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贞有些懵了,她在我身后伸手就掐了我后腰里的软肉一把。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撩汉的本事,但是这时候,我可没有什么心情和她搞暧昧,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竖在棺材里的这个女人。
此时我脑海里满是一些事情的画面在不停地闪烁:
1、两座大墓里的人脸虫;
2、永远怕不上去的石树和上面的宝石;
3、两座大墓里的两个化作片片金星的女人,一个是戴月的样子,另一个就是眼前女人的样子;
4、黄小姐和黄先生;
5、装卸血液的两个小瓷瓶,左手和右手;
6、被大卸八块我的尸体;
7、幽冥四凶器;
8、我打捞上来的大棺材;
9、妖女魏莱;
10、我家那通往阴间的大门。
最后,我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尸体上,喃喃道:“你一定和我有着绝对亲密的关系的,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不到的是,我话音刚落,我棺材猛地后退,接着嘭地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棺盖翻了一个身,啪地一声就盖在了棺材上。
我一步步向前,盯着这个棺材发呆了一会儿。
木容贞站到了我的身边说:“这个尸煞认识你。尸煞有着基本的智慧,它也能记住一些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人,但是智力不是很高。这些智力源自死去之时的残存,大部分的记忆随着灵魂飘散了。不够从她那看你的眼神判断,你应该是认识她的,弄不好这是你前世老婆的尸体呢,你快点带回家去同床共枕吧!”
我扭头看看她说:“你病的不轻啊!”
“原来你还有理智啊,这地方不能久留,阴气太重。你是没事,我反正是坚持不住了。”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后退了几步也跑了出来,刚出来,后面的两扇门啪地一声就关上了。木容贞说道:“尸煞的攻击力很强的,我们没有受到攻击就是万幸。这种地方是活人禁地,是受到阴婚膜拜的地方,你这个易人也许没觉得什么,但是我这样的卫道士到了这里,分分钟可能会死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我看看她说道:“木容贞,你太贼了知道吗?”
木容贞一拉我的袖子说:“走吧,我们走那边!”
结果走了几步之后,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并且不走了。
我转过身问:“你又怎么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腿肚子抽筋了。我走不了了。”
我用手摸了下她的左小腿,果然抽了个很大的筋疙瘩。怎么揉都揉不开。
她说道:“阴气太重,被阴气侵入太厉害了,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
我扶着她试着走了几步,她抽得哎呦哎呦的,不过只要一抽起来,就像是触碰了她的笑穴一样,咯咯笑个不停。我也是服了她了,干脆说道:“你走不了怎么办?要不你就在原地等我,我自己去查探一番。”
“老邢,你想清楚没有啊,我身后不远处就是个尸煞,你把我留在这里,这要是来一群恶鬼,凭我现在的样子,想跑都跑不了。你得对我负责啊!”她说着抬头看看我,呼出的气温热温热的,都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心说这个女的太能勾人了,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的,但是怎么就觉得她这么有诱惑力呢?我咽了口唾沫,咕噜一声。然后说:“算了,我背你吧!”
她白了我一眼,嗲声嗲气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木容贞竟然如此的矫情。我问道:“对了,你们蝎子团的手下知道你这么矫情吗?”
“他们啊,见到我怕都怕死了,我也就是和你才这样的。”她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还别不信,我从来没和别人这样过,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玩的,一身孩子气!”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心里骂了句马勒戈壁的后,说道:“这他妈的好像是韩剧的桥段啊,傻不傻,你说傻不傻,脑残韩剧的桥段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里?你的腿抽筋了,你自己揉揉不就行了吗?”
她突然打断我说:“别说话了,继续往前走。我觉得我们离着出口不会太远了。”
就这样,走了足足有三百米后,她拍拍我的肩膀说:“放我下来。”
我把她放下来,她却跑到了一旁,把耳朵贴在了石壁上。我心说妈的,这家伙的腿早就好了,她这是蒙傻小子呢啊,我怎么就这么傻呢?
我凑过去也贴在石壁上听,什么都听不到。她却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道:“外面有吹唢呐的声音,还有敲鼓的,像是一个灵堂吧!”
我说:“你说的太玄了吧,我什么都听不到。”
她一把就拉住我,大步向前走,走了几步,我看到一个水池。这水池不大,也就是三米直径。见到这个水池的时候,也就到了尽头了。
木容贞说道:“你下去看看。也许这就是通道。”
她用手一指,说道:“前面十几米就是城内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过去,也许秘密就在这水池里,它和城内是相通的。”
我说:“你怎么不下去?”
“我水性不太好。”
“我水性也不好。”
她一脚就踢我屁股上了,直接就把我踹了下去。我落水之后,她在上面看着我咯咯笑。我看看她后,一头就扎进了水里,果然这里有个通道,我就一直顺着游。我没有觉得憋得慌,在水里就像是一条鱼一样前进。
正如木容贞说的,游了十几米,我看到前面突然亮了起来,我开始向上浮起来,头慢慢地钻出了水面。看到的是一个大院子,最令我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竟然是白天。瞬间我就惊呆了,慢慢转动身体看向了周围。发现一个孩子坐在水边,手里拿着一个鱼竿。
她穿着短裤,戴着一顶草帽,正在往鱼钩上挂鱼饵。我慢慢地回到了水里,朝着通道游了回去。我从水里爬了上来,说道:“果然有通道,通向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我怀疑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个院子了。”
木容贞二话没说,吸足了一口气,直接一头就扎进了水里。我也下潜,开始在后面跟着,她在前面一边游,一边从嘴里冒泡,大概走了一多半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身体开始僵硬,似乎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手脚怎么动,身体都不往前走。这是快憋懵了。
她这次没撒谎,果然水性不怎么好。
我立即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心说拽她一段,想不到这时候她的身体开始抽。我知道这是缺氧造成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就嘴对嘴给你输氧。
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却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在水里打的也不是很疼,不过我还是觉得意外。她在水里喊了句:“看什么看,还不快游!”
我很快就拉着她到了那个水池里,慢慢地浮出了水面,却想不到刚出来,正好面对着那个孩子。而那个孩子正在用力拉鱼钩。这么一拉直接就勾住了我的下巴,这孩子用鱼竿一拽,还就把我和木容贞拽到了岸边。
这孩子揉揉眼,顿时吓得转身就跑,一边跑还喊道:“妈妈,我钓上来两个人!”
我和木容贞赶忙上岸,看看四处没人,立即朝着旁边的一片竹林跑去。进了林子后,刚趴下,就看着孩子讲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带来了,这孩子指着水里说:“就是从这里钓上来的,一男一女,好像是两口子。”
这位妈妈说:“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哦!走吧,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妈妈,我没撒谎,我真的钓上来两口子。”
这位妈妈说什么都不信,拉着这孩子就离开了。
木容贞喃喃道:“奇怪了!”
“奇怪什么?”
“这孩子怎么看出来我俩像是两口子的?”
“你他妈的有病。”我说。
她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我则看向了天空,整个的天空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但是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太阳。没有太阳又怎么是白天的呢?我说道:“这里有问题,你发现了吗?”
木容贞说道:“当然有问题,这里应该就是风云城了吧!我早就发现了,没有阳光,但这里却是白天。难道你觉得我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吗?最关键的是,刚才的孩子和母亲身上,没有阳气。这代表什么你明白吗?”
“是鬼?”
“不,不是鬼,他们是有本体的,严格来说,是活尸。这里应该是一座尸城。”她小声嘀咕道:“奇了怪了,他们那些人来这里做什么呢?是谁召唤他们来的呢?这件事必须查清楚,竟然连我这个卫道士都要瞒着,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蝎子团不是好惹的。”
此时我俩湿漉漉的,就像是两个落汤鸡。我俩摸出了树林之后,在院子里游荡,很快我们就发现了衣帽间,进去后,她选了一条长裙穿上了,我选了一条黑色长裤,一件白色的衬衣。
她看着我一笑说:“走!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说:“去哪里?总不能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吧!”
“上街,首先我们要知道这座城里有什么。”她说着,二指一伸,顿时手里就出现了一张符,递给我说:“贴在我的后背上!”
“你自己贴!”
“废话,我要是够得着用你贴吗?快点,别墨迹!这是隐藏阳气的,不然一出去就暴漏了。”
我接过来到了她的身后,看到了连衣裙的拉链。我伸手慢慢拉开,露出了她那华丽的后背,我对着符咒喷了一口唾沫,直接就贴她后背上了。她猛地转过身,说:“你刚才喷什么了?恶心死了你知道吗?”
“那怎么贴?”
她皱着眉说:“你见过哪个道士的符咒用喷唾沫了?我真的服了你了。”
她转过身说:“给我拉上,我够不着!”
“你刚才是怎么穿的?”
“我直接套上的行吗?你废什么话?”她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我给她拉上了拉链之后,我俩出了衣帽间,然后顺着小路出了这个院子的后面到了街上,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我呼出一口气说道:“不像是尸城,倒像是一个四城!”
木容贞却侧着耳朵说:“你听!好像是有人在唱戏啊!走,去看看。”
说心里话,这地方让我有些毛骨悚然。而木容贞似乎却很兴奋,一直带着我在街道上穿行。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广场上,在前面有个戏台,有几个人在上面唱戏,席次我是听不懂的,大家都知道,年轻人没有人爱听这东西。
最令我意外的是,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前面坐着的一排人,正是陆英豪他们。
我小声说:“这些人是来听戏的吗?这也太扯了吧!”
木容贞拉着我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我俩就躲在后面的角落里,看着台上唱戏,这一唱就唱了有半个钟头,总算是唱完了。
这些唱戏的人都下去之后,我看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开始热情的鼓掌。既然这样,我和木容贞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热情的鼓掌。这鼓掌的热情程度怎么形容呢?对了,就像是朝鲜人民在欢迎他们离开就活不了的领袖一样,手掌拍的啪啪响,惊心动魄,脸上洋溢的都是笑容啊!
但是很快,台上摆了一把很豪华的椅子,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贡品,贡品包括一个猪头,一些桃子。接着上去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人。
老太太头上戴着鲜花,穿了一身民国时候的衣服,就像是神经病一样。那男的手里是一个栓满了铜钱的鼓和一根辫子。这东西我见过,我小声说:“这是要跳大神啊!”
“嘘,别说话,鼓掌!”
鼓掌声戛然而止,接着,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一个头磕下去就不起来了。我和木容贞只有也这样开始磕头。我在地上歪着脸看着木容贞说:“这是要干啥?”
“请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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