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能帮上宫子羽而显得愧疚的金繁,在云为衫入住羽宫之后便只在暗处实施保护之责。
这不,在看到宫远徵到来的身影时,他第一时间跳出来,“徵公子!”
宫远徵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明来意,“奉长老之命,来看看唤羽少主的伤势。”
他说完,神色冷然的直接越过挡在身前的人,就要往殿内走去。
“徵公子还请留步!”
看到眼前人毫不客气的架势,金繁急忙将人叫住。
在接收到对方冷厉的眼神时,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此事还需告知执刃大人,还请徵公子稍等片刻。”
“执刃大人?”
听到这话,凝视着他的宫远徵忽地嗤笑一声。
他停下脚步,双手抱臂的歪着头望着身前垂头的人,故作疑惑的问道,“难道是我记错了吗?他这么快就通过三域试炼了?”
在屋内正准备出去的宫子羽刚想开门的手微顿,脸色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糟心!
眼见着金繁无法反驳,他深吸了口气,打开房门,扬声道,“远徵弟弟说的对,还没通过三域试炼的我的确算不上真正的执刃。”
“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到远徵弟弟改口叫我执刃大人!”
听到这么自信的话,宫远徵转头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在看到对方身边站着的云为衫时,他脸色蓦地一冷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人带在身边,满脑子女人的蠢货!
见对方变脸,自认为扳回一局的宫子羽轻笑一声,问道,“不知道远徵弟弟来我羽宫有何事?”
“宫门大夫迟迟看不好唤羽少主,长老命我前来查看原因。”
听到这话,宫子羽第一反应便是怀疑,“我倒是不知,以制毒闻名的远徵弟弟什么时候会给人看病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
宫远徵说着,眼神中弥漫着明晃晃的轻蔑。
随后,他装作无辜的看着宫子羽,语气十分抱歉道,“哦,我忘了。子羽哥哥一心沉醉温柔乡,怎么会懂这些呢?”
“你!”
“怎么?子羽哥哥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看了眼神色微微波动的云为衫,宫远徵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子羽哥哥难道忘了?旧尘山谷外的万花楼可是你的第二个家啊!对了,就连老执刃出事的当晚,长老院寻你不到,也是在那里...”
“够了!”宫子羽大喝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不敢看身边女子的眼神,恼羞成怒的下了逐客令,“宫远徵,我哥哥的身体不需要你来操心,请你离开!”
“哼!”
宫远徵冷哼一声,没有自讨没趣的往上凑,直接转身。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记又刺激了一番对方。
“我来这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最近徵宫研制出了一种能让人说真话的药。”
“相信等你从后山回来,贾管事就能说出谁是幕后指使。杀害老执刃的凶手就要被找到了,子羽哥哥,期待我的好消息吧!”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羽宫。
空旷的院子中,宫子羽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带着怒色的眼神突然变得一片幽暗。
说实话,宫远徵是懂得如何刺激人的。
金繁见主子气不顺的样子,连忙上前忧心的问道,“执刃大人,徵公子的话是真的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宫子羽才沉声道,“拭目以待吧!”
他说着,转头吩咐身边的金繁,“我去后山之后,你照顾好我哥哥,谁来见都不行。还有,姨娘最近一直卧床,你...”
“执刃大人!”云为衫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柔声道,“雾姬夫人那里,我来帮着照顾就好。”
看着主动为自己分担的心上人,宫子羽脸上因为宫远徵带来的负面情绪瞬间消散。
他眉眼含情,眸光泽泽,嗓音柔和雀跃的道谢,“那就谢谢云姑娘了!”
翌日,一大早。
宫子羽便带着云为衫为自己整理好的行李,出发前往后山。
而在他踏入后山的瞬间,云为衫便找来了宫紫商,利用其和金繁的关系,不动声色的打探着试炼之事。
那个她送给宫子羽的香囊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她要尽快的跟上对方,最好是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宣宁没有关注这中间的细节,只知道宫尚角在第二天请金繁去角宫时,云为衫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金繁,在接到暂代执刃的命令后,足足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今晚要审讯贾管事,羽宫自然要派人前往,免得到时候又说角公子徇私!”
金繁闻言,半信半疑的问道,“所以说,徵公子当真研究出了能让人说真话的药?”
“当然!”金复有些骄傲的回复,“若不是药材难寻,徵公子在第一次被人对峙的时候便能自证清白!”
两人之间说的话没有刻意隐藏,羽宫内,不管是假装昏迷的宫唤羽,还是仆从侍女,全都听了个清楚。
日光渐退,夜凉如水。
月亮就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不安一般,悄悄的躲在云层中。
大地一片灰暗,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地牢内,四处都是晕倒侍卫,以及早已死去多时的贾管事。
金繁神色微凛,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转头看向身侧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宫尚角。
杀人灭口!
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猜测。
中午才说要审讯,晚上人就被杀了,这背后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然而,就在他正暗自提心警惕宫尚角时,昏暗的地牢门口,三位长老联袂而来。
只可惜,他们在见到眼前的一幕时,除了叹息之外,什么指责的话也未说。
这个时候,金繁突然意识到什么。
火把微弱的光线中,他看到了宫尚角脸上掌控一切的神色。
“哥,我们现在过去吗?”
身边,宫远徵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反而神色冷然。
宫尚角没有出声,只是和长老默契的点了点头。
宫远徵带着三位长老离开地牢后,便停下了脚步。
在金繁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缓缓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