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雪纵身跃起,足尖轻点围观百姓的肩膀。快速掠向皇榜,伸手一摘,手持皇榜翩然落地。
这一手震惊了围观众人。
“看!揭皇榜的竟然是个年轻女子,看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治太上皇的病,太医院的太医都无能为力,她不可能比那些太医还厉害吧!”
围观百姓对着凤凌雪指指点点,他们都很怀疑凤凌雪的能力。
凤凌雪正想露一手,让那些百姓们开开眼界。
突然人群里传来惊喜的声音:“小姐,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凤凌雪循声望去,竟然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春花,只见春花蓬头垢面,衣着单薄破烂,冻得通红的小脸上布满狰狞的疤痕,显得格外狼狈。
春花拼命挤到凤凌雪身旁,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好了,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凤凌雪柔声安慰春花。
这春花自从她生产那天起就不见踪影,她还以为春花遭到了秦媚儿毒手。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她,看她那样子 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围观百姓见凤凌雪主仆情深,对那奇丑丫头没有一点架子,也不好意思再为难她,于是便三三两两的散去。
凤凌雪领着春花来到一处茶寮,要了壶茶水,边喝茶边互诉离别后的经历。
春花告诉凤凌雪,在她即将临盆的那天,秦媚儿向楚王哭诉,她丢了一只琥珀色的玉镯,怀疑是府中丫头拿走了。
楚王听了大怒,府上出了家贼那还了得。遂将全府丫头召集在一起问话,春花好姐妹秋月当场招供,说春花曾带着那只镯子跟她炫耀过。
春花大喊冤枉,拒不承认她拿了秦媚儿的手镯,为了自证清白,春花自请搜身,可没想到搜身没搜到。秦媚儿又下令搜她的卧房,果然在春花卧榻上的枕头里搜出了琥珀玉镯。
人赃并获,春花有苦难言,依旧咬牙拒不认罪。
秦媚儿下令将她关进王府地牢,日日对她用刑逼她认罪。
“他们拿竹签钉我的手指头,用烧红的烙铁烫我的脸。拿鞭子沾上盐水抽打我。”春花颤抖着告诉凤凌雪。
一想起地牢里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秦媚儿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命人将她丢去了破庙。而春花命不该绝,被寄住在破庙里的乞丐陈伯发现救活。
而后,春花为了隐藏身份,跟着陈伯四处乞讨为生。
“没想到,秦媚儿为了逼走你好对付临盆的我,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折磨你。春花,你放心好了。秦媚儿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的从她身上讨回来。”凤凌雪眼底划过一丝寒芒,冷戾的道。
“小姐,只要你好好的。奴婢就别无所求了。”春花担忧的说道。
如今小姐自己都身陷囹圄,何况楚王和秦媚儿势力强大。小姐凭一己之力怎么跟她们斗,她不想小姐再身陷危险之中了。
凤凌雪内心感动,这丫头,宁愿自己忍受痛苦屈辱,也不想连累她。
可她与楚王和秦媚儿的仇恨不共戴天,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仇人逍遥法外。
“春花,你以后继续跟在我身边,我们的仇,我会一点一点的向他们讨回来。你要对你家小姐有信心,你家小姐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也不会任他们肆意欺压羞辱了。”凤凌雪坚定的告诉春花。
“可是奴婢这副样子,跟在你身边,怕……。”春花惶恐的道。
“不就是脸上有疤嘛!喏!这瓶去疤膏给你,坚持用一个月左右,你就能变回美美的春花了。”凤凌雪说着丢了一瓶去疤膏过去。
春花半信半疑的接过去疤膏。暗想一个月没见小姐,小姐不但变得自信强势了,还拥有了武功和医术。
不过现在这样自信张扬的小姐让她更崇拜了,她才不管小姐的武功和医术怎么来的,只要小姐越来越好就行。
凤凌雪租了个小院,安顿好春花后,便带着皇榜前往皇城正午门应聘处报名。
凤凌雪来到正午门处,现场已经有十数个郎中在排队报名了。
凤凌雪施施然走在队伍后头排队。跟在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中,漂亮明媚的凤凌雪立刻成了全场焦点。
“这小姑娘胆子不小,竟然敢来揭皇榜,就算她从娘肚里开始学医。怕是只能学个六七成吧!”李茗山不服气的道。
“唉!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她一个小姑娘也敢来揭皇榜,莫不是以为治伤风感冒一般简单吧!”魏刚扬声附和
“这小姑娘长得不错。怕不是仗着几分姿色,妄想进宫入了皇上的眼,飞上枝头变凤凰吧!”孙磊嘲讽道
三人不屑的看着凤凌雪,肆无忌惮的调侃。
听到他们越说越离谱,凤凌雪也不再惯着他们。
凤凌雪清了清嗓子道:“亏得你们自称为杏林国手,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有谁归定年轻人的医术不能如老年人的,又有谁归定女子的医术不能如男人的。”
“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凤凌雪的一席话听得众郎中脸色青白交错,此后也没人再敢造次。
不过他们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偏见,纷纷想着等入宫后看凤凌雪的笑话。
验收官听了凤凌雪的一番话暗暗点头,他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阻止她入场。
因为他知道,前方等待那些郎中的,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小太监领着一行人进了太医院。太医院院首背着双手,威严十足的训话:“尔等既然敢来揭皇榜,想必也是医术佼佼者,只是功名利禄也不是那么好求的。尔等必须要经过太医院的重重考验,医术胜出者才能入宫替太上皇治头疾。”
接着宫院首公布了考核流程。
第一关:笔试,考医学知识,达标者通关。
第二关:实操,每个医者随机分发一个病人。治愈即可通关。
第三关:治疑难杂症,治愈者即可通关。
次日一早,小太监领着凤凌雪等人进了考场,开始第一关笔试。
凤凌雪找到自己的座位,拿起毛笔开始答题,一炷香功夫后,凤凌雪答题完毕,第一个交上了答卷。
那些还在奋笔疾书答题的考生眼底划过讥讽。
心道那个女人怕是答不出题来。才匆匆交卷的吧!
一个时辰后放榜,凤凌雪笔试得了第一名,啪啪打脸那些歧视她的人。
看到凤凌雪的大名出现在榜首,榜二的李茗山撇撇嘴:“那女人是歪打正着吧!”
“李兄,你不用担心,就算她笔试厉害,也不代表她实操行,按照我们的医龄,治的病人比她吃的饭还多,这关她绝对比不过我们。”魏刚拍了拍李茗山肩膀安慰。
“她一个小女娃儿懂什么,仗着跟家人学过几招医术,就想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她不就是想出风头吗?我们成全她。”孙磊森冷的道。
三人相视一笑,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稍顷,孙磊抬头看着凤凌雪背影邪肆一笑。
凤凌雪,这次我不但要让你身败名裂,还要让你下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