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遂兴轻轻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云昭阳双手一摊,非常大方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不相信你,你这个样子只让我怀疑是你没有信心。瞧我,因为对你百分百的信任,孤注一掷没有给其他联系方式,而你呢?”
陈遂兴收回目光,冷静地分析。
过了一会儿后,陈遂兴眼睛璀璨明亮,他说:“好,一言为定。”
云昭阳说:“嗯,一言为定。”
“我们一定会再见到。”
“嗯,是,一定。”
“一定!”
“一定!”
……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哪怕围着操场转了一圈又一圈,也终于到了要分开的时候。
云昭阳冲着陈遂兴大大方方挥挥手,转身离开。
和云昭阳认识这么久以来,这是陈遂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有留个背影给云昭阳。
曾经,云昭阳看着陈遂兴背影时,期望过他能回头看看自己。
如今她在想,身后的陈遂兴会不会和当时的她有一样的想法。
一步,一步……
云昭阳看着西下残阳,仿佛刀子把内心割成一片片。
眼睛蜂拥而出的泪水,模糊了看向远方的视线。
她不能回头。
她怕自己一回头,便舍不得离开了。
陈遂兴看着云昭阳的背影逐渐变小,直到最后看不见,还久久没有离开。
夕阳终于沉睡,大地朦上一层灰蒙蒙。
陈遂兴没有回家,而是走回教室。
此刻整栋教学楼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楼道静悄悄。
陈遂兴掏出钥匙,打开教室门,来到自己的座位,看着黑板,坐着发呆。
就是在这个教室,和云昭阳同班过。
那一天,云昭阳第一次来到这里,唯唯诺诺地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他为了帮她解围,假装闹肚子。
那一天,云昭阳被两个女同学拽着去上体育课,她表情十分不自然,他主动请缨带路。
说起来,云昭阳好像和班里的同学都不太相熟的样子。
不仅没有和那两个看着很热情的女同学交往,他几乎没看到她和什么人走得特别近。
难怪当初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有同学说她假装清高。
云昭阳的光芒是无法掩盖的,但她似乎一直刻意地隐藏自己。
唯一一次高调,便是校庆的钢琴演奏。
也是那次以后,别人开始传他和云昭阳的流言。
回头想想,应该是因为云昭阳太过耀眼,遭人眼热了吧。
又或者是有人不服气他和云昭阳走得太近。
陈遂兴站起来,走到讲台,俯瞰全班座位,最后视线停留在云昭阳位子。
不知不觉,陈遂兴走到了云昭阳的座位处,手指围绕着桌子的边边转圈圈。
一圈又一圈地画着。
最后坐到椅子上。
呃?
原来从云昭阳的座位处,抬头就能看到自己。
那么上课的时候,她岂不是轻易就能见到自己的一举一动?
真糟糕,陈遂兴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抠鼻子,用衣袖擦鼻涕等等。
应该是没有。
陈遂兴失笑地低下了头。
他好奇地看了看抽屉里,还以为什么都不会有,却意外看到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