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见楚昊天出手大方又说话好听,遂领着楚昊天三人去县衙面见厉海宁。
清河县县衙
“厉大人,您对那两车金银财宝有别的安排,直接吩咐我陈某人就是,我自当恭敬奉上。
但您不该黑吃黑,要了我黑虎崖二十几个兄弟的命,这事儿您不给黑虎崖一个交代,叫众兄弟们如何信服我陈某人。”
陈胜杰端坐在厉海宁下首,沉着脸质问。
“陈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徐杰超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本官的小舅子,本官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厉海宁端坐上首,皱眉不悦的道。
“陈当家的,厉大人说的不无道理,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坐在陈胜达对面的紫衣中年男子出声打圆场。
这中年男子长得尖嘴猴腮,一脸奸佞相。
如凤凌雪三人在场,见了他必定会大吃一惊,这紫衣中年男子赫然就是悦来客栈的掌柜。
“那依鲁兄弟所见,这清河县还有谁有这等本事,敢在我黑虎崖头上动土。”陈胜达不依不饶的道。
“陈胜达,你黑虎崖能有今天,也不看看是谁给你们的底气。
若不是我厉某人与朝廷多年周旋,你当真以为朝廷奈何不了你们。”厉海宁拍桌怒喝。
“厉大人,是陈胜达僭越了。还请厉大人看在我痛失多名兄弟的份上,饶我口不择言之罪。”
陈胜达恭敬的施了一礼,语气软了下来。
他本不敢前来质问厉海宁的,可是又不得不给黑虎崖兄弟们一个交代。
这下惹怒了厉海宁,他们黑虎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说到底,陈胜达骨子里只是个打家劫舍的土匪,除了武功过得去也没什么真本事。
这些年来,他靠着厉海宁通风报信,抢劫过往百姓商户从未失过手,朝廷数次派兵前来镇压都拿黑虎崖无可奈何。
他倚仗着厉海宁,稳坐黑虎崖头把交椅,人前风光无限。
人后他只不过是厉海宁强取豪夺的遮羞布。
厉海宁明面上是清河县的父母官,暗地里却黑白通吃,那些打家劫舍,强取豪夺的恶行都是听他之命行事的。
“行了!今日此事就到此为止,陈兄弟,刚才李五来报,又有肥羊进圈了,你回黑虎崖好好准备一下,等本官的好消息。”
厉海宁见陈胜达服软了,也兀自收起了脾气。
厉海宁赶着去见楚昊天,便当场下了逐客令。
这时李五领着凤凌雪和楚昊天进了县衙,恰巧与迎面而来的厉海宁和陈胜达碰上了。
李五伸手虚引,向楚昊天和凤凌雪介绍厉大人。
楚昊天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厉大人,这位便是内子郝林氏,内子跟着在下走南闯北的谈生意,早已习惯随行在在下身侧,还请厉大人莫怪。”
凤凌雪落落大方的上前行礼:“郝林氏拜见厉大人。”
声音清脆如朱玉落盘,厉海宁眼底划过一抹惊艳,这女子声音如此动人,想必样貌也是不俗。
厉海宁虚扶一把:“郝夫人不必多礼。”
凤凌雪抬头嫣然一笑,厉海宁只觉眼前女子风情万种,却又媚而不俗,饶是他悦女无数,也觉得无人可及眼前女子。
可惜了,她已为他人妇。
立在一旁陈胜杰直愣愣的盯着凤凌雪,像是被她倾城一笑迷失了心神。
真是太美了!陈胜杰瞬间觉得他最宠的两个美妾不香了,她们跟眼前的女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乌鸡比凤凰,没得可比性。
楚昊天不悦的踏步上前,挡在凤凌雪的前面,旁边那男人看阿雪的痴迷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他向陈胜杰点头打招呼:“厉大人,这位是?”
厉海宁哈哈一笑:“来来来,郝兄弟,这位是陈胜杰陈兄弟,旁边的这位是鲁智仁鲁兄弟。”
陈胜杰?
楚昊天闻言心头一震,他不就是黑虎崖的大当家吗?看来他是为昨夜破庙之事而来。
楚昊天抱拳说了声久仰,打量陈胜杰一番故意道:“在下看陈大哥周身气度不凡,想来非富即贵了。”
陈胜杰哈哈掩饰道:“鄙人靠祖传手艺傍身,做些无本的买卖,比不得郝大哥财大气粗。”
“祖传的手艺好啊!俗话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只要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功名利禄,想来也无人敢有异议。”
楚昊天意有所指的敲打,听得陈胜杰脸色一沉,要不是这人脸生,还找上门来求厉海庇护,他都会以为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陈胜杰冷哼一声,抱拳施礼向厉海宁告辞,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哼!姓郝的,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敢看不起老子,等老子收到厉海宁的消息,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你那娇美柔姿的夫人,就让本当家的带回山寨好好疼惜了!
陈胜杰唇角愉悦的勾起,仿佛看见楚昊天跪在他面前求饶,他的夫人正躺在他的大床上婉转娇吟。
鲁智仁随后也识趣的向厉海宁告辞,厉海宁将楚昊天和凤凌雪迎入客厅,吩咐丫环奉上茶来。
“厉大人,郝某携夫人匆匆拜访,也没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听闻大人喜欢收集名玩古画。
郝某有幸得一稀有白玉砚,特此借花献佛送给大人,还请大人笑纳。”
某王文邹邹的说了一堆,而后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方白玉砚台,递给厉海宁。
凤凌雪忍不住腹诽:真是难为楚昊天那个闷葫芦了,平时一天到晚装高冷,半天都憋不出几句屁话。
自从来了清河县后,估计把他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厉海宁激动得腾的站起身子,面上却不露声色的接过砚台:“郝兄弟太客气了!那厉某就却之不恭了。”
楚昊天眼底划过一丝冷戾:厉海宁,收下这块白玉砚,就是你噩梦的开始,也不枉本王陪你做戏一场。
厉海宁将砚台交给心腹丫鬟。暗想姓郝的怕不是个暴发户?
难怪不识得此货,他日后要是知道这白玉砚价值连城,怕不得悔青了肠子。
不过此等宝物到了本官手里,他也没机会要回去了,说不定过了今晚,他就成了陈胜杰刀下亡魂。
“那郝某那两车金银首饰,还麻烦大人移驾前去查看,可有不妥。”楚昊天出声打断沉思的厉海宁。
“郝兄弟为人忠厚老实,怎会是那做奸犯科之人,是本官底下那些不长眼的误会了郝兄弟,还请郝兄弟莫要放在心上。
诺!这是本官特意送给你的通关文书,保管你在清河县畅通无阻。”
厉海宁说着示意丫鬟递上文书,楚昊天接过千恩万谢向他告辞,表着要赶着回家交货。
厉海宁前脚收了贿赂,后脚就飞鸽传书给陈胜杰,让他亲自带人劫杀楚昊天三人,抢走财物不留活口。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他得到价值连城的白玉砚的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一来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二来要是京都的那位大人物,知道他得此宝物私藏而不上贡,怕不得剥他一层皮。
他厉海宁虽说在清河县称王称霸,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京都那位面前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