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孤鸿哼了一声,这话听得是没毛病。
但是,他明摆着站在钱文浩那边。
人要被他带走,能回来才怪。
“就你这样的狗官,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王朗一听,立马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他是狗官!
“蓝田县男,本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
“你这么说本官,本官一定要上奏皇上,请他为本官做主!”
林孤鸿讥讽道:
“你就是上奏到玉皇大帝那里都行。”
“当官不为百姓做主,只听某人的唆使。”
“你不是狗官是什么?”
众人一听,齐齐叫好。
“蓝田县男骂得好!”
“这个西京令审案只知道屈打成招,早就该骂!”
“这件事,刘管事明摆着是冤枉的,他还要把人带走,狗官!”
王朗听到周围的人那么说,脸色骚的通红。
西京是天子脚下,天上掉下一板砖,都得砸死几个王公贵族。
这些人他都惹不起,只能柿子捡软的捏。
对那些没有身份的人屈打成招,为那些勋贵子弟脱罪。
不过,这些话别人说也就罢了。
他们是什么身份?
百姓一个。
竟敢这么说他。
“你们这些刁民,再敢胡说八道。”
“本官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进大狱!”
那些开口的人立马闭口不言。
林孤鸿见状,嘲讽道:
“王大人好大的官威。”
“这些都是我大乾的普通百姓,你却说他们是刁民。”
“我看你不光是狗官,还是个糊涂官。”
“你……你……你……”
王朗一急,指着林孤鸿连说了三个你,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和下来。
“蓝田县男,本官不与你逞口舌之辩。”
“今天,本官一定要把人带走!”
“就凭你这么个芝麻小官,想带走我的人,还差点火候。”
“那下官就得罪了!”
王朗大手一挥。
“来人,把人带走!”
“我看谁敢!”
林孤鸿大喝了一声,那几个衙役看了看林孤鸿,又看了看王朗,一时不知所措。
林孤鸿指着天然居一楼墙上的一块牌匾,说道:
“王大人,知道那是什么吗?”
王朗不明就里,难道这块牌匾有什么玄机?
钱文浩不屑道:
“不就是一块破牌嘛。”
“这样的牌匾,本公子一天能做出几百块!”
林孤鸿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牌匾上的字皇上御赐的,你敢说是破牌匾。”
“你好大的胆子!”
钱文浩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天然居怎么会有皇上御赐的字?
这件事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王朗也是脸色吓得惨白。
他也没听过天然居有神宗皇帝的字。
他刚刚还把林孤鸿得罪的那么惨。
这次真是被钱文浩害死了!
“原来那是皇上的赐字!”
“从未听说皇上给哪家酒楼赐字,天然居真是独一份!”
“这下钱公子和王大人完了!”
众人听到牌匾上的字是神宗皇帝的字,一时议论纷纷。
钱文浩听到众人这么说,心下更慌了。
马上,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
“你说那是皇上的字,就是皇上的字了?”
王朗无语,这个钱文浩就是个猪队友。
林孤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爆出这件事。
怎么可能是假的?
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现在越来越后悔掺和进这件事。
不过,他们如今坐在一条船上,他又不能不管。
当即,拉了拉钱文浩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
钱文浩却是不管不顾。
“王通,你怕什么!”
“皇上怎么会给他赐字?”
王通急的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
这个猪队友也太看不清楚形势了。
你想找死,本官可不想死。
于是,冲林孤鸿舔着脸笑道:
“蓝田县男,依下官之见。”
“江洋大盗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下官就不打扰天然居的生意了,这就带人离开。”
钱文浩看王朗想走,立马叫道:
“王朗,你什么意思!?”
王朗不答反问。
“钱公子,江洋大盗之事全是你一人之言。”
“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位刘管事就是江洋大盗?”
钱文浩怔了一下,随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王朗这摆明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好你个王朗,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就要走。
没有了王朗撑腰,他心中明白,继续留下来也是自取其辱。
这时,林孤鸿大声叫住了他。
“慢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把天然居当是什么地方?”
钱文浩脚下一滞,转头看向林孤鸿。
“你还想怎么样?”
“你冤枉我的人是江洋大盗,还对皇上的字大不敬。”
“你就想一走了之?”
说完,林孤鸿故意问王朗。
“王大人,你是西京的父母官。”
“故意冤枉他人,还对皇上的字大不敬,该当何罪?”
王朗眼神躲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了,得罪钱庸。
钱庸是刑部尚书,想玩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说,得罪林孤鸿。
皇上都赐字给他了,只怕他跟皇上的关系也不一般。
更得罪不起。
林孤鸿看王通不说,略有深意道:
“王大人不说,看来是对大乾律法还不熟。”
“那我就去找一个熟悉大乾律法的人来问问。”
话音一落,王朗连忙说道:
“轻则打一百大板,重则问斩。”
他是西京的父母官,要是传出他不懂大乾律法。
他这个西京令就甭想当了。
林孤鸿冷笑,问斩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但一百大板也够钱文浩喝一壶的。
“现在犯人就在你面前,王大人你还等什么?”
钱文浩大急道:
“林孤鸿,你想抓我!”
“我爹可是刑部尚书!”
“我不是西京令,还轮不到我抓你。”
林孤鸿嗤笑了一声,随即看向王朗。
“王大人?”
王朗咽了咽口水,林孤鸿明摆着是要借他的手对付钱文浩。
他今天要抓了钱文浩,钱庸肯定不会放过他。
于是,他就想和下稀泥。
“蓝田县男,钱公子只是戏言,您……”
不等他说完,林孤鸿就打断了他。
“难道王大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想的,你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