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凶弑父篡位?”皇后闻言瘫软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辰儿他为何那么沉不住气啊?
“皇后教子无方,德行有亏不配中宫之位,即日起贬为庶民打入冷宫。
至于你那逆子,从今往后就在天牢里养老到死吧!”
北梁帝说完无视颓丧彷徨的皇后甩袖离去。
一路上他想起楚昊天那离奇的身世,以及这二十多年对他厌弃和仇恨。
心里忍不住一阵烦躁。
他是不是太蠢太傻了?
明明父皇早些年一直明里暗里的提醒他,昊天的性情与他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啊!
可他呢?却被美色迷惑,对龚静娴那个蛇蝎女人言听计从。
如果不是昊天拆穿了他的阴谋,估计他的皇位就要易主了吧!
北梁帝越想脸色越黑,他的心里升起了腾腾怒火。
是时候去会会龚静娴那个贱人了。他自问这些年来待她不薄,她为何还要害他父子相残夺他的江山。
北梁帝怒气冲冲的赶到翠微宫,守门的侍卫见他到来,立刻打开宫门躬身请他进宫。
稍倾,他走过亭台楼阁到达翠微宫主殿。
因着他先前遣散了翠微宫的宫女太监,只留良妃的贴身宫女云影照顾她。
所以翠微宫里静悄悄的,也无人发现他的到来。
他缓缓走近寝殿,突然听到里边传来女人的吵闹声。
北梁帝悄无声息的找了个窥视的绝佳位置,静静的观看寝殿里正在上演的大戏。
良妃披头散发,颤抖着手指虞贵妃叫骂:“你这贱人傻子还真是命硬啊!关你二十多年你竟还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可是那又如何?你的儿子还不是被那狗皇帝厌弃,被这皇宫所有的人视为孽种,哈哈哈!”
虞贵妃闻言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她猛的上前一脚将良妃踹翻在地,又跨坐在她身上狠狠扇她耳光。
云影见主子挨打,想冲前拉开虞贵妃,虞贵妃带来的两个嬷嬷见状按住她不能动弹。
虞贵妃一边扇良妃耳光,一边不屑的嘲讽道:“你偷走我儿养他十多年,那有如何?
到头来他的心里还是只有我这个亲娘,至于你的心头宝馥儿,这辈子只能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了。
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了,我儿还找了媳妇生了孩子,我孙子八九个月了,很快就会叫本宫奶奶了。
哈哈哈!本宫很快儿孙满堂,可你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龚静娴,这就是你坏事做尽的报应啊!”
虞贵妃此言一出,不仅良妃震惊莫名。
躲在暗处偷听的北梁帝心跳漏了一帕,他这是当爷爷了?
昊天是瞒得真紧啊!他连他媳妇儿是谁都不知道,这么快孙子就八九个月了?
看来他得赶紧催昊天将老婆儿子接回家。
他也好尽早过上含饴弄孙的退休生活了。
下一秒,良妃疯狂尖厉的狂笑打断了北梁帝的沉思:“哈哈哈!虞兰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你以为你找回儿子又如何,以狗皇帝那刚愎自用的性子,他绝不会承认他被我耍得团团转。
所以你别妄想他给你儿子正名了,哈哈哈!你儿这一辈子只能顶着孽种的名声屈辱的活着。”
北梁帝闻言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他杀气腾腾的踏步而来:
“龚静娴你这个毒妇,朕自认待你不薄,不曾想你竟害朕父子相残,妄图颠覆朕的江山。
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狗皇帝你早就让我生不如死了!”
良妃说着落出似哭似笑的神情:“当年你我两情相悦,你却抛下我娶了对你助力更大的阮家女。
待我死心嫁给太子,与太子安安心心过日子的时候。
你又转头娶了我最要好的表妹虞兰儿。
我恨我妒为何你宁愿娶虞兰儿那贱人也不愿娶我?
可我还没从情伤的打击中走出来,你就发动宫变屠尽我夫君太子府满门,连我母家一族都不放过。
你杀尽我的近亲族人,还做偏偏做出一副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将我迎进宫中。
封我为良妃给我万千宠爱。
可我看到你那副深情的嘴脸只想作呕,因为我会想起我惨死的夫君与父母亲人。
你认为所有对我一切的好,都只是感动你自己罢了!
而我明明恨不能将你拆骨入腹,却还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你日日上演至死不渝的戏码。
你可知道我有多恨这样的自己,可我一个弱女子除了利用自己与生俱来的美色报仇。
还有什么办法呢?”
北梁帝闻言心口一窒,年少的执着如今看来是如此的可悲可笑!
可良妃再怎么恨他,也不能加害无辜的虞兰儿母子。
“毒妇你还敢狡辩,稚子何其无辜,你竟狠毒如斯利用他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北梁帝喝罢闭了闭眼:“兰儿,你赏那毒妇一个全尸吧!”
说完他神情寂寥的缓步走出翠微宫,佝偻的背影刹那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虞贵妃闻言无视龚静娴的哀求怒骂,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两个嬷嬷了结良妃。
那两个嬷嬷打晕云影,‘撕拉’扯下大床上的被单。
两人各执一端,往死命挣扎的良妃脖子上套去。
片刻后良妃双眼暴突,双腿乱蹬一阵便垂头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虞贵妃大仇得报,郁结心头的恨意找到宣泄口,她长舒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踏步离开翠微宫。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替儿子正名,摆脱他孽种的污名了!
虞贵妃想起良妃死前说的那番话,便知道替儿子正名必定困难重重了!
毕竟没有那个皇帝会昭告天下,说自己是个蠢货。
可是那又如何?她拼着不要这身荣华也绝不能让儿子受了委屈。
虞贵妃一路想着心事,才刚走到瑶华宫门口。
洪公公笑呵呵的从侧边迎了过来:“贵妃娘娘,太上皇有请。”
虞贵妃心头一惊,太上皇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她才刚进宫不过半日时光,太上皇就差人来请她有何要事呢?
虞贵妃如是想着温和一笑:“洪公公请带路。”
洪公公一扬拂尘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领着她往慈安宫走去。
稍倾进了慈安宫,虞贵妃跪地伏头恭恭敬敬的向太上皇叩了三个响头:
“臣妾虞兰儿叩见太上皇,愿太上皇长乐无极”
太上皇端坐在太师椅上乐呵呵的看着她撸须笑道:“兰儿丫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托太上皇十多年来庇护昊天,臣妾才有幸母子团圆,太上皇再造之恩,臣妾没齿难忘!”虞贵妃感激的回道。
太上皇谦虚的摆摆手:“不提了,皇帝办事不稳妥,孤这老头子只能负责给他擦屁股了。
只是这二十多年来,委屈你和昊天了!”
虞贵妃闻言心头一喜:“太上皇,臣妾受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只是昊天那孩子明明是皇室正统血脉,却被不明真相的人诟病为孽种。
实在是有辱皇室的名声,还请太上皇设法为昊天正名。”
太上皇闻言面露为难之色,他也没把握劝说皇帝自己打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