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戏是客家独一无二的剧种,类似粤剧吧。”
“我没太明白。”
陈遂兴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反正每年春节中秋都会唱的,乡亲们也喜欢。北京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我们这里基本没有呢,大伙没什么娱乐,逢年过节就爱看别人唱戏。”
云昭阳明白了观众的来源,她问:“那唱的人是谁,受过专业训练的吗?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吗?”
陈遂兴看着云昭阳,一言难尽。
果然是大城市来的,直击学历啊。
“没有,这是客家人的习俗,应该没有什么学校会教吧。上台表演的也是老乡,想唱就唱,报名就行,不需要什么证书。大家就是为了一乐,今年我大堂姐也上台,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吧。”
陈遂兴说道。
云昭阳觉得太意外了,这要是在北京,不经过筛选是肯定不能随便上台的。
果然,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云昭阳表示,她不但听不懂客家人说的话,更完全想象不到这边的风俗习惯。
她笑着说:“幸好你会说普通话,不然我们都没法交流了。”
哟,还真是。
陈遂兴恍然:“你不说我都没想到。那你等下可千万别走丢了,这村里的人都不会普通话,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啊?你们不学普通话吗?”
“这里上过学的人不多,而且我们小学老师也是用客家话教书的。哦,对了,去年来了一个支教老师,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全校只有他一个人会说普通话。”
云昭阳无限同情那个老师:“那他平常怎么和乡亲们沟通?”
陈遂兴笑了:“他也算是半个客家人,他说小时候经常听亲戚用客家话交流,所以听懂和日常交流都不成问题。再说,如果他啥都不会估计也不敢来。”
“这样啊!”云昭阳看了看周围简陋的教学设施,确实和北京没法比了,“可惜了,要是能多来几个支教老师就好了。”
陈遂兴说:“确实。这小学的其他老师都是村中学毕业的,只有初中学历,他们自己都不会说普通话,更别说教我们了。我的普通话是跟我妈妈和电视学的,我外婆家有电视机,我妈妈平常也和我说普通话。”
越说,云昭阳对陈遂兴越佩服,这么简陋的教学设施,只有一个会说普通话的老师,陈遂兴是怎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县城中学的,真厉害!
不过,云昭阳对陈遂兴也越来越好奇,好像继续问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烦。
云昭阳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口,迎面走来一个青年人,他见了陈遂兴很高兴,扬手打起了招呼:“嘿,你回来啦。”
“黄老师好。”
陈遂兴对黄老师打完招呼,转头对云昭阳介绍,“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支教老师。”
云昭阳跟着打招呼:“黄老师,您好。”
这是个生面孔,而且听口音绝对不是南方人啊。
接收到黄老师疑惑的眼神,陈遂兴解释:“她是北京来的,黄老师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