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和杨凤两人精明过人,张燕自然不会脑残的认为,田丰是在简单的问他在哪多派一些细作的问题,肯定是想知道自己心中对于将来的打算。冀州、幽州、并州,三州之地,前期到底选择哪一州作为立身之地,此事关系甚大,田丰等人关心这个问题,张燕自然也不会视而不见,他自然也已经思考过了这个问题,并且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和计划。
不过在张燕看来,他的一些想法可能和众人将士们的想法不一样,再加上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山寨都肯定是以发展自身编练精兵为主,所以他也就没有想太早的和众人商议这个问题,打算等到时机合适大势分明一些之后,再和众人商议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田丰已经问出了此事,他自然也不能听若未闻,他也正可借此探听一下他们的想法,再为下一步做出最好的打算。
张燕洒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田丰的问题,而是看向杨凤,问道:“杨军师早间便迁移乡里百姓进入山中,还建立起了一番基业,称得上是眼光卓着足智多谋了。杨军师又在山中立身已久,想来应该对于冀州、并州及幽州之地都有所了解,不知杨军师如此看待先生所问之事?”
杨凤自从投效张燕以来,一直都被张燕派去处理民政迁移百姓之事,这还是张燕第一次向他问策。杨凤知道这也是张燕对他的一番考验,若是回答不好的话,虽然不至于前途无亮,但是也肯定会在张燕心中失分,他自然不敢等闲视之。
杨凤听到张燕所问之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张燕和田丰见此也没有催促,也都默默思考着心中的一些打算。杨凤踟蹰片刻之后,这才上前对张燕躬身一拜,说道:“主公、军师,军师所问乃是关系到我方成败的大计,凤才疏学浅,本不该置喙其中。但是主公既然发问,凤不敢稍有隐瞒,只能一叙心中所想,供主公参详一二,若是其中有不当之处,还请主公海涵勿怪!”
张燕既然向杨凤问策,哪怕他说的和自己所想不同,也不希望他敷衍自己,现在看到杨凤认真的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本将自不会因言获罪,你且但说无妨!”
杨凤再次躬身一拜,说道:“回禀主公,臣下认为冀州、幽州、并州,这三州之地虽然各有优劣,但是我方最应该图谋的当是冀州之地!”
“哦?冀州之地?”张燕听到杨凤所说,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接着问道:“军师既然说这三州之地各有优劣,那为何军师会认为我方最应该图谋冀州之地呢?”
杨凤回道:“回禀主公,虽然这三州之地各有优劣,但是我方在冀州之地的优势最为明显,所以臣下认为我方最应该图谋的是冀州之地。”
“冀州之地且先留下不说,便先说这幽州之地,幽州之地位居边关,北抗蛮胡、民风彪悍,其中又有将门无数,尤其以公孙氏为最!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便是出身公孙氏之中,那公孙瓒麾下三千白马义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曾以数十猛士追杀上前蛮骑,令胡人闻风丧胆!”
“这白马义从不过幽州强军之一,幽州常年抗击蛮胡又有无数战马,练出精锐边军铁骑无数,我军若是想图谋幽州之地,定要击败幽州边军铁骑。幽州有无数边军精锐铁骑,又有公孙瓒这样的骁勇善战之将,若是想将其击败,其中凶险自不用多说。”
“而且我军就算是击败了幽州铁骑拿下了幽州,随之而来的便是要面对北方蛮胡,到时我军北面有蛮胡的袭扰,南面有冀州的压力,就算是拿下了幽州,短时内也很难再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在臣下看来前期与其费心费力去征伐幽州,倒不如以幽州作为屏障,先拿下冀州。只要拿下了冀州之地,再去图谋幽州,到时合我方两州之力,便不用再担心北方蛮胡的压力了,而且若是操作得当的话,反而能将其收为己用!”
不得不说,杨凤的一番话虽然和张燕的想法有些不一样,但是也算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了,张燕心中暗道,看来自己先前还是有些小瞧了这杨凤,能够辅佐那‘张燕’聚集百万之众,成为一方谋主的人,果然不可小觑,看来日后还是需要多给他一些关注了,毕竟自己麾下可用之人不多,若是这杨凤能够大用,自己在人才上的缺口也能缩减一些。
张燕面上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军士所言有理,还请继续。”
杨凤听到张燕的夸赞,心中大定,抚须一笑,继续说道:“至于并州之地,并州和幽州同为北地边州之一,不过在臣下看来,这并州之地比之幽州之地更加不如。并州和幽州不同,幽州虽然险峻,却多是平原,虽然比之冀州有些苦寒,但也算是钱粮富足,民口亦是众多,尚且还可以作为根基之地;”
“但并州却多是山地,百姓生活更为苦寒,物产稀少、地广民稀,其中又有精锐的并州狼骑坐镇,并州狼骑虽然名声不如幽州铁骑,但是其军能震慑塞外蛮夷,令其不敢南望,其军的战力便不可小觑!我军若是想要拿下并州,必须险要击败并州狼骑,并州狼骑精锐善战,并州亦不缺善战的猛将,想要将其击败,所冒的风险比之攻略幽州亦是不小。”
“就算是我军将其击败,所得到的也不过是物产稀少、地广人稀的并州而已,而且拿下并州之后,我军还要担负北方蛮胡的压力,短时间之内,难以借助并州之力壮大自身,反而占据这一州之地,还会引起天下豪杰的敌视。这并州之地总起来说便是八个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实在是难以作为我军的立身之地,所以臣下认为此地万不可先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