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重重点头。
“我渴了。”
白沉眼睛一亮,赶忙凑到她身边:“我去给你端水?”
清挽忍不住憋笑。
“我饿了……”
“我累了……”
“茶几很乱,记得收拾一下。”
……
清挽伸了个懒腰,打哈欠道:“唉,我的那些草药还没浇水呢,快去看看。”
“好嘞~师姐。”
白沉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地往外赶,额头已经沁出了汗,却没有半点不满。
相反,他眼中有光在闪。
门外,顾瑀抱拳,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沉跑进跑出,终于忍不住拱了拱旁边的沈琛。
“唉,清挽已经这样没日没夜使唤他三天了,你不管管?”
“奇了怪了,她平时不是很疼自己这个小师弟的吗?怎么还特意辞了你,让白沉来照顾她?”
“白沉这是累傻了?被人使唤还乐颠颠的。”
沈琛视线始终盯着屋内,半天才开口,淡淡道:“她是想让白沉放下。”
白沉做得越多,心中的负罪感才会减少,才能真正走出来。
望着屋内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沈琛的眼睛忍不住柔和起来。
她总是这样。
说完这一句,沈琛便不再开口,独留顾瑀一知半解,摸着脑门。
顾瑀反应过来时,身边已没有人……
不过他心底已经下定决心,是男人,就不能惹清挽!
独栋卧室内。
清挽再次支开白沉,终于忍不住了,压抑着痛苦,低低咳嗽起来。
看来,药对她的伤害明显比她想象的严重。
清挽这几天的磕血量越来越多,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清挽正低头沉思,突然间,她听到脚步声向这边靠近。
清挽立刻收起带血的手帕,慌乱将它藏在枕头下。
几乎是沈琛跨进门的一瞬间,换上了与平常无异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沈琛的脚步确是一顿,他鼻尖动了动,隐约闻到了血腥味。
起初他还以为是错觉,但这个味道随着靠近清挽渐渐浓郁,他的眼神一变。
清挽有些心虚地把枕头往后藏,却不了她这点小动作尽数落在沈琛眼中,她装作困倦似的揉了揉脑袋:“我困了,你先出去吧。”
沈琛微微勾唇:“我陪你睡。”说完这一句,迅速压向她。
清挽面对突然逼近的俊脸,呼吸一窒。
就在她出神时,沈琛一只手瞬间摸上了藏在背后的枕头,扯出了里面的帕子。
“等等!”
刺眼的红色跃入眼帘。
沈琛整个人一愣,心脏像被扎了一样满心满眼的疼。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还想什么时候告诉我?”
清挽心虚地低下脑袋,还是忍不住抓上沈琛的手,投来请求的目光。
“别告诉白沉。”
白沉这几天的情绪状态刚刚有所好转,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沈琛深吸了一口气,双目通红,突然发力将人摁在床上。
清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半天,意料之中的责怪并没有来。
相反,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枕在她的颈间,把她紧紧抱住。
“可以。”
他真的不能再失去清挽了……
清挽整个人一愣,随后她听到沈琛咬牙切齿的声音。
“条件是,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我来照顾你。”
只有把这小女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能是完全放心。
清挽被他轻轻压住,声音软软糯糯:“唔……还是不太好吧!万一被清家人知道啦,我……”
“没什么不好。”
沈琛干脆利落,直接堵住了清挽的小嘴。
“可是我不在独栋的话,怎么和他们交代啊?”
“有什么好交代的?”沈琛也不想让他为难,缓缓开口:“那你就说去学校宿舍住吧。”
清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第二天,清挽拨通了清奇的电话。
她刚刚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清奇便开始炸毛。
“什么?住学校宿舍?不行不行!”
“那宿舍又脏又小,不是委屈了小姑姑吗?您自己一个人住在独栋,我们已经觉得很委屈了!”
清挽摇摇头,将听筒堵住,看着旁边的沈琛,缓缓做口型——你看吧,根本不行。
清奇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十分委屈:“小姑姑,你是不是觉得小奇怪做的有哪里不好啊?所以不想和小奇怪在一起住?还是说——”
老爷子拖长声音,随后冷眼直接朝着清家几个孙子的方向射了过去。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清翰等人表示无辜冤枉,且瑟瑟发抖。
他们五个人,就差点将祖姑奶奶捧到天上去了好吧!
“没有,没有。”
清挽眼眸微微闪烁,找了一个借口:“小奇怪,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要上大学吧?”
“就是因为要体验一下大学生活,那大学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有住宿,我和我的室友们相处融洽,所以怎么能不住宿呢?”
听到这话,电话另一端陷入了沉默。
良久过后,才点头同意。
“好吧。”
只不过声音里还藏着浓浓的无奈。
电话挂断,沈琛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清挽。
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同居生活了!
“走,我现在就找人给你搬家。”
清挽吐了吐舌头:“也不用这么急吧……”
男人转过身,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进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乖,我等不及了……”
沈琛的房子在位于s集团身后的一栋别墅中。
这市中心商业大厦附近,可谓真正的寸土寸金。
这房子的设计十分巧妙,虽然挨着马路不远,可是根本没有清挽想象之中的噪音。
沈琛看着她对房子的满意,笑了笑。
从异世界的时候,就知道她睡觉不喜欢有声音……
清挽看着客厅内两片蓝月玫瑰花盆……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小型花园,盛开得格外茂盛漂亮,不由大吃一惊。
这个设计……肯定不是因为她来才刚刚安上的,看着蓝月玫瑰的花径,应该生长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
清挽抿了抿嘴唇,眼眸中泛着疑惑,更多的则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