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的段位,她一女子光听声音都入了迷,更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她定睛一看,这姑娘长得真好,胸是胸,臀是臀,那纤细的小腰堪堪一把就能握住。脸更不用说了,白嫩的一张瓜子脸,眼似春水,唇如红樱,顾盼间,别有一番风情。
这才是美人儿啊!苏浅陌不禁自惭形秽,虽说自己长得也不错,可终究是还没长开,身材羸弱,哪像成熟女子浑身散发着妩媚。
这些人都是眼瞎了吧,居然说自己与她挂相,这不是太抬举自己了吗?
她还沉醉在女主的美貌中,就听陆渊轻轻回了一声:“姚娘子。”
“近日晴好,后院几枝金菊开得正盛,不如小女带陆大人前去赏赏。”一身嫩黄衣裙的姚琴音色婉转。
苏浅陌心想,看看,女主就是懂男主,男主喜欢菊花,就连自己起居处也种了好多菊花,看来内心深处也有陶渊明那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梦想吧。这邀约他定是无法拒绝。
果然陆渊点点头应下了。转过廊坞就见一丛菊花怒放,金黄而又灿烂,晃得苏浅陌眼睛都花了。
她偷眼瞧去,身前两人一个袅娜娉婷,一个挺拔如松,真真是一对璧人。
“陆大人,四时的花中我最喜欢菊花,不知您喜欢哪种花?”姚琴俯身闻了闻菊花,姿态优雅,笑颜晏晏。
苏浅陌不禁看得痴了,这姑娘一举手一投足都似有魔力,这寥寥几个动作,就有说不出的雅致迷人,若是放在现世,那必须得是一等一的国际巨星。
“姚娘子喜欢菊花,陆某不喜欢。”陆渊淡淡说道,抬手扇了扇风,像是十分不喜这金菊的味道。
真会装,苏浅陌撇了撇嘴,没看出来,这位世子是个恋爱高手,明明喜欢菊花喜欢得紧,偏偏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欲情故纵?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姚琴的笑容慢慢消褪,“那不知陆大人喜欢何花?”
“陆某喜欢水仙花。”陆渊唇边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歪打正着?这人居然承认自己喜欢水仙花。苏浅陌暗笑,真是个自恋的人,自己没猜错。
“真是巧了。”姚琴的眼里露出欣喜的笑来,她展开握在手中的帕子,白色丝帕上绣着一丛明丽娇艳的水仙花。
“倒是真巧。”陆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往前走去,前面有个水池,阳光下正闪着斑斓的光,池边几棵粉红芙蓉花如烟霞,似真似幻。
苏浅陌和那姚琴的婢女都远远跟在他们的后头。
古人谈恋爱也真累,还要婢女仆从跟着。苏浅陌默默叹息一声,无比怀念现世的文明与开放。
“哎呀!”不远处传来姚琴的一声尖叫。
苏浅陌和那婢女忙惊向前看去,却见那姚琴惊慌失措地指着地上花容失色,惊叫连连:“蛇!蛇!”
她一边说一边踉踉跄跄地往陆渊身上栽去。
“啊……姑娘!”那婢子急得脸色通红,一边呼救一边急着跑上去。
苏浅陌一看要糟,想起陆渊怕老鼠这件事来,连忙跟着那婢子跑上前去。
“世子,世子,您没事吧?”
陆渊手扶着吓得瘫软的小娘子,脸色也不怎么好。苏浅陌敏锐地发现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果然不出她所料,原来高大英挺的陆大人果真是又怕老鼠又怕蛇,真是一个银样镴枪头。
婢女搂住自家姑娘,一顿安抚,才堪堪将那惊慌失措的姑娘扶到池边的亭子里歇息。
等李首辅带人来找,细细搜寻了池边草丛,这才发现所谓的蛇不过是一条褐色草绳罢了。
看着花容失色的姑娘和面色苍白的陆渊,李首辅也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情形怎这般诡异。
“溢之……”他小声探询。
“老师,姚娘子受惊了。”陆渊指了指那段草绳说道,“有道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姚娘子莫非是被蛇咬过?”
苏浅陌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姚琴,心想这样子倒不像是装的,女孩子怕蛇也正常,可吓成这样子的倒不多,难道真被陆渊猜到了。
她转念又一想,他们以前是未婚夫妻,陆渊知道她的往事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既然她作为炮灰是来促成男女主的好事的,于是苏浅陌贴心地引着陆渊进了亭子,让他与那姚琴并排坐在一处。
“世子,您和姚姑娘一起好好歇歇,婢子去给您倒杯热茶。”苏浅陌柔顺地俯了俯身,殷勤地问“姚姑娘要不要也来一杯?”
还没等姚琴点头,她就抢先一步对着李首辅说道:“劳烦大人了,婢子看着这里挺好,世子与姑娘正好可以一起看看风景谈谈心。”
“唔,你这丫头不错。”李首辅乐了,真是一个妙人儿,瞧瞧,这是多恨不得将自家主子和姑娘送作堆啊。可刚刚看着陆渊很吃她这一套的样子,心里有些吃不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走,老夫领你去倒水。”李首辅老奸巨猾,既然已看出苏浅陌的用心,挥挥手,呼啦一下,所有的人都走了。
园子里,只剩陆渊与姚琴两个,陆渊咬了咬牙,心里骂道,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在这里摆我一道,回去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人,是小女看花了眼,倒叫大人一起受了惊吓。”姚琴低低说道。
“姚娘子不必挂心,不过是小事罢了,倒是你以后不要走湖边草丛。”陆渊缓缓说道,回忆慢慢袭上心头。
沈清从小是玉莹公主的伴读。那年夏天,她刚刚十岁,因着公主看湖上的荷花漂亮,指使着她去摘。
没想到她刚伸手去摘,就被一条盘在花梗上的水蛇咬了一口,当即吓得面无血色,一失足跌入了水中。还是路过的他拿着竹竿将她捞上来的。从此以后 ,她变得疑神疑鬼,看到长条形的东西都一惊一乍的。
“陆大人,都是我不好,我小时候确实被蛇咬过。”姚琴颤抖着声音说道,“要不是有人救了我,我可能连命都没了。”
她双手搅着帕子,羞涩地笑了笑。
陆渊冷眼瞧去,时光仿佛并没有带给她太多的变化,只是她颊边的梨涡似乎更深了点。
“这几年,你过得如何,他对你好不好?”陆渊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