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
当归能治疗疫情和肺病?
牛老九不太相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海省的中医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在牛老九疑惑之际。
民派现任负责人走了进来。
“老牛,怎么样,药神答应了嘛?”
牛老九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当归怔怔出神。
民派负责人江臣走到牛老九的面前,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一脸兴奋道:
“你这么快就从大陆回来了,显然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我跟你说,如果我们民派能够率先解决海省的疫情危机,必然能够赶超进派,抓住机会,这样下一个四年,我们在海省就有更多的可能。”
然而江臣越兴奋牛栏九则越疑惑。
“你怎么了?”江臣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牛老九回应:
“杨夏给我们开了一个药方,他说可拯救三百万肺病患者。”
江臣两眼放光。
“这是好事啊!”
“可这个药方……”
“在哪?”
牛老九指了指茶几上的那片造型像极了海省轮廓的当归。
“这是什么?”
江臣是个典型的留洋派,崇尚西方医学,对于中医向来嗤之以鼻。
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当归也很正常,不过马老九认识,直接说了出来。
“这是中药当归。”
江臣细想了一下。
“就这小小的一片当归能治疗肺病?”
牛老九摇摇头。
“中药书籍上记载,当归可补血活血,亦可调养女生经期,并未听说可以治疗疫情肺病。”
“那……是什么意思?要不要叫一个老中医问一问?”
牛老九想了想,点了点头。
“也好。”
半个小时后。
一名八十多岁的老中医提着一只陈旧的木质箱子,走进了牛老九的办公室。
当年随着父亲告别金陵,同着大军一起远渡海省,后在海省扎根,世代传承中医之术。
如今到了他这一代,中医没落,传承断裂,后继无人,他已心灰意冷。
直到……
直到杨夏的出现。
“牛xx,江xx。”
老中医喊了两人一声。
牛老九连忙迎了上去,淡淡的笑道:
“马老您请坐。”
老中医端坐下来。
牛老九继续说:
“家父曾是蒋校专职中医,中医之术自然了得,烦请马老您看看,药神赠予我这药方,说可以治疗海省三百万肺病患者。”
“我和江臣一直都想不通这其中的药理,不知您是否能够指点指点。”
老中医一听到杨夏的名字两眼放光。
“药方在哪?”
牛老九指了指茶几上的当归。
老中医将当归抓在手心,低头认真端详着当归,下一秒,忽然想到了什么,愕然抬起头,回应:
“当归,当归……”
“少而远志,老矣当归,人生两味救心药;云自从容,花宜旋复,事业一方壮骨丹。”
“当归,当归……”
“黄尘翳沙漠,念子何当归。”
“当归,当归……”
“纵有百年今过半,别无三策但当归。”
老中医嘴唇颤抖的念完,泪眼婆娑的看着牛老九和江臣,
“这的确是一副良,药神已经开好,若顽固坚持今天之立场,不识良药,终将病入膏肓,走向自我灭亡。
听到老中医这么一说,牛老九和江臣立马反应过来。
当归的意思,可不就是游子出走他乡已久,已到了当归之时。
这个游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脚下的海省。
而杨夏开出的这个良方,意思就是,只要海省回家,就能够享受到和大陆一样的医疗待遇——享受终身全免的特效药治疗。
现在特效药“杨夏”的效果,是世人皆知的,质量无需质疑。
而在这一点上,最有话语权的,除了国家之外,那就是杨夏了。
只要杨夏点头。
国家不可能不答应这个要求。
而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海省回家!!
牛老九看向江臣。
江臣看向牛老九。
这虽然是一个良方。
可实际操作起来的难度不亚于开展一场新的革命。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而此时老中医不由的发问道:
“不知两位首席,对于药神的这个良方是如何看待的?”
牛老九沉吟一番说:
“如果能够挽救海省人民于水火,其实我是支持这么做的。”
江臣有些吃惊的看向牛老九。
“这……”
“老牛……”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组织将会彻底消亡。”
牛老九摇摇头。
“不会的,就像其他两个地区一样,可以拥有高度自由,而如果我们化解了这场危机,促进了两地,那将来在治理中,必然能够凌驾于进派之上。”
牛老九呼出一口气继续说:
“抛开疫情危机不说,当年随着大军一起来这里的那些人几乎都走光了,他们的子、孙还能惦记着故土,可到了曾孙、玄孙一辈呢,估计快要忘了,他们老祖宗的根来自哪里吧?”
“再者,我们这些年,被西方拿捏的死死,某个舔狗更是不知羞耻的倒向西方,却不知一旦失去了作用,那我们就是一枚弃子,最终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m国就像是企业里面的老板,海省就是员工,当员工无法创造经济价值的时候,最终面临的唯一下场就是被炒鱿鱼,而大陆就像是一个家庭里的母亲,儿子就算再调皮、再叛逆、再狼心狗肺,那她也始终不会放弃对方。”
“我们应该清醒的认识到真正该报答、该认可、该亲近的人,绝对不是企业的老板,而是家人,是母亲。”
牛老九的一番感慨,让老中医感触颇多。
他紧紧的捏着手上的当归,嘴唇颤抖的说道:
“是啊,我的老家在苏州,那年跟着爹来海省的时候才十多岁,现在一晃都八十多了,七十几年没回去过了,我已经快要忘记故乡的山、故乡的水,还有故乡的人了。”
两人的话说进了江臣的心里。
他的爷爷也是跟着大军一起从金陵来的海省。
虽然对于故乡没有概念。
可他的爷爷,他的父亲,时常在他耳边念叨一段诗。
“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
“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