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帝气得快要吐血了,今日厉家一环接一环的爆出皇后和太子的罪证。
他怎能看不出厉家的狼子野心,虽然太子与皇后确实有罪,可他如果现在就处置了太子和皇后。
后宫前朝恐怕都会倒向厉家了,届时还有谁能与厉家抗衡?他绝不允许厉家独大危害北梁根基。
北梁帝想着眼底闪过一道冷戾的杀气,是时候开始收拾厉家了。
他召来德公公,吩咐他即刻秘密宣金吾卫首领李玉华入宫觐见。
稍顷,德公公领着一身黑衣包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进了宣德殿。
男子解下斗篷单膝跪地拜道:“臣李玉华叩见皇上。”
北梁帝一抬手:“李爱卿快快起身,朕此前交代你暗中追查厉府的事可有眉目了?”
李玉华沉吟半响,似在措辞该怎么说。
北梁帝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便开口鼓励道:“李爱卿有什么但说无妨,朕既然派你去查厉家。
自然是下定决心要整顿厉家了。
李玉华闻言放下心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叠证据躬身逞给北梁帝:“皇上想知道的全在这些证据里。”
德公公上前接过逞到北梁帝桌案前。
北梁帝拿起一张张的查看后,气得腾的站起身将那些证据狠狠甩在暗桌上。
咬牙切齿的道:“好!好一个厉家,竟敢背着朕卖官鬻爵,圈地占山大肆修建奢华别院。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李玉华低头弱弱的道:“皇上还有更过份的……。”
北梁帝震惊的瞪大双眼:“厉家还有何滔天罪行?快快从实说来。”
李玉华期期艾艾的道:“请皇上恕臣冒犯了。”
说着他扑通跪倒在地,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件折叠整齐的明黄金丝绣衣,恭敬的逞给北梁帝。
北梁帝看着那叠熟悉无比的明黄衣料身子晃了晃,厉家竟已生出谋逆之心了吗?
德公公倒抽一口凉气,他哆嗦着接过金丝绣衣跪地逞给北梁帝。
北梁帝像是要验证心中猜想,他接过折叠的明黄衣料一扬手展开来。
入眼的赫然是一件绣着双龙戏珠的明黄龙袍。
北梁帝震怒喝道:“李玉华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一瞬间帝王的威压充斥着整个宣德殿。
德公公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玉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鼓起勇气道:“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清河县的县令厉海宁?
您手里的龙袍正是厉海宁奉厉国公之命,请了八个手艺高超的绣娘花了一年时间才完工的。”
他自然不会告诉北梁帝,这件龙袍是秦王先前奉命剿匪时从厉海宁密室里搜查出来的。
特意交给他在合适的时机向北梁帝邀功,顺便给予厉国公一党致命一击。
北梁帝疑惑的盯着他:“李玉华,此等大事你为何隐瞒到现在才报!”
李玉华镇定自若的解释:“皇上,您此前只吩咐微臣暗中收集厉国公犯案的证据,并没有交代臣何时逞上,所以……。”
北梁帝黑了黑脸,他该夸李玉华实心眼,还是治他隐瞒不报之罪呢?
幸好还没有酿成大祸!
“李玉华朕命你今夜想方设法将这件龙袍藏到厉国公的书房去,且不能让他发现了。”
北梁帝冷笑着将龙袍丢给李玉华。
既然厉守业那么早就想取他而代之,那么他就成全了厉家。
李玉华战战兢兢的叠好龙袍,仔细的收到怀里,领命出了宣德宫。
“小德子,摆驾慈安宫。”北梁帝沉声吩咐道。
太子为了稳坐东宫之位结党营私,而楚王背靠的厉家想要谋反。
秦王身份未明让他不喜,剩下的五皇子年幼难当大任。
他该如何安排北梁的未来呢?
北梁帝愁眉不展的来到慈安宫向太上皇诉苦,太上皇看着他那副苦瓜脸就闹心。
二十多年了像个睁眼瞎似的,放着昊天那么优秀的儿子不闻不问,偏生疼那两个歪瓜裂枣跟眼珠子似的。
现在好了,知道太子和楚王都靠不住了吧!
太上皇心里吐槽北梁帝,嘴上也不便多说什么,他怕说多了伤了父子感情。
“父皇,你说太子和五皇子之间,朕该如何选择?”北梁帝烦躁的问道。
太上皇一愣:“皇帝是不是魔怔了?太子都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了,你还想护着他?这样的人配做储君吗?”
北梁帝心虚的解释:“他毕竟是嫡子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儿子不忍心就这么废了他,再说如今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太上皇揉了揉皱巴巴的眉心,试探道:“孤看昊天那孩子就不错,有勇有谋心怀天下,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北梁帝闻言瞬间拉长了脸,站起身不悦的道:“父皇,朕想起还有要事待办,就先告辞了。”
说完北梁帝气冲冲的走了!
太上皇看着一意孤行的皇帝苦笑着摇头。
他就知道只要他一提让昊天继承大宝,皇帝就会以为他偏心还想着前太子,所以才要扶持他的后代继承大宝。
可他就看不见,昊天那张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还有跟他一样孤傲倔犟的脾气吗?
所以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拿北梁的江山做赌注,断送在无才无德的太子手里。
太上皇如是想着混浊的眼底划过一道坚定的精光。
“洪公公,快快安排一下孤要出宫前去秦王府。”
太上皇召来洪公公吩咐道。
洪公公很是震惊,太上皇这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要亲自前往秦王府。
可他知道怎么做好一个奴才的本份,那就是不问何事只管遵令。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深得太上皇信任,成了太上皇身边的红人。
洪公公驾着马车出宫来到秦王府,楚昊天得到消息亲自前来府门口迎接。
太上皇担心人多嘴杂,便免了秦王府众人参拜之礼,跟随楚昊天去了书房。
楚昊天请太上皇上座,而后撩袍恭恭敬敬的跪地拜道:“孙儿叩见皇爷爷,愿皇爷爷松鹤延年长乐无极!”
“好孩子快快起来。”太上皇慈爱的抬了抬手。”
“你可知道孤夤夜前来秦王府所为何事?”
“孙儿不知,还请皇爷爷示下。”
太上皇郑重的道:“如今北梁岌岌可危,孤要你挑起重担成为这北梁的天,你可有信心?”
楚昊天闻言震惊的瞪大双眼:“皇爷爷,您明知父皇不喜孙儿痛恨孙儿,他不可能让孙儿继承大宝的。”
“所以孤才要你去争。
当今太子结党营私,楚王外家谋反,五皇子又年幼,正是你成事的大好机会。”
太上皇紧紧盯着楚昊天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