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网文断更了会影响收益，顾秋从来没有这样觉得。
前世追书的时候，被几个有名的太监王折磨得不要不要的，比如追《雪中》的大内总管，和《赘婿》的香蕉……
骂归骂，书还是照样追，而且越是这样，那些铁粉越是打赏，当时顾秋就觉得那些人是钱多烧的慌。
现在，顾秋终于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昨晚跟着王硕他们跑去看球了，直接导致小说断更一天，除了企鹅里责编的催稿信息外，书评区的书友都是叫苦连天，甚至愤怒的谩骂和调侃都有一大片。
今天一上线就查看一下数据，哪怕是昨天没有更新，打赏的继续和月票催更甚至比之前还高，“看来，网友们的包容心很强嘛，那以后时不时的请个假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顾秋还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三点一线，后厨，网吧，宿舍，就连这几次他们叫看球都没去。
快到月底的这一天，刚好今天发工资，顾秋是上个月18号来的，也发了200块钱的工资，还没有下班，王硕就跑过来说道，“今晚国足踢科威特”。
“嗯？”，顾秋还没反应过来。
“你上次不是说带我发财？”
“我靠，你不是说你不信吗？”，顾秋没好气的说道。
“信你一次”，王硕说道，“反正我总是输，看看你的火气怎么样”。
“得，你还是别信吧”，顾秋好笑的说，“万一错了我罪过可就大发了”。
“那不能够”，王硕贱兮兮的保证，“愿赌服输，我人品好着呢”。
“好吧，什么时候买？在哪里买？”
“老家伙那里就行，虽然他不让搞这个，有个看场子的帮别人收”，王硕说道，“我们都是在他那里买”。
顾秋想了想，“赔率倍数多少？”
“不知道，得过去问一下”。
“好吧，那晚上去了再说”，顾秋脑海里浮现出小玉，也就是江渔的影子，想了想说道，“限额吗？”。
“说是说上不封顶”，王硕说道，“估计大几十个应该没有问题吧，打算开场子弄盘口的，这点钱应该不至于”。
“玩不了那么大”，顾秋也知道，能开黑场子收注的人，多少有点家底，稍微赢点就赖账黑吃黑的话，也混不开，“晚上先去看看赔率再说”。
“行，没问题”，感觉王硕已经迫不及待了，中气十足。
晚上下班洗漱完换好衣服，两个人没有跟大部队走，直接杀到王硕家的KtV，“你来这里消费你家里都不管的吗？”
之前没有看出来，现在才知道，难怪上次跟着过来的时候，那些服务人员都那么热情，感情是冲着少东家招呼的。
“管什么管”，王硕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妈出国了，老家伙有小三卿卿我我的，有谁愿意管我？就知道隔三差五的给我打钱，估计他们现在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顾秋拍了拍王硕肩膀，没再说什么。
还是老规矩，叫了一桌子酒水零食，王硕挑了两个陪酒小姐姐，让顾秋也挑两个，顾秋没看到上次那个叫小玉的江渔，不免有点失落，就没打算要，王硕转头跟萍姐说了句，也没有再勉强。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球赛还没开始，王硕也是闲不住的性子，拉着顾秋一起合唱刘天王的经典金曲《忘情水》。
正唱着副歌高潮部分，突然包厢门被推开，面色潮红发髻有些散乱的江渔，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顾秋的眼神看到江渔后，到嘴边的歌词直接卡壳，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女孩子，心里也居然有点紧张起来。
“来，小玉”，王硕连忙说道，“我这哥们儿可是专门为你来的，看不到你就像丢了魂一样”。
“瞎几吧说什么”被戳破心事一样的顾秋有点尴尬，扭头骂了王硕一句。
后者耸耸肩，冲着江渔一笑，搂过陪着自己的姑娘，“来，我们俩唱……”。
“你喝酒了？”，看着面前一脸潮红眼神迷离的江渔，顾秋问道。
“嗯，刚下钟，之前那个客人老是要我喝酒”，江渔小声说道。
毕竟已经不是那种刚出社会，不谙世事的初哥了，顾秋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这是被灌多了，应该是正在后台休息，所以刚刚萍姐没有带她出来，可能是因为王硕问起来，萍姐才会去喊她过来，或者是告诉她后，她自己决定过来的。
不过既然她选择做这一行，这些东西是必然会遇到的，顾秋也没有假惺惺的关心或者埋怨，“那坐一会儿吧，唱歌吗？”
“好”，明显已经开始熟悉业务，不会轻易拒绝客人要求的江渔顺从的拿着话筒，陪着顾秋一起唱。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的把你想起……”
一首老式情歌对唱《心雨》被两人唱得有模有样，一曲终了王硕带头叫好，“演出成功，你们两人是不是要喝一个”。
“算了”，顾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拿着话筒低眸不语的江渔，“她都已经喝成这样了，估计不能再喝了”。
“我靠，这么怜香惜玉”，王硕坏笑着，“那咱俩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杯后，顾秋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买？”
“我看看那个家伙来了没有”，王硕转头走了出去。
顾秋没再说什么，放下酒杯靠着沙发上，江渔也放下话筒轻轻搂着顾秋胳膊，慢慢把头靠在顾秋肩膀上。
少女的味道就是好闻，哪怕是包厢里面烟雾缭绕，肩膀上还是会传来一阵女孩子淡淡的发香，顾秋也没动，轻轻握着江渔的小手，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王硕点的那两个女孩子唱歌。
包间里回荡着女孩子的歌声，顾秋脑海里却走马观花一般的浮现出两个身影。
一个笑语晏晏明媚动人，当年捏着两条羊角辫的回眸一笑的场景，两个浅浅的酒窝总能让顾秋沉醉痴迷的女孩子，是前世顾秋爱而不得暗恋多年的班花周舟……
还没来得及回味，紧接着另一个柔弱清冷的纤细身影也慢慢浮现出来，顾秋身子不可控制的一阵颤抖，眼角疯狂的抽搐着，那个折磨顾秋多年，以至于前世终身不敢再涉及恋爱和婚姻的女子，那个让顾秋后半生悔恨交加噩梦缠身的女子，在顾秋重生后的今天，终于第一次被他回忆起来……
潸然泪下的顾秋，哽咽的轻声呓语着“沈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