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死了之,如果她死了能解决一切问题就好了。
好头疼,长睡不醒真幸福。
陈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混混沌沌打开抽屉,拿出了年前偶尔才吃的安眠药。
吃多少好?
啊,随便都行……
她只想长长久久地睡一觉。
“咚咚——”
陈妈妈闭着眼倒出了一手掌的药,想也没想,全倒进嘴里。
床头柜放着没喝完的水,她端起就吞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陈妈妈累瘫了,她两眼一闭,彻底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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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照,虽然中秋已过,但对炎热的南方来说,还是非常闷热。
陈遂兴一直没有进来打扰妈妈,直到中午,他做好午饭,才来敲门叫。
“叩叩叩——”
陈遂兴一直敲,却久久听不到回答。
好奇怪,就算妈妈不出来吃饭,也该答应一声啊。
陈遂兴想到早上妈妈那一巴掌,今天的事,都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算了,让妈妈冷静一下吧。
陈遂兴又在家里忙了一下午,妈妈还是没出来。
睡得这么沉?
可不能让妈妈再睡下去,晚上该失眠了。
“妈妈,妈妈。”
然而还是没有回应。
陈遂兴毕竟是个不小的孩子了,他不敢随便推开妈妈的房门,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只好放弃。
他走到窗外收衣服,呃?
妈妈窗户大开呢。
大自然吹来的风妈妈最喜欢了,这是她常有的习惯。
妈妈究竟怎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遂兴往里头看了过去,只见陈妈妈安静兮兮地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陈遂兴只见过爸爸去世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给他这样一种感觉。
视线转移到床头柜,那里还躺着几粒药丸。
药?贫血的药吗?
陈遂兴把收好的衣服放到自己房间,叠好后又捧着衣服去找妈妈。
结果还是没有反应。
不管怎么说,不是睡觉时间睡太多会影响生物钟,况且也要吃饭吧。
于是陈遂兴又走到窗前,对着里头喊:“妈妈——”
不对劲。
陈遂兴把自己半个身子都探进室内,冲着不远处床上的妈妈喊道:“妈妈?”
视线再次扫过床头柜,这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药瓶上的“阿普唑仑”。
阿普唑仑?
陈遂兴好像不认识字了一样,来回看了几遍,愣是无法连贯起来理解。
他吓到了,手脚冰凉。
不太对,妈妈平时吃的药还好端端放在角落,床头柜的药瓶子、和上面的字都非常陌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明白。
安眠药?
始终叫不醒,这是吃了安眠药?
“啊——”
陈遂兴大惊失色,整个人扭曲着,蹬着,疯狂地爬进屋内。
“妈妈——妈妈——”
团圆中秋月不圆,十五月亮十六残。
再也没有什么人生希望了,陈遂兴的世界一片黑暗,他此刻就是一个疯子,拼命地摇晃着陈妈妈的双肩,痛哭大喊:“妈妈,妈妈。”
窗外满天阴沉沉,云雾厚厚的,低低的,没有一丝空白。道路上的黄沙,卷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