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我可以先回去了吗?”月芳菲眼下,端的便是一派威风凛凛的样子。
她站起了身来,浅笑吟吟,显得十分地舒心。
仿佛之前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一样。
“好。”
萧天澜压制着心底的情绪,从牙缝之中挤出了这一个字。
“那我明天在月家等着你,你可一定要来哦!若不然我会生气的,会告诉我姐姐的。”月芳菲转身之际,留下了这一句话,顾不得萧天澜那几乎要吃人却又说不出话的神色,怀揣着鬼心思离开了。
只等从太子府离去,一路之上,月芳菲心思都是雀跃的。
无论如何。
她到底还是要变成太子妃了!
就在她即将靠近月家大宅的时候,半空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凛冽的狂风!
飓风落下,将周遭的树木都连根拔了起来!
飞沙走石,天地间,突然变得灰蒙蒙的。
明明之前还是晴朗无比,可现在猛地聚集起了大片的云层。
月芳菲几乎完全都睁不开眼了。
等睁开眸子的时候,发现涌现出一道极速的漩涡,朝着她过来了。
她吓得失声尖叫!
想要逃开。
却已经迟了,整个人被包裹了进去!
身体像是却被一道奇怪的力量,直直地朝着一边带去!
等她再度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在一个道路的拐角之处。
跟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负手而立。
阳光很是刺眼,投射在他的身上。
他背靠着光芒站立,月芳菲几乎看不清他的长相。
只是隐隐地,感觉到从他的身上散射出来的死神的气息。
“你是谁?”月芳菲不意外地吓得低呼了一声。
龙司绝站在一旁,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月芳菲。
他发誓。
若非是要了解当初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与这些庸俗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龙司绝压低了声音,口中淡淡地吐出:“五年之前,你设计陷害了月轻尘?”
月芳菲闻声,忍不住地嘲讽了起来了。
现在,她一听到月轻尘的名字,就怒气上头!
月轻尘月轻尘。
怎么什么事情,都跟月轻尘那个该死的贱人有关!
“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为了那个贱人来的!”
听到月芳菲如此辱骂月轻尘,龙司绝微微垂下眼睛,眼中喷薄着危险。
那个女人,只有自己可以欺负。
其余任何人,都不能如此欺辱!
她到底是龙千墨的母亲!
“你也配这样说她?”声音凉若寒冰!
话落,龙司绝指尖轻动!
只是一道气息涌现,不远处的树叶,纷纷地脱离了树木,汇聚起来,落在了跟前。
树叶们竟像是活了起来,在他的指尖操控着,朝着月芳菲而去!
这一刻,每一片树叶,都像化作了一个个锋利的刀刃。
割在了月芳菲的身上,让她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痛!
“啊啊啊!”
月芳菲疼得一直在尖叫着。
这个疼,可比萧天澜的那一脚,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男人!
只觉得他跟魔鬼一样!
“我是月家嫡女!你这样对我,月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龙司绝的声线愈发地冷了。
像是鬼魅,声音幽幽。
让她忍不住从灵魂深处,生出了颤栗。
吓得瑟瑟发抖着。
“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我,月轻尘,是否还怀了一个孩子?”
月芳菲的眼珠子越瞪越大。
孩子……
这个事情,从来没有人知道!
只有她和二姐知道!
“你到底是谁?”
月芳菲吓得瑟瑟发抖,哆嗦着问着。
“说!”
狂风呼啸!
低沉沉的声音砸下!
逼得月芳菲快要窒息了!
更多的树叶在她的周身盘旋围绕着。
剐着她的每一寸皮肤上。
“是……是的……她怀了一个野种……不是……她怀了一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龙司绝的拳头,轻轻地握了握。
他知道,有些真相,呼之欲出了。
这一刻,他突然心底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踌躇许久,他问:“如何死的?我要听真话,若是让我查到有半句假话,我要整个月家陪葬!”
上位者的气息,此刻倾散而出。
他瞳眸深邃,如有寒星射落。
月芳菲知道,她现在不能说假话。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隔空操控这么多树叶。
便是圣阶的高手,怕也无法这么做吧?
“月轻尘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那个孩子就被生出来了,然后……意外地摔下山崖,死了。”她咬着牙,哆嗦地道。
“意外摔下山崖?为何?”
“好像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其余的我也不清楚……啊!”月芳菲疼得在叫喊。
“这么说,月轻尘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是的,她并不知道,生孩子之前她就晕过去了!”
月芳菲一半隐瞒一半真相地交代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面对这个男人,她自然是不敢将她跟月清欢剖开月轻尘肚子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瑟瑟发抖地交代着这些。
对面,龙司绝在听完这些话后,陡地……
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
月轻尘原来不知道小墨的存在。
小墨,也不是月轻尘故意丢弃的!
连龙司绝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他自己的眼中,释放着狂热的喜色!
“阁下,您想知道的事情,我都说了,我求你,放了我……”
月芳菲颤抖的声音,打断了龙司绝的思绪。
龙司绝微微地抬起了眼。
想着之前月轻尘将他丢入的那个勾栏院儿!
再想到当初月芳菲对月轻尘所做的那些个事情。
容颜上,似乎覆满了风雪冰霜。
“既然你当初如此设计月轻尘,那这滋味,便自己尝尝吧。”
言毕。
他的指尖再度微微一动!
那一片片的树叶,此刻已经将月芳菲完全地包裹了起来。
如同一棵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树,在半空之中飞速地掠过,留下了一道光影。
最后,在勾栏院上方落下!
直直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