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姐姐怕是对我们生了嫌隙,她和离后也不回将军府。还要将嫁妆抬去利来钱庄,只怕是……”凤嫣然冷冷的道。
“嫣儿,你且放宽心,母亲必定将那笔嫁妆讨回来留给你,那嫁妆本来就是将军府添给她的,如今她一个和离的女人,声名狼狈也嫁不出去。要那么多嫁妆干什么?”顾氏拍了拍女儿的手,柔声安抚道。
稍顷,顾氏带着凤嫣儿坐上府轿匆匆赶往利来钱庄,想去阻止凤凌雪抵押折现。
凤凌雪领着挑夫走到利来钱庄,拿出碎银付了他们的工钱。又让春花多给他们发了十文,众挑夫连连称谢告辞。
这凤小姐人美心善,出手大方,很是体恤他们这些底层人的疾苦,跟传言里嚣张跋扈的她根本就不沾边。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以讹传讹,败坏凤小姐的名声。真是该死!
凤凌雪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她只是觉得生存在古代底层的老百姓太难了。她能帮一把是一把。
凤凌雪和利来钱庄的掌柜说明来意,掌柜的咧嘴连连点头,恭身将她请进了贵宾室。
这凤小姐可是个大客户,上次她在钱庄存了一万两黄金,可是给他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这次凤小姐带来了二十多箱嫁妆来折现,他得好好接下来,到时候又可以大赚一笔。
凤凌雪吩咐春花将租面地契,和宅院地契单独选出来收好。然后将古玩名画,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通通抵押给利来钱庄。
掌柜按市场价清算了一番,告诉凤凌雪可折十二万两银票,凤凌雪听了拍板成交。
正当凤凌雪和掌柜交接完嫁妆,掌柜的吩咐小斯将嫁妆抬进钱庄时。
一道严厉的女声传来:“雪儿!休得胡闹,你将嫁妆不抬回将军府,却抬来钱庄抵押,也不怕丢了将军府的脸。”顾氏急急下轿阻止小斯搬嫁妆。
掌柜黑了黑脸,吩咐小斯暂停搬运。
凤凌雪闻言冷冷的道:“二夫人,这是我的嫁妆,我怎么处理,你管不着。”
顾氏听了十分震惊,心道这小贱人今日抽什么疯?不仅叫她二夫人,还敢顶嘴,她以前可是一直叫母亲的。
“姐姐,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和离的女人无依无靠,唯有娘家才会包容你,成为你最好的靠山。”凤嫣然柔声劝说道。
“真是天大的笑话!凤嫣然,我为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心知肚明。”凤凌雪冷声喝斥道。
凤嫣然闻言眼角储泪,满脸委屈的道:“姐姐,你说什么?妹妹不懂,你和离了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误会,疏离了母亲和我。还赌气把嫁妆抵押出去,要是爹知道了,会怪罪你的。”
凤嫣然话音刚落,顾氏跟着劝说凤凌雪:“雪儿,听母亲话,赶紧把嫁妆抬回将军府,可别让人看了笑话。母亲和二妹一直等着你回家呢!”
凤凌雪心内冷笑,这俩母女还真会演戏,明明想要贪墨她的嫁妆,偏偏做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换了是原主,怕是早被他们忽悠回将军府了。
可惜,她不是原主,任凭她两母女拿捏。
“二夫人,本朝律法,出嫁女的嫁妆,任何人都无权发落。二夫人莫不是想要挑战一下?还是二夫人觊觎我的嫁妆,想我抬回将军府后据为己有?凤凌雪凌厉的问道。
顾氏闻言老脸通红,无声的蠕动着嘴唇。凤凌雪这么大顶帽子压下来,她也不敢造次。
凤嫣然见母亲吃瘪,气得双手搅碎了帕子。凤凌雪这贱人还真是变得不一样了。
两母女兴之冲冲而来,灰溜溜的败兴而归。
夜雨躲跟在远处,全程目睹凤凌雪从楚王府出来,到舌战继母女这一幕,兴奋得内心颤抖,那楚王妃竟然是救王爷一命的那个姑娘。
缘份真是太奇妙了。
待到凤凌雪带着春花离开利来钱庄,夜雨愉悦的回秦王府复命。
夜雨添油加醋的将凤凌雪故意找挑夫抬嫁妆招摇过市,引起百姓疼惜凤将军父女,对楚王府不满。
而后又将嫁妆抬到利来钱庄折现,引得顾二夫人母女前去挣抢的一幕。告诉了秦王。
秦王闻言嘴角勾起,心道凤凌雪还真是个机灵鬼。
“夜雨,派人将百姓不满楚王传言的捅到台谏那里去,令派人宣扬楚王和顾氏母女的恶行,本王要全城知道。”秦王吩咐夜雨。
夜雨领命而去。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跪地三呼万岁后起立。
太常侍卿陆弘业出列拱手拜道“启奏皇上,清水县匪患横行,朝廷数次派兵镇压均无功而返,使得匪徒更加猖狂,肆意抢夺来往商队,骚扰附近村民,搞得清水县民愤冲天,还请皇上派兵前去收服,否则会引起大乱。”
“那依太常侍卿之见!派谁去合适。”皇帝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问道。
满朝文武,竟然连个区区匪徒都奈何不了,传出去让邻国笑话。
“回皇上,臣以为派皇子领兵攻打最合适,一来可以让匪徒知道皇上要消灭他们的决心,二来可以向清水县民众彰显皇上的爱民之心。”陆弘业回道。
“诸位大臣以为,派哪位皇子去最合适?”皇帝扫了众大臣一眼道。
“皇上,臣以为派楚王去最合适。”左侍郎秦鹏出列道。
“左侍郎不知楚王还在禁足吗?”皇帝冷冷的道。
“皇上,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自是不适合亲自带兵攻打匪徒。而秦王中毒颇深,怕是不宜劳累奔波。而齐王年幼,不能为皇上分忧。楚王虽说被罚禁足,却并无大过。不如让他将功折罪。”厉国公一针见血的指出。
“皇上万万不可,”不待皇上答应,台谏钱程出声阻止。
“钱爱卿何出此言?”皇帝黑脸问道。
“皇上,民间传言,凤将军在边关抛光颅撒热血,拿性命保护家国百姓安全。却保护不了自己爱女,惨遭楚王宠妾灭妻。如今楚王跟凤小姐和离,凤小姐此生怕是毁了。而楚王只受了不疼不痒的惩罚。本就让百姓不满,如再让其领兵将功折罪,怕是会寒了边关将和百姓的心。还请皇上三思!”钱程不卑不亢的说道。
做为北梁国台谏,他有责任将那些不公的冤情向皇上谏言。
皇帝闻之内心巨震,心道差点犯下大错,引起民愤。
厉国公则狠狠的剜了钱程一眼,敢跟他作对,他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