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实跟紫风所料想的一样,袁崇桓挂帅出征后不到一个星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的仗,总之整整五万卫所兵居然被三万贼寇给打的抱头鼠串。
到最后三路大军直接被一一打崩,有的卫所兵更是直接投了流寇,朝廷这次剿寇就这样成了一场笑话。
而袁崇桓这货也是命大,到最后居然还让他逃回了京城,但诡异的事发生了。
按理说袁崇桓打了败仗,朝廷肯定要对其治罪的,但奇怪的是圣上却好像忘了怎么一个人一样提都没提过他,而江南党众臣见陛下好似忘了袁崇桓更是乐的装傻,同样不提他的名字。
然而其他党派可就不乐意了,哦,合着你们江南党推举出来的人打了败仗,结果到最后你们这群推举人居然毛事没有,就当没发生胡这件事一样,哪有这种道理的!
其他党派那么一闹,圣上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当即圣上大怒,说完将袁崇桓处死,江南党的众人自然不乐意,袁崇桓再怎么样也是他们江南党一派扶上去的,如果他被治罪了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无能?
随后在一番利益交换之下江南党成功的保下了袁崇桓,并将所有失败的锅都甩给了地方卫所兵的指挥使,说这次大败不怪袁崇桓,全是这些指挥使不听指挥,这才导致了这场大败,嗯,总之错的不可能是我袁崇桓,而是那些手下做事的人不听话。
于是自袁崇桓挂帅以后就一直兢兢业业听着命令行事的三省指挥使就成了背锅侠,把这场败仗所有的黑锅任劳任怨的背在了身上。
什么?你问这三省总并哪儿去了?
这就要从南昊的制度说起了,南昊为了制衡武人,所以地方总兵没有旨意是无统兵之权,无调兵之权,无练兵之权的三无总兵,平日里就是个名义上地方武备的最高官,但实际上确是一个吉祥物。
袁崇桓挂帅以后为了保证自己的话语权,一个地方总兵都没有征调,所以当三省卫所兵出动前去剿贼的时候,他们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三位总兵,则窝在家里睡大觉。
所以这次败仗袁崇桓便只能把锅甩给了指挥使们,这对三省总兵们来说,也不知该说他们幸运,亦或者悲哀。
于是江南党在与陛下达成了充分的共识后,交换了双方意见,最终完成了一场py交易。
江南党保住了面子,保住了袁崇桓,皇帝则将三省内江南党一派安插的的所有武将都借这个机会定了罪,随后把自己人给安排了上去,成功的重新掌控三省兵权,最后的结局…嗯…也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双方成功的完成了这场令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于是就这样,袁崇桓败了两次后,居然让人大跌眼镜的屁事没有,又不断的在大家眼前活蹦乱跳了起来。
得知此时后紫风也只能感慨,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袁崇桓就是个祸害,连续两次把那么多的卫所兵们霍霍的够呛,结果他自己屁事没有,过的还越发潇洒了,听说还在京城内城买了间五进的大宅院,过的好不快活。
这一仗的后续是解决了,但流贼还要打,但是该派谁去呢?朝堂上又吵成了一团。
肖廷云想让韩振去,江南党的不让他推荐的人去,江南党推荐的,其他党派不让,总之就是互不相让,谁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为了反对而反对。
最后还是圣上拍板,派出了一个谁也没听说过的小将卢汉升,众人不解这卢汉升是个什么人,为什么都没听说过?
于是下朝后大家把这卢汉升的履历调出来一看,嚯!
这小子可不简单,他居然还是两年前科举之时出来的一名进士出身,只是排在了第三十位,这个排名不上不下的,所以没有人关注过。
让人没想到的是,如今这位进士居然弃文从武了,甚至已经在边疆历练了一年了,今年的鞑子入侵中甚至还立下了战功斩首鞑子高达上千人,按理说这么高的战功早就应该人尽皆知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高的战功却无人知晓,直到现在特意去查才发现。
钱府,书房。
“父亲这个卢汉升到底是谁的人,他那么高的战功想要瞒下来可不简单啊。”钱耀祖看着手中卢汉升的资料询问道。
钱次辅冷冷一笑,身子向后靠去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才道:“吾儿,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卢汉升很明显就是陛下的人。
呵呵,怪不得之前我们推举袁崇桓的时候陛下居然一声不吭的就答应了,原来他早就在等着袁崇桓打败仗,好把他的人给推出来,我们所有人这一次都被陛下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唉!陛下怎么就不相信我们这些君子了呢,陛下这是有向先帝发展的趋势啊,这可不好,很不好啊!”
钱耀祖震道:“父亲的意思是陛下这是在培养自己的人手?”
钱次辅缓缓闭上眼睛点点头:“是啊,这个卢汉声估摸着就是圣上培养的下一个紫衣侯喽。”
“哪我们该怎么做?”钱耀祖又问道。
钱次辅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道:“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钱耀祖疑惑。
钱次辅点点头:“没错,什么都不做,如今陛下把卢汉升推出来,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卢汉升现在就如初升的骄阳锋芒毕露,不宜动手,唯有等他,等陛下露出破绽!到时我们就可以直击他们的死穴,一击致命!”
钱耀祖了然的点了点头:“父亲,哪我这就通知其他人,免得他们打草惊蛇。”
钱次辅点点头挥手道:“嗯,去吧。”
“孩儿告退。”
钱耀祖朝钱次辅施了一礼后随即转身离去。
钱耀祖离开后便只剩下钱次辅留在书房,书房里的蜡烛明灭不定,照的钱次辅的脸色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许久一声悠悠的叹息传出:“陛下啊,你别逼老臣们让你走上先帝的路啊,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