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省人民政府。
这省政府的工作呀,寻常也是非常的忙碌,谁也没有太多空暇时间。此刻,咱们省委常委、副省长谢敏同志,正在听取工作汇报。
汇报的人,乃是辛主任。
辛同志,乃是淮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主任,隶属于正厅级。
在汇报完一系列的工作以后,他恭维道:“谢副省长!近两年以来,我省能够取得如此高速发展的经济硕果,那是离不开您的功劳!”
对于谢敏副省长,辛主任十分恭敬,前者也是对他十分照顾。
谢敏副省长微微一笑。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向对方打趣道:“哎,辛主任啊,你怎么能这样讲呀?这什么就叫离不开我个人的功劳啊!”
“我跟你说!这都是党和国家的政策和方针好!跟我没有太多关系!”
“另外!我们共产党人,尤其是作为一名副部级国家干部,那更是要有一种不邀功,不贪功,不恋功,始终淡泊名利的思想觉悟!若是这点都做不到,那么还怎么为国家做事,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呀!”
“你要永远记住!我们的字典里头,从来就没有功劳两个字!当初,人民选择了我们?我们哪怕做出一些比较辉煌的成绩,那也都是我们的份内工作,以及本身的职责所在,千万不能骄傲!”
闻言,辛主任满是敬重道:“谢副省长,您真是一名坚定不移的马克思追随者!我相信,您一定能够在我们淮北省党史上留下浓厚而辉煌的一页!”
谢敏副省长很高兴,可他却摇头道:“辛同志,你对我太过誉了!”
“对了,你最近身体怎样?这家里头的事,也是搞得你焦头烂额吧!”
辛主任的儿子,曾位列淮州四魔之一。
现任淮北省政协副主席张国锋的儿子和现任淮洲市副市长鹿子霖的儿子,目前已经缉拿归案,只剩下辛主任的儿子和财政厅霍厅长的儿子不见所踪,他们就像是突然消失一样?
谢敏副省长属于知情人之一。
对于霍厅长和辛主任,省委一把手非常器重。
老谢非常清楚,只要有省委书记潘立煌的庇护,谁也动不了?
听到谢副省长的关切,这让省政府办公厅的辛主任,立刻鼻子一酸。他欲哭无泪,有些哽咽道:“谢副省长,托您的关照,我的身体一直都挺不错,至于家里,也算说的过去吧!”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自己的儿子的事情,辛主任的确有些疲倦?
好在,儿子目前并无大碍,这也是他最欣慰的地方!
“哎!”谢敏副省长叹息一声道:“这世上的事,你想要做到两全其美,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那么,如何不愧对大家的同时,也不愧对自己的小家呐!实则,在我看来,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平衡!”
“这个平衡十分关键!你辛同志呀,可以说是才华横溢,能力出众,属于我们党员干部之中的佼佼者,可你却未得到平衡之道的精髓所在呀!”
“换句话说!这些年,你这个同志,疏忽了工作和家庭之间的平衡度?也就是说,你始终是以工作为主,家庭则次之,你太过于着急了,有些急于求成了!”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没有深厚的功底,哪怕勉强达到,应付起来也是极为吃力,同时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也是消耗的差不多了!”
“最后剩下的,似乎也只有得不偿失了!”
谢敏副省长的话,完全可以理解为一句话,那就是批评辛主任为了完成升官的一己私欲,直接放弃教育家庭子女的人生职责?
现在家庭出现问题,也是对方不负责所致,这个苦果不吃也要吃!
别人,谁也没法代替!
谢敏副省长的话,可以说是让辛主任获益匪浅,同时也是惭愧的很儿。
他态度真诚道:“谢副省长,您批评的是!您的这些话,可真是说进我的心坎里去了!说起来早些年的时候,我二十七八岁,可谓是血气方刚,有着一种强烈建功立业的政治抱负!一转眼十七八年过去,当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去的时候,却是悔之晚矣!”
“现在,有时候睡觉的时候,我根本就睡不着,我也痛恨自己没有把握好平衡度,哪怕少一点政治抱负,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谢敏副省长点了点头,目光里满是回忆之色。
他今年六十多岁。早些年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谁不是一腔热血,拥有一番远大理想?他是过来人,很是能理解辛主任的感受!
随即,谢敏副省长声音低沉道:“人生,哪能一帆风顺呐?哪怕是一株野草,也要经历一番风吹雨打,才能见到雨后彩虹!”
“有些事,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浪子回头金不换呐!”
在老谢看来,有人从好人变成坏人,也有从坏人变成好人?
可这是一个复杂的概率问题!不是谁都能做到迷途知返的程度!
正好比,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副省长一样!
辛主任应了一声道:“您的话,我记住了!也谢谢您的鼓舞!”
有些话说到这里,那就无需再多说了。
谢敏副省长笑道:“呵呵!行了,那我就不耽误你其它的工作了!”
辛主任一阵谦卑道:“没有,没有!听谢副省长一席话,胜过我本人十年的工作经验!”
“谢副省长,那我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正当辛主任客套两句话,人准备走的时候,谢敏副省长的办公室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进来。见此,辛主任愣了一下,随即他有些不悦道:“这谁啊,有事为何不先敲门呀?”
“你难道将该有的规章制度都忘记了吗?你叫什么,是那个部门的人!”
这谢副省长不好直言批评,他这个下属,他这个省政府的办公厅主任必须要代替谢副省长该批评的批评,这也算是主动维护谢副省长的威严。
谢敏副省长看过去,淡淡道:“无碍,没关系!咦,你挺眼熟呀,我要是没有记错,你应该是王同志身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