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有立刻回答，但江璃已经猜出来了：“哦，不能插手是吧！”
不爽的情绪完全展现在小狐狸的脸上，江珩揉揉头又掐掐脸，安慰说：“虽然它这么说，但哥哥也不是好欺负的，何况当时可是有两个哥哥。”
江珩冲着弟弟挑挑眉：“在不老阁了解到详细的信息之后，再加上前世哥哥的记忆，我们马上就有了计划，并以我们狐族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要挟不老阁给我们提供帮助。”
“再加上天道之子有些特权还是不要紧的吧，阿璃说是不是？”江珩冲江璃眨眨眼。
哥哥很少这么俏皮，江璃来了精神，看起来哥哥好像也没让天道占到便宜嘛！
“哥哥快说说！”
江珩看弟弟情绪没有继续低迷，才又慢慢讲起来：“阴阳鉴之所以称为神器是因为它有俩个作用，一个是可以穿梭时间空间，另一个是逆转时间。”
“哥哥前后一共使用了它三次，第一次就是前世的哥哥穿梭回三千年前寻找破局之法，第二次是哥哥在前世的哥哥离开后将阿璃送往异界，第三次是前世的哥哥逆转时间到三千年后一切还未发生时，将阿璃从异界带回来。”
江璃很敏锐的从哥哥话里提取到了重点：“这么逆天的法器应该不能随意使用吧。”
这话一出果然收到了哥哥赞赏的目光，江璃有点得意，不要小瞧他，论实力他比不上，直觉他可是杠杠的！
江珩语气轻松：“没错，但天道之子是有特权的，我们当时有两个天道之子，虽然是不同时间的同一个人，但人都站在不老阁了，当然要算作两次。”
等等，两次？江璃收起笑容，狐疑地看向哥哥神色如常的面庞。
“可是哥哥用了三次，那第三次……不对，第一次哥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天道之子，哥哥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江珩简直败给弟弟这神乎其神的直觉，怎么就能定位问题定位的这么准。
“哥哥？”江璃已经开始催促了，显然不想给他拖延的时间。
江珩叹了口气：“我们昨天说好的，不可以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伤心，还记得吗？”
江璃定定的望着，不说话。
好吧，江珩无奈开口：“虽然哥哥现在没有使用它的记忆，但使用阴阳鉴需得以命为媒，且本人命运不可更改，若非前世走投无路，我想哥哥应该不会选择这种方法孤注一掷。”
江璃嘴瘪了下。
江珩瞬间慌张：“好了好了，等哥哥恢复记忆，阿璃来教训哥哥，好不好？”
尾巴轻轻拍哄着脆弱的小狐狸：“不哭。”
江璃强忍下了汹涌而至的泪水，瞬间潮热的眼眶恢复了好久才带着微不可闻的哽咽，故作坚强地说了一句：
“哥哥别说到一半嘛！我只是暂时有一点点难过，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就好了，哥哥都告诉我吧，我没事的。”
江璃的目光里有渴望也有很多其他复杂的情绪，江珩看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直接应了一声：“好。”
现在瞒着弟弟确实没什么必要，只会让未来的小狐狸伤心于哥哥的不信任，想必未来的自己为了计划顺利进行瞒了阿璃不少事。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小狐狸有资格知道真相，由他来讲总好过阿璃日后自己发现难过的好，好歹现在他可以哄一哄。
江珩收拾好心情，眼皮掀起又对上弟弟澄澈的双眸，选择实话实说。
“哥哥的计划其实就是围绕着自己的死局展开的，无论是阴阳鉴的代价，不可更改的命运，还是破局之法的最后，都会是以哥哥的死亡为结尾。”
“所以，哥哥的死是必然的。”
这句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在用刀子扎江璃的心一样，即便江珩已经尽量把这些话说的很快，不让阿璃仔细去想。
“唯一的区别在于死亡的时间，阿璃不是说哥哥总让阿璃等，那是因为哥哥需要等到上一世死亡的时间节点，只有到了这个节点，哥哥的计划才算是完全成功。
“天道承诺哥哥，计划成功后，会有机会绝处逢生，也就是说，哥哥的死亡很有可能并不是终点。而若是计划失败，哥哥也大可和系统同归于尽，这也是最糟糕的结果。”
说到这江珩语气终于和缓了一些，他觑了眼阿璃的反应，还好，他的宝贝弟弟这次没有哭鼻子，但似乎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
江珩怀揣着疑虑接着说：
“之前是不确定自己的死亡究竟会给系统带来哪种程度的伤害，但现在知道了，天道之子一旦死亡，系统瞒着的一切都会被发现，这样的话，天道也有了正当理由去回收系统，而不会被规则限制。”
“但此时世界会瞬间陷入崩塌，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哥哥将天道之子通过传承留给了阿璃，这个传承会在哥哥死后的节点生效。”
“另外，哥哥也很了解未来的自己，我猜得到前世阿璃的遭遇，所以在他走后，哥哥又在不老阁下了保护阿璃的任务。”
果然，传承和重复的任务都和哥哥有关，这和阿墨之前说的一样。
“除了任务，还留了一些小玩意儿给阿璃。”
原本是还有一封信，他不在后，会由不老阁交给恢复记忆的阿璃，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江珩咽下后半句，微笑着看着江璃，这样的日子以后还会有很久，像阿璃安慰他的一样，他们还有足够长的时间去弥补以前被迫分离的时光。
江珩低头问：“阿璃小时候很喜欢的，有没有印象？”
之前的话题江璃总觉得有点沉重，所以不约而同地和哥哥一样选择了快速掠过，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也怕哥哥担心，所以现在就有意识地想说点什么。
张了张口还没等他问，就看见哥哥宛若清风朗月的笑，见他看过来就给了他一个示意他安心的眼神：“放心，这回不需要代价。”
江璃一怔，两只爪子抱紧了哥哥，觉得正应该是这样，他担心哥哥的同时哥哥也在担心他。
原本还是有点生气的，现在却只觉得庆幸。
深吸一口气，江璃拍拍自己的小脸，都过去了，哥哥和他现在都有新的开始了，这些以前的听一听记住教训就好，可不能沉湎于此。
江珩又徐徐讲述了他和前世的自己是怎样跟不老阁谈条件的，故意把当时的场景描述的惟妙惟肖，江璃好像都能看到，两个哥哥一人分立一边，一样的脸上表情不善地威胁着不老阁。
可能还会伺机打个配合，嘲讽一下天道的不作为。
“天道保护一下未来的天道之子怎么了？这也算插手？”
“我们狐族不是已经把该付的代价付过了。”
“……”
原来哥哥也是土匪，他这个小土匪分明是跟哥哥学的，江璃成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原本的氛围瞬间轻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