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许是黑虎崖土匪摄于皇上天威,他们收敛了许多。
近几个月来,下官并未接到百姓和来往商户报案,说他们被人抢劫了。”厉海宁坚定的道。
凤凌雪和楚昊天对视一眼,心道要不是他们前几日才遭到黑虎崖抢劫。
非得被厉海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骗过去不可。
正当厉海宁前头带路,领楚昊天三人去休息时。
县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肖伟东,还我们血汗钱,否则我们要告你监守自盗。”
稍倾,县衙门口又传来击鼓声。
饶是厉海宁处变不惊,也兀自冷汗津津,他知道富源钱庄遭到窃贼的事瞒不下去了。
凤凌雪听到门外传来的喧哗声,大致猜到是富源钱庄的存储户见肖伟东赔不了他们的损失,便聚集在一起上衙门告状来了。
不待厉海宁做出应对之策,凤凌雪快步走出衙门,站在门口向群情激愤的百姓喊话。
“乡亲们,今日秦王莅临清河县衙门,尔等有何冤屈可去县衙大堂一一道来,秦王自会为你们伸冤做主。”
凤凌雪话音刚落,立马有四五十人蜂拥而入县衙大堂。
他们走至大堂跪下齐声高呼:“求秦王为小民做主,讨回我等存在富源钱庄的血汗钱。”
随后有位穿着不俗的中年男子起身前行几步,跪下恭敬的逞递状纸。
“启禀王爷,此乃我等状告富源钱庄肖伟东监守不力的文书。
富源钱庄造成我等损失惨重,求秦王做主帮我等讨回公道。”
凤凌雪上前接过,粗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除了要求追回损失外,还详细的记录着他们每人存储的金额数。
最高的一笔有853万,最低的一笔有67万,其它的都是几十到几百万不等。
好家伙,看来她和楚昊天搬走了好几千万两银票,那搬走的那些黄金又是谁的?
凤凌雪有点心虚,赶紧将壮纸递给秦王解决去。
楚昊天接过瞄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扬手向厉海宁甩去:“厉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辖下发生如此重案,你隐瞒不报是何居心?”
厉海宁慌乱的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王爷,实在是下官急着捉拿盗贼归案,一时乱了方寸。才……。”
秦王冷哼一声:“那捉拿盗贼一事可有眉目了?”
“未曾……。”厉海宁扑通跪倒在地,声如蚊呐。
僵持间,富源钱庄掌柜肖伟东匆匆走进大堂跪地伏身叩拜:“草民拜见王爷,求王爷为草民做主,非是草民监守不力丢失了储户巨额存款。
实在是盗贼手眼通天,才能如入无人之境盗走财物消失无踪。”
肖伟东话里话外意有所指,随他而来的一女二男也激动的跪地附和。
“王爷,肖伟东所言句句属实,草民(民妇)的遭遇跟他如出一辙。”
“尔等如此言之凿凿,可是有怀疑之人,说出来,本王命人捉拿他大刑伺候,不怕他不如实招来。”秦王端坐上首,和颜悦色的道。
堂下肖伟东四人面面相觑,而后齐齐看了厉海宁一眼,闷声不语。
厉海宁狠狠的睥睨四人一眼,似是警告他们四个不要乱说。
果然四人眼中皆露出惧怕的神色,他们虽然很想要回丢失的财物,但胆子还没大到敢与厉海宁硬刚。
因为凡是跟厉海宁作对的人,都死得很惨!
堂下几人的神色全都落入秦王眼中,秦王心下了然,想要让厉海宁一党狗咬狗窝里斗,他必须得加几把柴火才行。
“肖伟东,尔等四人可是有所顾忌,害怕遭到盗贼报复?不敢当堂广而告之。不如散堂后,尔等一一来找本王禀明实情。”秦王故意说道。
“是,草民(民妇)谨遵王爷吩咐。”肖伟东四人战战兢兢的领命起身。
厉海宁闻言内心慌得一批,面上却强自镇定。
“肖伟东,尔等四人可要仔细回王爷的话,若是说错话误导王爷拿错盗贼酿成冤案,本官绝不轻饶。”厉海宁阴狠的出声警告。
秦王腾的起身拂袖:“厉大人,你辖下发生如此重案,你当及时破案追回赃款安抚民心,而不是在本王面前显摆官威。
本王命你两日之内捉拿盗贼追回赃款,否则以同犯论处!”
这厉海宁着实可恨,竟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威胁恐吓受害者。
虽然这几个最大的受害者是他和凤凌雪两人造成的。
但以此可见厉海宁是如何苛待清河县百姓的。
连为他卖命搜刮民脂民膏的同伙,他都敢随意拿捏,更枉论那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了。
“王爷,盗贼一案没留下丝毫线索,下官两日之内恐怕……。”
“那就是厉大人的事了!厉大人身为清河县的父母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凤凌雪抢先嘲讽道。
秦王赞许的瞄了她一眼,还蛮押韵的嘛!
厉海宁低头喏喏称是,眼底却划过一道狠戾精光。
既然你们如此咄咄逼人,就别怪我厉海宁心狠手辣。
众百姓见秦王亲自下令,命厉海宁两日之内捉拿盗贼归案,只能稍稍安心散去,回家去等好消息。
待得闲杂人等离去,厉海宁将楚昊天三人引进大厅,吩咐家仆准备午宴替楚王接风洗尘。
而后厉海宁吩咐严师爷作陪,他借口有事待办告罪离开去了书房。
厉海宁快速着手写了四封请柬,让心腹分别送给肖伟东,程敏云等四人。
而在厉海宁离开的时候,夜云借机尿遁悄悄跟随其后。
厉海宁对此一无所知,兀自命令心腹无论用何办法,今晚必须将肖伟东等四人请到醉月斋一聚。
一炷香功夫后,程敏云收到了厉海宁心腹递过来的请柬,她急急拆开看了脸色大变。
却强装笑颜应承一定赴约,待送走厉海宁心腹。
程敏云将请柬塞入怀中,匆匆向富源钱庄而去。
待她被接进富源钱庄客厅,发现肖伟东,吕承明和李勇全三人心事重重的坐在一起哀声叹气。
“肖大哥,吕大哥,李四弟,你们可是也收到了厉大人的请柬。”
“正是,程三妹,看来厉海宁为了捂住清河县盗窃一案,要对咱们下手了!”
“不错,以厉海宁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人狠戾的手段,我们四人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肖大哥,吕大哥你们分析得不无道理。
那厉海宁一来害怕盗窃案牵连他,二来害怕我等与他官商勾结的事情败露出去,所以必定会借聚会杀我们灭口。”
“依李四弟之见,咱们该如何破此杀局。”肖伟东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咱们唯有借力打力,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勇全说着眼底划过一道算计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