啊!这事我也觉得困惑不解?"符家主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以他这些日来对这位陆公子的了解,行事从不按张出牌,每每出手都令人大感意外,却又总能逢凶化吉,令人生出一种无比信任感觉,似乎什么天大的难事,落在他手中都能轻松解决。
陆随风看到和想到的远比常人深远得多,所以,他出的牌自然没多少人看得懂,符家主即然问起,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
"我为什么要阻止?如有可能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灭杀这两个知情者。"
"哦?这是为何?"符家主一头雾水,越发的听不明白了。
"道理很简单,这两人本就是一个火药桶,一旦让他们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就等于引爆了炸药,城北府就完全没有了退路和廻旋的余地,势必会直接面对幕后的只黑手,其结果唯有与之拼个鱼死网破,血流成河。城北府倘若在此时做缩头乌龟,也没脸在这云岚城中独占一席了。"陆随风的话直令符主听得全身剧震,惊出一身冷汗来。
"公子睿智,纵观眼前的势态,一旦撕脸摊牌,后果当真不堪没想。"符家主抹了一把汗,端起茶连喝了几口,这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
"即然危局已解,幕后之人也浮出水面,知道谁在暗中布局下套就足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还以颜色,不急在一时半会。"陆随风也品了口茶,将目光转向那位有些惊楞的五品丹师;"怎么样,这解释还算合理吧?"
"你的确是个利害的人物!就算是猜测判断,也几乎接近于真相。"老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显得异常的平静;"老夫若是再否认下去,接下来,势必会被你逼迫服下这枚丹药,来证明自身的清白,就算因此中毒而亡,也与你等毫无关联。所以,老夫不会给你等这个机会。"
"是么?"陆随风玩味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何这般有恃无恐,因为在这小小的云岚城中,那怕你丧心病狂的做出伤天害你的事,也没人有资格定你的罪,充其量就是解除聘约,而后逍遥自在离的去。我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