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好,只要在大群十秒内没人认就走了。可怜了娃,要么到场直接送过去,要么就丢着不管了。”
一组小组长捧着凉白开一口喝,缓口气继续说,“大多数家长肯定不敢,怕传过来出意外。结果还没有提出商量,他们就这样走了。”
他们几个小组一直在一区的庇护下,生活虽然不如意,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大家为了生活都在不懈努力。
“这事你们能忍?”路过的秦鹤瞄头插一句。
就一区的队长们,什么样的性子练出来得的队友,都是一样的一样。
“怎么可能,老子直接上去就是干!”
孩子被抛到荒山野岭,连个保护结界都没有。
他们小组员实在是看不过眼,当即抱过来,看看有什么办法,简直孩子父母。
“孩子先留下来,只是耽搁一些时间,不妨事。
这段时间找到孩子和老人的父母,集中一个时间让他们过来。”李年玉留着这群没人管的婴儿。
“就是,就是。我们不差这点时间。”秦清所在角落,疯狂点头。
哎呀,晶石啊,就要来了。
花碌抱着陈欢拍嗝,好奇看双胞胎躲在桌子下。
抬头一看,不远处放着起码有上百位初生儿。
两辆马车放满了婴儿,甚至还有人手抱两。
“花花,还有鱼鳔吗?”李年玉抱着哭得可怜的娃儿,刚刚查看了一圈,不出意外娃儿都全身红彤彤的。
更糟糕的是,有很多人老人,吹了一夜的寒风,手脚都裂出血。
“有,你要多少?五千斤够不够?”花碌耳边嗡嗡嗡全是孩子的哭闹声。
唯独陈欢安安静静地趴在她怀里睡觉。
“应该够。”李年玉收走鱼鳔,到后面交给清河负责熬鱼油。
“先前做的鱼油已经全部换走,现在先紧着做些出来。”
“要那么多?”清河拿出大锅,准备熬鱼油。
李年玉简单说明情况,先去安顿孩子。
花碌和双胞胎人手抱着孩子,在清河旁边支起十个大锅煮开水。
到时候再兑点凉水,准备给孩子洗个澡。
这时,在十三岛的一区小组拖着载满婴儿的车板过来,一组组长来不及解释,“孩子先放下,快点走。”
原本还算热闹的人群彻底变成震耳欲聋。
“怎么回事?”李年玉抱着准备去洗澡的婴儿,听到孩子的哭闹声,走过来一看,拖板占满空地。
“其他组的小组长放下孩子就走了。”花碌给孩子喂奶。
她现在看到陌生人,还是浑身不自在,还没得及开口人就走。
“没事,你先忙自己的就成。”李年玉当下只好先安排好孩子的。
第一批孩子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第二批又来,完全没地方安顿。
洗干净的孩子,先用被子包裹好。能背的背,能抱着的抱着。
陆陆续续有人抱着孩子洗澡,几十位老人家蹲在角落洗娃儿的衣服。
洗澡的衣服,先吹干,再烘干。
衣服干透了,赶紧孩子穿上。
清河听到又来了一批孩子,拿出二十头锅。
十六头锅煮开水,兑点凉的,调好温度,小铁小赫端水到临时搭建的草屋,给孩子洗澡。
孩子一多,用水量也多,完全停不下来。
剩下的四口锅熬鱼油,李胖李瘦,高大哥高小弟,手中的颠勺不断地搅动,就怕鱼鳔糊了,功亏一篑。
“时间太紧,又来了一批孩子。
小组长刚检查过了,好多孩子全身肿胀,现在就靠着这些鱼油消肿。”
清河丝毫不敢怠慢,一边盯着锅里,一遍熬羊奶和牛奶。
“大哥,这是刚挤好的羊奶和牛奶。”一队员,前后兄抱着孩子,提着桶过来。
大木桶是牛奶,小木桶是羊奶,不怕搅混了。
这些母羊和母牛是刚刚在河边顺手带回来。
初生儿喝的不多,平均每个孩子一顿差不多五十毫升左右,但是架不住孩子多。
先应付这一顿,到时候再说。
“有什么能帮忙的?”花碌背着睡得香甜的陈欢,怕鱼油不够,又送过来五千斤的鱼鳔。
“花花,有没有小勺子?”清河来回倒滚烫的牛奶,“奶瓶不够用。”
“有,但是不多也就二十把。”花碌拿出二十把形状不一的咖啡勺。
清河看到咖啡勺,再适合不过。
咖啡勺消毒后,他端着一大盆牛奶和一大袋子消毒过的小碗离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花碌看场面一片混乱。
他们很多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现做现学,笨手笨脚速度很慢。
有些老人能顾好自己就很不错了,看孩子哭闹,只能干着急,
十分钟后,第三批婴儿又送过来, 同样放下之后就离开。
李年玉仿照花碌的马车,在空地建造足足五层高木屋,每层木屋沿着围墙延伸做成小格子,方便大家进出,也方便照顾孩子。
“这样就可以背着孩子干活。”清河看木屋的内饰,太适合孩子。
李年玉安排大家抱洗干净的孩子进去,找了三十人负责喂奶。
今天凑集到奶量已经消耗殆尽,勉强靠母奶和羊奶维持。
“还有孩子送过来,牛奶和羊奶可能不够。”花碌抱着陈欢放在小格子里,盖好被子。
“嗯,不着急,等会想办法。先把孩子清洗干净,再抱进去。”
李年玉怕花路情绪着急,安抚她,“孩子多归多,也就一时半会的事,等会其他小组人员过来了,也能轻松很多。”
“嗯。”花碌没觉得烦,只是怕孩子又要送过来了。
很多物资跟不上。
李年玉看手脚还利索的老人,主动上前帮忙,给孩子洗澡,涂油按摩,喂奶。
他有做不少凳子给他们坐着。
临时营地又送了三批娃儿,总算停止。
除去李年玉他们,四角鹿的小组队一共三千六百七十二人,带回来的婴儿足足十七万七千六百。
更别说,陆陆续续跟着过来的老人。
就连专门给婴儿的木屋,就有五座。
其他小组成员他们身上多少带伤,李年玉和花碌先给他们治疗后。
开始商量那么懂孩孩子怎么办。
“怎么回事。”
“我呸,那群畜。为了赚块钱,所有的娃儿扔到一边,老人不管愿不愿意,全部强行带走。”一组队长双手裹着布条激动不已。
“这就算了,有人认亲之后,按手换。”
按手换?
“你的意思是,一只手还多少能量石,整个人又还多少能量石。”李年玉拉着他坐下,伤口都崩裂了。
“没错。”一组队长耻笑一声,这才一个月,都变得面目全非,“还是有很多人妥协了。没想到那些人亲被炸干后,就想杀人灭口。”
“然后呢?”
“然后老子发现他们是有团伙的。”
“?”
“你带着他们火拼了?”花碌看着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小年轻们。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胳膊小腿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们可是赢了,还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抢过来,衣服扒光,只留一条裤衩。”一组组长骄傲说着自己的事迹。
这事,他能吹牛一辈子。
花碌不可思议掏掏耳朵,“你居然还留裤衩给他们!”
是他们不够烂吗,直接杀了得了,多方便。
此话一出,全场男的一脸震惊,不留裤衩吗?
李年玉懊恼捂住她的耳朵,让她先离开,眼神警告看着他们,“别听不干不净的东西,先去找清河,看有什么吃的。”
裤衩哪里不干净了!
最终,几人商量决定,他们就在原地养伤顺便看管好营地。
李年玉带着加工小组去找母牛和羊奶,以及弄点野味。
趁这个时候,小组长自发建立传送站,先把老人送走,实在是养不起。
被赶走的花碌走到厨房,加入聊天群。
“我先去出去探探路。”花碌这一路上,找到几个处有牛和羊的地方,想去看看。
“我也去!”双胞胎抬起头看着她。
“谁看火?”花碌看几十锅炉子的水。
“我看火。”清河走过来蹲在地上看火,后面还跟着高大哥高小弟,李胖李瘦。
花梨垂眸看着,安安静静添柴的清河大哥。
……
十组小队长带着成员蹲着,生无可恋地面对几十个火炉,“为啥轮到我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