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好办!我说,你来算。”赤冶子眯着眼睛道,“首先,这火泉纸得来不易,一张要两千下品灵石……”
“两千?这么贵?”凌薇暗暗乍舌。
赤冶子见她惊讶,笑道,“火泉果本就不易得。更何况还要做成如此薄的纸,这工艺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得了的!”
凌薇惊讶地问,“师父,您会做这纸?”
赤冶子笑道,“哈哈,这都是我闲来无事,自己折腾的小玩意儿。”
“哦!好厉害!”凌薇心道,师父说的小玩意儿,却是她跳着脚也够不到的高度。瞧这光滑平整的火泉纸,比自己瞎折腾出来的那破纸,可不知道好了多少!
赤冶子见她惊讶,笑着提醒,“两千灵石,你可记下了?”
凌薇忙点头,“是,两千,我记住了。”
“嗯。”赤冶子接着道,“你再算算,你做一只纸鹤需要几日时间呢?”
凌薇想了想,“五日即可。”
“嗯。”赤冶子点了一下头,“那若是,这五日全让你用来修炼,你估计自己可以吸纳相当于多少下品灵石的灵气呢?”
这个问题却把凌薇难住了,“师父,这个……我没有算过。”
“哈哈,这容易,你回去拿灵石试一下就知道了!”赤冶子笑道。
“是,师父。”凌薇点点头,又问,“师父,纸鹤的价格是把这两样加起来,就可以了吗?”
赤冶子摇了摇头,笑道,“若是你自己拿去卖,这价格可以。但若是要放在食肆,则要算上给食肆那位看守弟子的灵石。若是放到谷外的凌玉阁里,则要再加上给凌玉阁长老和弟子们的灵石才可以。”
“啊?”凌薇一听,犯了难,“那些,我就更不知道了。”
“哈哈,无妨!你只需要算出来你自己的那部分就好!剩下的,只要在这些的基础上再加三成便好。”赤冶子微笑道。
“是!多谢师父指点!”凌薇朝赤冶子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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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了火泉纸,凌薇回到住处,便开始制作纸鹤了。
当然,她也抽空测算了一下自己每日修炼能消耗多少灵石。
这也不难测,只要引气入体时,双手捏住灵石,只吸取灵石中的灵气便好。
小咕噜平时都很小气,这次却挺大方,拿出几百灵石来,让凌薇尽情吸纳。
尽管如此,一日的时间,凌薇也只吸纳了一百下品灵石。因为,她虽然已经辟谷了,但还要睡觉,更要留出一大半的时间来引气徇行,以凝实吸入的灵气。所以,每日一百灵石已经是上限了。
知道了自己每日消耗的灵石,凌薇大概算了算。每日一百灵石,五日就是五百灵石。她心里暗自乍舌,真够多的!
不过,她还是把这个数字如实的告诉了师父。赤冶子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只告诉她,纸鹤的价格在谷外可以按四千灵石一只,谷内则要低一点,大概三千灵石一只。而无论谷内外,每卖出一只纸鹤,凌薇自己都应该得到五百灵石作为报酬。
凌薇虽然不太明白,师父为何把这些细细地讲给自己听,但想到一只纸鹤能挣五百灵石,自己花的时间还算有公平的回报,于是很开心地回复师父,自己知道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
这日,凌薇正在后院的池塘边折纸鹤,忽然看到一只暗红色的纸鹤扇翅飞来。
凌薇知道这是师父有事通知自己,于是忙伸手接了。自从火泉纸鹤做好之后,她与师父就一直用这只纸鹤传递消息,由于颜色与众不同,所以,凌薇看一眼就能知道,这是师父发来的纸鹤。
手指轻点,纸鹤上传来赤冶子的声音,“乖徒弟,来我这里一趟。”
“是!我马上到!”听见师父召唤,凌薇也没多想,忙让纸鹤先飞回去。然后,收起手上的东西,也匆忙下了山。
走到后玉山前,凌薇见师父的小院开着篱笆门。穿过篱笆门,她看见自家师父正坐在院中。他面前,还坐着三个人,一位是一身藏青色道袍的谷主,一位是身着深棕色道袍的执法殿谢殿主,还有一位是自己的师兄,铸器殿钟殿主。
凌薇见状,微微有些惊讶,什么事情,竟然惊动了谷里这三位重量级的人物?
她忙毕恭毕敬地站在篱笆门前施礼,口中道,“师父!”
“嗯!凌薇,进来吧!”赤冶子朝她招招手。
凌薇走进院内,又跟另外三人也一一见礼。
然后,赤冶子看向凌薇,“今日叫你来,是执法殿查出来一些事情,要跟你说明一下。”
执法殿?凌薇疑惑地看向谢殿主。
“景辰,你来告诉她吧!”赤冶子示意。
“是。”谢殿主微微欠身,正色道,“凌薇,你筑基之时,在山坡上布阵的人,我们找到了。”
“是何人所为?”凌薇虽然之前听知盈师姐提起过,但她一直不太敢相信。
只是,谢殿主的话,让她不信也得信了。
“是织造殿的知纤。”谢殿主道,“她自己招认了。还有之前破坏你的院子,带走你院中的凌蚕籽,以及织造殿的金蚕被毁也全都是她所为。”
“全都是她?但是,她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呀?”凌薇问。
谢长老道,“据她自己说,是因为你养出了谷里无人能养出的韶金蚕和金蚕,她觉得你会成为杜殿主最为器重的弟子。而她好不容易在杜殿主心中确立的地位就会不保。所以,才会如此。”
凌薇眉头微蹙,“竟是这样……可是,我最后,并没有拜杜殿主为师呀!这个,她可知道?”
“唉,这也怪我……”赤冶子轻叹一声,“当初若不是我怕破了规矩,收你为徒时并没有告知谷里众人知晓,你也就不会遭人仇视了。”
“大长老,这跟您无关!您收不收凌薇,她都太过优秀,若有人一心要针对,怕是避也避不来。”谷主在旁道。
“唉!”赤冶子又叹了一声。
凌薇还是有些疑惑,“可是,若是因为我,她只针对我就行了,为什么要把内门的金蚕都毁了呀?还是她自己照看的金蚕,连累了她自己也被殿主责罚。”
谢殿主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知纤说,只要金蚕在一日,杜殿主都会一直记得你,看重你。只有毁去金蚕,杜殿主才会不那么在意你。所以,她才会做出那等事。”
“那孩子,心思也太重了些……”赤冶子道。
“您说的是……”谷主也点点头。
“谢殿主,我还有个问题……”凌薇继续问,“我刚进谷不久的时候,凌蚕舍的一间甩籽室曾被人破坏过,当时毁了不少凌蚕籽。不知,是不是……?”
“不是她。”谢殿主摇摇头,“此事我知道。所以,也一并问过了。但是,知纤拒不承认。而且,那件事是在你养出韶金蚕之前发生的,那时,她还没有注意到你,所以确实没理由做那件事。”
“哦。不是就好。”凌薇抿了抿唇。
赤冶子看向她,“嗯?为什么说,不是就好?”
凌薇如实回禀,“师父,我以前觉得,破坏金蚕的人可能是要针对谷里,在晋阶峰的山坡上布阵也是。但是,若甩籽室不是同一个人破坏的,那……恐怕是我多虑了。”
“嗯……”赤冶子点点头。
谢殿主继续道,“凌薇,我们今日来此,就是要把这件事禀告大长老,还有你这个苦主,也算对你有个交代。知纤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严重触犯了谷规,我们会对她严加处罚。”
“嗯,如此甚好!”赤冶子点点头。
“毁掉金蚕,差一点坏了我谷中大事!此人必要严惩!”谷主捻了捻胡子道。
“是!”谢殿主拱手答应。
几人又与赤冶子商量了一些谷内的其他事情,谷主和谢长老便告辞离开了。
钟殿主借口留了下来,然后笑眯眯地问,“师父,嘿嘿,我方才见您传信用的纸鹤,飞的速度极快!这是您新琢磨出来的法宝?”
赤冶子闻言一笑,“嗯,确是一件新的法宝。不过,这可不是我琢磨出来的,是你小师妹琢磨出来的。来,凌薇,给你师兄讲讲你这纸鹤的厉害。”赤冶子伸手一指凌薇。
“哦?除了飞得快,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吗?”钟殿主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