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冰原
上官晟眼看着那柄三叉戟向着自己扑来,他是手中的元气猛地张开,强烈的气流夹杂着冰刀直接向武生扑过去。
下一秒,三叉戟戳在了和武生演对手戏的另一个武生身上,另一个武生发出哀哀的惨叫,唱出几句唱词出来,很是干净利落的样子。
台下的观众拍这手叫好,上官晟听到站在他周边一个人大拍着巴掌,口中喊着:“打得好,打得好!真是逼真!”
可是自己分明抛出的冰刀也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元气流也并没有发出任何变化,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或者只是上官晟自己的一场臆想,那名武生的三叉戟不是叉向他,他也并不是因为反应迅速才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方才台上似乎只是在表演一场剧目,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上官晟再度看向台上,瞬间,他的眼神再度与武生交轨,上官晟分明的感受到了武生眼中的似笑非笑的意味,像是不屑,又像是有些许期待……
武生一个漂亮的弓步出掌,瞬间,台下的观众又是雷动,欢呼声一片。
然后这次的拳印分明的化作满天星辰,狠狠的向着上官晟砸来。
上官晟脚步分块后退,一闪身,“鬼影神宗”出动,飞快的逃过了这一劫。
上官晟飞身至人群中,默默地看着武生等待他发动第三次攻击。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眼神,似乎是正在盯着他。上官晟扭过头去,发现是一个小男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大眼睛水灵灵的转,他被父亲举得高高的坐在父亲脖子上,刚才应该是在认真的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上官晟和小男孩目光对视,然后见到男孩的嘴唇翕动:“小哥哥……你……还好么?”
男孩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哈出的气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薄雾。
男孩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嘴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上官晟看着小男孩。
下一秒,一柄银色的小针,朝着上官晟飞奔而来。
上官晟几乎是快要被针抵达身前了,但是还是袖风一甩,强大的元气将银针甩开。
男孩望着上官晟,扯着爸爸的衣领,眼中透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他还是重复着那个口型:“小哥哥……你……还好么?”
上官晟不再移动,也不在盯着男孩看,也不盯着武生看。
他狠狠一口冰魂吐纳,闭上了眼睛,不在看向周围的一切。首先,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在迷宫之后稻草人的示意下他所选择的,这是一条岔路口的分叉。但是,眼前的这一切,有太过于真实,真实到每一分钟每一秒钟的视线所及之处一切色彩和影都是清晰可辨的,每一个声音都是太过真实。
但是现在他明显处于一个死局之中,他要先从这样的一个迷境中解脱出来,就得能够找到这个迷境的泉眼在哪里,所谓泉眼,就是一切迷境所导致的根源,只有真正破泉眼,这个迷境才算是被破解,才能通过这一关。
但是还有一点非常奇怪,按理说他这中奇怪的装扮和面具,应该经过他的路人会不自觉的看上两眼,但来来往往的很多行人,压根就不看一眼,甚至从他身边狠狠的碰上一下都么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他整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另外一点,就是总是有哪些莫名其妙的人物似乎在和他对视的一两秒钟之后苏醒过来,似乎能够认出他来,而且还能够发出进攻,这些攻击很是猛烈,而且很难找到下一个要攻击你的人是谁。
还有一个诡异之处,就是那些攻击似乎没有办法被旁人看到,一切都是按照原来的模板进行,那个不成功的攻击完全不会影响所有人。
如果那些莫名其秒的刺杀成功了呢?怕是自己就要死在这个诡异了吧……上官晟在心里道。
他转过身来,离开了戏台子,向着一个反方向走去,那是一条很深的巷落,巷落窄窄的,中间只能穿行一个人的样子,这条巷落很幽静,只能听到里面有大人哄着小孩睡觉的声音:“别哭了……再哭就被狼外婆叼走了……”
还有饭菜飘香的气味,这大概是哪家正在做晚餐。
巷落里面闪着灯,若隐若现的样子。
上官晟慢慢向里走去,走了五分钟后,他缓缓向后望,后面不同的脸依次出现:卖的小贩,习武的武生,不停的比划着口型的小男孩,他们的眼睛中都闪着一摸一样的光芒。
巷子太窄,只能有一个人经过,所以上官晟每每望向巷口的时候,就会有不同的脸庞飘进来。
上官晟静静的看着每一张脸,缓缓地朝着巷子里走去。巷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十分安静。之前还听得到咿咿呀呀的戏文声,再到里面就彻底听不到了,一个个的灯笼在夜空中孤独的亮着。
家家户户的门上面都坐落着一只类似狮子似的灵兽,看起来像是某种习俗。
上官晟在仔细查看就发现么一家的正门前的最高处都悬挂着一个镜子,镜子明亮亮的在空中映射着。
上官晟一直向前走,像是想要走到尽头,不再停下来。
终于,在一家挂着红灯笼,门口蹲着一只肥硕的石狮子的门前,上官晟停下来,拉起正门上的拉环,缓缓地撞击了三下门。
“咚——咚——咚——”
声音在静悄悄的巷落中十分悠长。
一阵静默。
接着有走路的声音慢慢的朝门边传来,堂堂塔塔的像是拖鞋的声音。
上官晟静静等待着。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
一个头探出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么?明天再说吧……家里面小孩子正睡觉呢……”
这是主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焦躁的样子。
上官晟顿了顿,然后缓缓道:“我想买一个,可以么?”
一阵静默,大红的灯笼瞬间碎掉,石狮子也一点点的分崩离析。
巷落在坍塌……门口的妇人想是失了神:“你这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