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安待顾氏走后,他吩咐丫鬟请了郎中来诊治崔莹莹。
得知她伤了头并无生命危险后,季长安吩咐丫鬟好生照看着崔莹莹。
他则悄悄潜进将军府,先溜进了账房四处点火,待火势稍大后快速离开轻车熟路的摸进了主院。
不曾想他放完火溜进顾氏的主院时,凤凌雪已悄然跟着他进了主院。
因为账房里存放的都是易燃的纸质账本,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惊醒了将军府的护院小厮。
他们惊叫着四处奔走找桶和盆接水来灭火。
无奈火势太大,他们打来的那点水无异于杯水车薪。
年伯听到消息后赶来望火兴叹,好在大小姐早有先见之明,派他悄悄转移了账本。
顾氏得到账房起火的消息兴奋莫名,季长安如她所料果然坐不住了,接下来他应该去杀凤凌雪了吧!
“哈哈哈!烧得好,杀得妙!”顾氏想着哈哈笑出声来。
不曾想下一秒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痛苦的呃了一声。
捂着胸口慢慢转身,狠狠盯着手持染血匕首的蒙面黑衣人嘶吼:“季长安,你……你好狠的心,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季长安,你处处跟大小姐作对,大小姐派我来杀了你永绝后患。”
黑衣人话音刚落,再次高举匕首狠狠往顾氏心口插去。
顾氏瞪大双眼,眼看着就要命丧黑衣人刀下。
凤凌雪及时现身咔嚓折断黑衣人持匕首的右手:“季长安,你真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还妄想嫁祸于本小姐。”
凤凌雪一把扯下黑衣人面罩,露出季长安那张苍白阴鸷的脸。
顾氏愕然抬头:“凤凌雪,你为何要救我?”
“交出我母亲的嫁妆,补齐贪墨将军府的钱财,自请入佛堂永不问世事。
我可以杀了季长安将这一切都推到他头上。”凤凌雪冷冷的说出她的条件。
季长安听了直冒冷汗,他急急的辩解道:“大小姐,这一切都是夫人指使小的做的。
如果没有夫人授意,就算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贪墨将军府的钱财啊!”
“季长安你无耻,明明是你……。”顾氏气得差点爆出两人狼狈为奸,合谋贪墨将军府钱财的事实。
季长安既然你无情无义在先,就别怪我狠心绝情。
顾氏红着眼眶咬牙道:“凤凌雪,你帮我杀了季长安,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接着她又问出心底的疑惑:“不过你为何要放我一条生路?我可是你恨之入骨的仇人。”
“顾氏,你很有自知之明啊!若不是顾及爹爹的脸面和将军府的声誉。
我早在你跟季长安苟且的时候就闹得你身败名裂了。”
爹爹是北梁的一品将军,深受将士和百姓爱戴,他可不能因为一个不忠的女人而蒙羞,在下属和百姓面前抬不起头来。
像爹爹这种视名誉为一切的男人,怕是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人生染上这样的污点。
若是爹爹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深受打击产生厌世的念头,她不想日后看到爹爹变得颓废自暴自弃。
所以她非但没将顾氏与季长安苟且的事公之于众,还想办法将事情办得圆满不让父亲起疑。
顾氏听了凤凌雪的话如遭晴天霹雳,她一直以为她与季长安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凤凌雪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她面色灰败的瘫软在地,无比的后悔她明明嫁了个尊贵富有的将军丈夫。
却偏偏听从无耻表哥的挑唆,害得自己惨淡收场。
如今凤凌雪为了将军与将军府,肯给她最后的体面,她必须要变卖所有来满足她的条件。
虽然她还要自请入佛堂永不问世事,但她还是名誉上的将军夫人,她的儿子女儿也还是将军府尊贵的公子小姐。
怎么样都比身败名裂被人唾弃的强。
顾氏想着低声求道:“大小姐,请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将你母亲的嫁妆清出来给你。
再变卖所有尽量补上空缺的银子,而后亲自去向将军请罪自请入佛堂。”
“没问题,两日后是你交代之日,也是季长安的忌日。”
凤凌雪顺手丢了一瓶金创药粉给顾氏。告诉她若不按规矩行事,她就留着季长安的命反咬她。
凤凌雪一掌劈晕季长安,避开耳目将他拎回青云阁后丢进空间里。
只待顾氏兑现承诺后便杀了他。
顾氏为防自己受伤的事情泄露,引起将军怀疑。她自己褪下衣裳咬牙对着铜镜给后背的伤口倒上金创药。
待止血后便小心的换上暗红色衣裙,接着她打开房门唤来两丫鬟,吩咐她们一起去库房清点前夫人的嫁妆。
三人整整忙了两个时辰,才整理好六十多箱嫁妆,顾氏暗自庆幸她这些年来不缺钱。
所以没有典当抵押前夫人的嫁妆,只是拿了名贵古董放在主院做摆设。
顾氏照着前夫人的嫁妆名单对照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唤来小厮将六十多箱嫁妆抬去青云阁交给凤凌雪。
春花见夫人亲自领着小厮抬了箱子来青云阁,她暗自腹诽今日天下红雨了!夫人竟然破天荒的来给小姐送东西了。
“春花,大小姐在不在房里?我清点了大夫人的嫁妆送来,请大小姐过目收下。”顾氏客客气气的道。
春花见鬼似的跑进凤凌雪卧房,咋咋呼呼的道:“小姐小姐,顾夫人今天不知抽的那门子疯。
派人抬了好多箱子过来,说是大夫人的嫁妆,请小姐前去清点呢!”
凤凌雪故作神秘的一笑:“那是你小姐我握有至胜的法宝,所以顾氏才会乖乖奉上母亲的嫁妆。”
顾氏还蛮懂得趋利避害的嘛!这次看来是抓住她的命脉了。
凤凌雪跟随春花来到前院,顾氏一脸谦卑的迎了过来双手递上嫁妆清单:“大小姐,大夫人的嫁妆全都在这儿了,请大小姐过目收下。”
凤凌雪接过清单递给春花,示意她去清点收下。
“夫人速度蛮快的嘛!不知贪墨的银子准备得如何了?”
顾氏一脸难堪的道:“大小姐,妾身此次来就是要与您商量此事的。
这些年来贪墨的银钱一直由季长安把持着,听说他置办那处宅院和屋里的摆设都花了一百二十多万。
妾身是想让季长安将房契地契交出来,妾身再托人卖掉那处宅院,才有望凑齐二百一十八万的空缺。”
凤凌雪闻言暗自好笑,不曾想顾氏这么精明贪财的人,竟也是个恋爱脑。
她精于算计大半辈子,到头来被情夫搞得赔了夫人又折财还差点被灭口。
这也算是她应有的报应吧!
“季长安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不过我可以找他要回房契地契,你先回房去等着吧!
哦!对了夫人,我听季长安与你说起贪墨的那些银子准备给你们的女儿作嫁妆的。
不知你们的女儿是谁啊?”
凤凌雪慢条斯理的问道。
躲在暗处的凤嫣然听到这话捏紧拳头张起了耳朵,她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