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听了刘普成的猜测,苦笑一下。
“那个啊光有管子不行,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她说道。
刘普成等人都看着她。
“验血的试纸。”齐悦说道,摇头,“这个,只怕造不出来的。”
分不清血型,输血那可不是救命,是要命的。
听她说这样的话,对刘普成来说已经没什么惊讶了,也不在意。
麻醉药这姑娘不是也说造不出来嘛,不是照样弄出来了。
“姑娘?”后来胡三听到刘普成说句话时,注意的是这个称呼,很是惊讶,“师父,我师父”
刘普成咳了声,含糊说自己说错了揭了过去。
一个女子是姑娘还是妇人,当大夫的还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的。
这个齐娘子,怎么会….
不过这不是他探究的事,刘普成很快丢开了。
当下兴奋几人立刻开始动手,取来纸笔,齐悦却用不惯。
“给我找根鹅毛鸭毛来。”她说道,用毛笔她实在画不出来。
众人不知道她要这个做什么,但只要她说,就照做总是没错的,于是胡三张同都跑出去,不多时就各自抓了一把鹅毛鸭毛进来,看着齐悦找刀子修剪一番,沾着墨迹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都瞪大眼了。
“这这也可以写字?”胡三结结巴巴问道。
“这有什么?树枝都可以写字啊。”齐悦头也没抬。认真的勾画器具图。
这一次她先画了管子袋子以及虹吸,看看做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吧。
画完了,给胡三讲了具体怎么用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刘普成等人认真的听。
“就是说如此有了这个,上一次做手术时候。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了?”他问道。
上一次内脏出血。齐悦用的纱布棉花吸取,比起虹吸自然要慢很多。
当然她现在画的这个只是对照现代医院用的原理勾勒的最简单手工的虹吸。
不过就这样的,也总比棉花要强些。
“能省一点时间就省一点。”齐悦点点头说道。
看着自己画好的图,难掩激动吐了口气。
“先做着这些试试吧。”她说道,眼中带着几分兴奋,如果这个可行的话,那么是不是更多的器材可以制造出来呢?
胡三小心的将图纸放好。
“收好了。”刘普成嘱咐他。
胡三点点头。
“放心吧师父,我知道的。”他神情郑重如同肩负多大的重任一般。
刘普成点点头,又看向齐悦。
“还没问少夫人今日来有什么事?”他问道。
“我想学中医。所以来拜师。”齐悦笑道。
刘普成笑了,连说不敢。
“少夫人学的如何地步了?”他捻须问道。
齐悦扯扯嘴角,没地步…
“这样啊。”刘普成又沉思一下。“那就先从理法开始吧。”
齐悦带着刘普成送的书回到家时天已经快要黑了,面对门上侍从恭敬的问好,她一一回以微笑。
“今天真高兴。”她对阿如说道,一面看着得知她回来亲自带着小丫头接过来的鹊枝。
“少夫人有什么好事?”鹊枝笑问道,一面试探着接她手里的包袱。
齐悦没有丝毫的迟疑递给她。
鹊枝高兴的舒了口气,还好,少夫人待她和以前一样。
“心想事成,没想的事也成了。”齐悦笑道。
鹊枝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但知道跟着笑就成了。
“那是自然,少夫人是有福之人。自然心想事成。”她笑道,“我按少夫人说的,将阿好姑娘叫回来了。”
齐悦迈进门便看到怯怯站在墙角的阿好,短短日子不见,这个姑娘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原先那样小喜鹊一般的姑娘已经变成了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看到齐悦进来。她噗通就跪下了。
齐悦几步上前拉起她。
“阿好,对不起。”齐悦说道。鼻头发酸。
对不起,轻易的赶走你。
对不起,以为是对你好。
对不起,吓到你了。
阿好被她说的更加惶恐,要哭不敢大声哭,眼泪流的止不住。
“奴婢,奴婢,给少夫人惹麻烦…”她边哭边说道。
“没有,你没有惹麻烦。”齐悦帮她擦泪说道,“想哭就大声的哭,这次哭完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再哭了。”
阿好看着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晨光洒遍进来,鹊枝端着热水进来时,齐悦已经梳好头了。
大铜镜里照出那云堆雾绕的高鬓,金灿灿明晃晃的八宝簪。
“阿好姐姐果然梳的好头啊。”鹊枝惊叹道,一面过来左看右看,“怪不得少夫人定要叫你回来呢。”
穿着素净小袄站在一旁的阿好有些羞怯的低下头。
“是少夫人长得好。”她低低说道。
“那也要巧匠才能打造好玉嘛。”齐悦笑道,一面捡起一只石榴红水晶耳环戴上。
这边鹊枝不敢再闲说话,取过毛巾和阿好一起给齐悦洗脸。
等她梳洗好走出来,这边阿如已经带着小丫头摆了饭。
吃过饭,外边没有管事娘子们等候,看来侯夫人已经接过管家的事了。
暖暖的日光投在临窗的大炕上,屋子摆着两个炭炉,虽然比不上现代暖气空调的环境,但也很舒服了。
齐悦打开刘普成送的书,深吸一口气打开来。
“好。现在可以安静的学习了。”她说道。
刚看了没两眼,就听院子里有人说话。
“….出事了”
齐悦不由叹口气,抬眼向外看去,见是两个丫头。面带惊慌跟拦住她们的鹊枝阿如说话。
在阿如的示意下。她们说话的声音小下去,但神情越来越惊慌。
阿如和鹊枝亦是如此,下意识的转头向屋子这边看。
“怎么了?”齐悦推开窗问道。
“少夫人,世子爷请你到夫人那里去一下。”两个丫头忙说道。
“有什么事吗?”齐悦问道。
丈夫请你去,还需要问为什么?两个丫头愣了下。
“奴婢们不知道,只是,里面好像闹起来了”一个丫头反应快些,答道。
齐悦吐了口气,真是不省心啊。她啪的合上书。
荣安院门外站了一众婆子丫头,一个个垂手噤声。
齐悦到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
“…你们冲她来,不如直接冲我来”
“…是我干的是我放的火是我要杀了月娘….”
齐悦迈进门的时候被这句话喊的愣住了。看着跪在地上抚胸大哭的周姨娘。
屋子里,定西侯谢氏坐着,常云成以及众多兄弟姐妹都挨着墙角站着,地下跪着的是周姨娘。
“那丫头屋子里搜出的东西怎么说?”定西侯阴沉着脸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片火烧过后残余的纸片,“…照顾你家人…无忧….”
他看着那几张纸片念道,同时一拍桌子。
“还有那烧火当晚墙角捡到的坠子,她都已经认了,你还替她说什么。”他喝问道。
谢氏转折佛珠冷笑一声。
“自己养的狗没主子的指使敢做这些事?”她淡淡说道,看了眼定西侯,“侯爷。你信吗?”
定西侯自然不信,但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信。
“世子爷,你查不来,也不能就将这脏水砸我们头上。”周姨娘用帕子掩嘴看向常云成。
常云成看也没看她。
“要害月娘?我要害月娘”周姨娘拍着胸口,似哭似笑道。她看向走进来的齐悦。“月娘,我要害你?在这家里竟然是我要害你?”
这家里周姨娘和老夫人的关系是亲戚。而齐月娘是老夫人一手带进来又百般呵护的,要说齐月娘的亲人的话,那自然除了老夫人就是周姨娘了。
“云成,你是不是弄错了?”定西侯自然明白这一点,看了眼常云成问道。
“我不知道。”常云成说道,“我只看东西,不看人。”
“东西是死,人是活的,难道不能有人故意将这些东西放到阿金那里吗?”常云起冷声说道。
“这么多人,别人那里不放,就偏偏放到周姨娘的丫头那里。”常云宏也跟着说道,一面看向常云成,“谁都知道姨娘和大嫂的关系,这也太太牵强了吧?”
“越不可能的事,才越没人怀疑,不是吗?”常云成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那要大哥你这么说,这值得怀疑的人多了去了。”常云起冷笑道。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剑拔弩张。
“阿金去那里,是我让她去的,我只不过担心月娘,怕月娘在那里害怕,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怎么就咬定是她见了那害月娘的贼奴了?”周姨娘流泪拍着胸口哭道,“这好啊,这真是好啊,害死了月娘,还能顺便害死我们,可真是干干净净了!”
她说到这里,狠狠的看向谢氏。
“害你们?你可真抬举你自己。”谢氏冷笑一声,“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定西侯只觉得头疼欲裂,正要说什么,外边传来仓皇的丫头的声音。
“不好不好了”一个丫头冲进来,跪下叩头,“阿金死了…”
此言一出,满屋子人惊愕。
死了….
在屋子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齐悦第一个冲了出去,常云成紧跟着出来了。
“在哪?”齐悦看着常云成越过自己而去,忙喊道。
常云成一停顿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抓住之后想到什么顺势向下一滑,改握住了她的手。
齐悦一怔,常云成已经拉着她快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