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放下菜刀,扭头看了眼君匋。明明说今天要在丽市留宿的,这会突然回来,难道…….
她想着,一时有些愣了神,直到炒锅里的鱼发出了一阵阵的焦味,她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忙关了煤气灶。
潇潇一双手在围裙上揩了两把,走出厨房招呼道:“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君匋有些沮丧的将公文包扔在一旁,而后躺倒在沙发上,脸上挂着僵硬的神色。他的眼睛躲闪着,也不敢直视潇潇,看起来完全就像个斗败的公鸡,看起来颓废极了。
年幼的爱潇站在边上,怯怯的摇了摇君匋的胳膊,小声唤了一声:“爸爸……”
潇潇倒是也没慌了手脚,不过将君匋方才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拿起,放在一旁的换衣篓里。然后她又麻利的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给君匋擦脸。
君匋一声不吭的接过热毛巾,敷在脸上,脑袋往后一仰,眼睛就跟着闭了起来。他能感知到热气从鼻子里钻入,然后在身上游走着,连日的疲惫多少跟着缓解了一些。
“你们去吃晚饭吧,别管我了。”君匋扯下毛巾,目光落在潇潇和女儿身上。
爱潇听了有些不知所措,潇潇将她拉过一旁,耳语了一番。爱潇咬了咬下唇,只得乖巧的点着头,跟着妈妈先去饭桌上吃晚饭。
好好的一顿晚饭,潇潇和爱潇却都吃的有些沉闷。潇潇不住的给爱潇夹菜,母女俩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心思多说什么。
君匋喝了点热水,就说自己乏了,上楼回卧室倒头就跟着睡了。潇潇洗刷完锅碗上楼的时候,实则君匋还没有睡着。不过他就闭着眼睛,也没有像往昔那般粘着潇潇说亲热话,不过假意已经睡着了。
等到夜里,听到君匋鼾声想起,潇潇这才下楼去收拾君匋留下的衣服、袜子。爱潇坐在小板凳上,疑惑地望着妈妈问道:“妈妈,爸爸今天怎么了?”
潇潇摇了摇头:“一两句也说不明白,不过能把你爸弄成这样,八成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二天,潇潇早起,准备送爱潇去托儿所,然后就要去上班了。君匋其实早醒了,可是也没有和妻女打招呼,不过继续装作仍在酣睡的样子,这是他要将自己暂时隔离开来了。
下班回家的时候,潇潇惊觉君匋还没有起床。她忙进屋唤道:“君匋,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要不然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潇潇这些日子也很忙碌,实则这会早已经累得骨头要散架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尽量理解君匋心情烦闷,始终好言好语规劝着。
此时,君匋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积压了多时的情绪一下就爆开了来:“你什么意思?这是盼着我早点进医院呢?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做国企副厂长了,就高人一等了,瞧不起我这个做饲料的了?”
话音落地,爱潇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她还是头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身子一个劲的往母亲怀里钻,简直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到母亲身上。
潇潇抱着女儿回到小房间,给她放了一地的小人书和玩具,然后告诉她在这里玩一会。回到卧室,潇潇“啪”的一声将门一关,嗓子便扯开了:“董君匋,你什么意思?我说什么了么?明明我们刚回来,你就冲着我们吼,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