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等人入城之后,打问了一番才知道,马钧并不住在城内,他们家在城南十里左右渭水旁边的一个村寨之中,不过张燕想想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马钧要是住在城里,也没那么大的地方给他折腾啊,什么水车什么的得占多大的地方啊,而且在城里做这些也没用啊,不过现在城门已经关闭,张燕等人也只能在城内留宿一夜,等到明天一儿再去寻访马钧。
第二天一大早,城门刚刚打开,张燕等人便打马而出,快马加鞭的直往渭水而去,张燕等人按照打探好的路线,很快便来到马钧所在的马家寨附近,就在张燕等人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突然前方的斥候飞马而来。因为这里差不多已经身处战地,所以张燕在行军的时候也十分小心,早早的便派出了斥候探路,这正是这个小小的谨慎,可谓是帮了张燕的大忙。
斥候飞马来到张燕马前,拱手一拜,说道:“主公,前方马家寨好像是遇到麻烦了,有数百西凉轻骑将其村寨团团围困,看其动作好想要攻打村寨了。”
张燕听到斥候军士的话,心中大惊,疑惑的问道:“嗯,西凉叛军不是在陈仓么,怎么在这里会出现大股的西凉铁骑?速速带我前去一观。”
斥候军士连忙带着张燕隐秘的直向马家寨而去,众人潜行到马甲还附近的一处树林之内,远远的探查情况,只见前方空地之上有一处村寨坐落其上,村寨正位于渭水旁边,寨墙由黄土夯实而成,看上去十分坚固,但是这毕竟之事一个村寨而已,其寨墙只有差不多两米多一点的高度,都不用的梯子,只需要搭个人梯便可以爬上去,整个村寨长宽各差不多有四百米左右的宽度。
村寨前方一股约为两百余人的轻骑已经将村寨中围了起来,正北方也就是面向张燕他们这个方向人数比较多,约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其余三个方向各有二十人左右的轻骑不断的巡查四周,防止有人从村寨逃出来。这伙轻骑人人身着皮甲,身披白色大氅,看起装扮正是西凉叛军的打扮。
张燕等人将战马停下,又向前靠了靠,只看到骑兵队中一名轻骑上前,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乃是韩遂大帅麾下头领杨秋是也,此行乃是为了马钧而来,只要叫出马钧我们立刻退走,绝不伤害你们一人!!!”
马家寨乃是马氏族人的聚集地,马钧乃是他们族长的儿子,寨内的百姓自然不肯将他交出去了,于是大声回道:“将军,您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叫做马钧的人,您人错地方了!”
“哈哈哈哈,竖子莫非以为我好欺不成?你们且看看此人是谁!”
杨秋大笑几声,然后退了一个关中军打扮的男子出来,这人出来之后,寨墙上的百姓顿时大惊失色,大声喊道:“李二,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官府征兵征走前去守城了么?莫非是你出卖我们村寨,将西凉军引来的?”
这名叫李二的男子,讪讪一笑,大声喊道:“我是去守城了,可是城池被西凉军攻破了,我若是不说出你们我就死了啊,而且我也不是出卖你们,是来给你们村寨送富贵来的!”
“你们就不要欺骗杨将军了,马钧就是你们村寨的人,韩遂大帅现在正在陈仓用兵,正是马钧的用武之地,只要马钧帮助韩遂大帅打造攻城器械攻破陈仓,到时候这关中就是韩遂大帅的地盘了,你们对韩遂大帅有功,大帅定会赏赐你们的,到时候大家一起升官发财,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李二说到这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怕杨秋以为他是欺骗他,回头解释了一句说道:“杨将军,这里就是马家寨,那马钧很会打造器械,我们寨子的翻水车就是他改造的,打造区区攻城器械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只要马钧为大帅打造攻城器械,到时候定能够攻下陈仓!”
李二对杨秋说完之后,又看向寨子,大声喊道:“你们快把马钧交出来吧,杨将军他们是秘密而来,足足有两百多铁骑,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士,就连县城都拦不住他们,更何况是你们这个小小的村寨呢?而且你们寨子不在大道上,官军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的!杨将军已经将村寨包围,你们逃不出去的,赶紧交出马钧,将军会赏赐你们的,若是将军攻城的话,那可就要杀人了!马钧,你快出来吧,……”
“好了,你先退下吧。”
杨秋看了卖力表演的李二一眼,让他退下,然后亲自喊道:“好了,闲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此行只为马钧而来,交出马钧,我立刻率军退走,绝不会伤害一人,有李二在此,你们也别想蒙骗与我!只要帮助我们大军攻破陈仓,到时候定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到底是要金银珠宝、还是要满门灭绝,你们且自己考虑!念在日后我们可能成为同僚的份上,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若是到时间不交出人来,别怪我翻脸无情,到时候大军攻寨,可就死伤难免了!”
这名李二是附近李家村的百姓,被朝廷征召而走,在陈仓西面的一个哨所内防守,西凉叛军席卷而来,李二没来得及逃走,被西凉叛军俘虏,李二为了活命,便用马钧的消息来换取活命的机会,俘虏李二的兵马正是杨秋麾下的兵马,本来杨秋还没当回事,只是觉得也许会有用便留下了李二一命。
可是没想到数十万大军竟然被堵在了陈仓城下,西凉大军久攻城池不下,反而自身损失惨重,杨秋便想起了这个李二,这个时候能改良打造一些厉害的攻城器械,或许也能增加几成胜算,杨秋带着李二见过韩遂之后,韩遂便也同意了此事。杨秋为了保险起见,便亲自率领三百轻骑从小道绕过陈仓,分散潜入了扶风郡内,众军进入扶风郡之后,只剩下了现在的两百余人,折损了将近三分之一,杨秋绕过陈仓之后,便让李二带路找小路避开官军直扑马家寨而来。
杨秋兵马到达马家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明,杨秋见将士们十分疲惫,休整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领军将马家寨团团围住,本想趁机攻击,但是马家寨却是早有防备,片刻之间便做好了防守的准备,杨秋不想再造成太大的伤亡,不得已之下,只好先想办法威逼百姓们交出马钧,于是便有了张燕他们看到的场景。
半刻钟的时间转瞬即过,杨秋见到时间已到,打马上前,再次大声喊道:“你们可做好了决定?是要金银财宝还是要家破人亡?嗯?”
寨上的百姓大笑几声,高声回道:“哈哈哈哈,我马家寨的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们西凉乱军一路劫掠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是让你们攻破陈仓进入我关中之地,那还有我关中百姓的活路?我马家寨男儿纵然是死,也不会为你们这样的乱军所用,否则关中之地的百姓岂不是都要骂我马家的祖宗?”
“若是那样的话,老子们吃饭睡觉都不会安稳,还活着何用?哈哈哈哈,你要攻寨暂且来攻便是,我马家寨的男儿可不是像李二那样的无卵之辈,要是说一句软话,那就是孙子养的!!!”
李二听到寨上的人这般侮辱与他,上前喝道:“同为一地百姓,你们焉敢如此侮辱与我,等到杨将军攻破村寨之后,定要将你们斩尽杀绝,到时别说老子不讲情面,……”
寨上的百姓看到李二上前,均是憎恨万分,边角上一人偷摸的拿出弓弩,大声喝道:“狗贼,吾等耻与你为伍也,贼子,给我速速死来!!!”
“崩!”
“啊!”
只听到一声弦响,便看到一支箭矢快速的划破空气直接来到李二身前,李二措不及防之下,顿时便被利箭正射中栽落到了马下。杨秋恼怒的看了李二一眼,虽然李二已经将他带到了马家寨也没用了,死了也没事,但是这毕竟是他带来的人,就这般被射杀了,他也是很没面子。
现在已经没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杨秋冷哼一声,说道:“哼!不识抬举,给我攻寨,除了马钧以外,其余人斩尽杀绝!!!”
“杀!杀!杀!”
随着杨秋一声令下,西凉铁骑都策动战马围着马家寨奔跑了起来,西凉铁骑坐在战马之上,一边用身子控制着马匹绕着村寨跑动,一边张弓搭箭的便对准了马家寨的方向。
“放箭!”
“风!风!风!”
“蹲下!”
……
随着一声令下,两百余只羽箭形成乌压压的一阵箭雨,直向马家寨的寨墙笼罩而去,好在关中之地的百姓有很多都是退役的老兵,马家寨也有这样的老兵,所以对于西凉军的战法比较熟悉,寨墙上的百姓看到羽箭射来,连忙蹲下身子靠在寨墙之上,躲避西凉军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