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东惊慌的神色忽然一变,眼睛几番转动,逐渐归于平静。
“你没事吧?”站在他身边的李霞关心的看向他。
何树东一脸木愣的点了点头,一张嘴:“嘻嘻嘻嘻嘻!”
尖锐细长的笑声忽然从他嘴里发出,吓得李霞连连后退好几步,将手中的武器直接对准了他。
实在难以相信那诡异的笑声居然会从何树东的嘴里发出!
怪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没过多久就停止了。
只不过何树东这突如其来诡异的举动,令所有人害怕到了极点,李霞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何树东眼神诡秘地盯着她,咧嘴一笑,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最后彻底凝固,让李霞感觉毛骨悚然。
他手中握着削尖了的粗树枝,直接冲着李霞头部攻击过去。
李霞果断闪身连忙绕着火堆避开,其他几人唯恐祸及自己连忙跑开,只有原本就和李霞一伙的陈虎几个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将何树东制服。
“清醒一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陈虎抵着何树东的头,强行把他摁倒在地上。
吴彬和庄文也是一人一边控制着他的手,顺势用力将何树东手中尖锐的树棍夺走。
何树东不甘地挣扎着,脸上的笑容不变,龇着牙嘴里发出了不属于人类的‘赫赫’声。
“他一定是被刚才那个洋娃娃影响了!”庄文神色冷静的说道。
李霞立马跑到骨灰盒旁边,果然看见了那木制箱子后背破开一个口子,里面如今空空如也。
“从箱子里面跑出来的应该就是那个洋娃娃!”李霞看向火堆,那洋娃娃基本已经烧的已经不成型了。
“轰!”一簇火苗瞬间从何树东身上燃起,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快速蔓延至全身。
原本抵着他身躯制服着何树东的陈虎三人连忙起身避开,灼热的火焰升起,将何树东彻底吞噬。
李霞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有心想救他,奈何附近根本没有水,只能不停的扬起尘土,企图灭掉何树东身上的火焰。
可惜,没有用。
何树东的脸已经被烧毁,却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任由火焰在全身蔓延就那么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连一丝自救的举措也没有,魔怔了一般。
“东子,何树东!”吴彬眼睛发红的不断呼喊着他,隐忍着情绪浑身都在发抖,可除了叫他的名字,吴彬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陈虎几人脸色难看到极点,这短短的十分钟,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树东被活活烧成了黑炭。
等喻娇和景蓦两人穿过雕像群,还没到教堂,喻娇就发现不对劲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烧焦的烟味,还有一丝丝熟悉的血腥味。
等她看见陈虎几人身旁,那隐约透出人形的黑块,心中微沉,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单马尾女生的尸体,瞪大的眼睛里面,还残留着惊恐和无措的神色,她颈间大片的血液,早已经凝固。
喻娇和景蓦不过离开一会儿,教堂又死了两个人。
“发生什么了?”喻娇看向了陈虎,沉声问道。
陈虎抬起头看向喻娇,眼神冰冷,看上去情绪极其低沉,看着他这幅模样,喻娇安静的等着,因为她知道,陈虎这情绪不是冲着她发的。
“木箱里面的东西...出来了。”最后还是陈虎身边的庄文出声。
李霞却是看到了景蓦手中多出来的一根深色的檀木棍,发出了疑问:“那是什么?”
“是不是用来对付那东西的道具?”陈虎目光移到景蓦身上,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有些嘶哑。
景蓦没回答,一脸平淡的看着他,反问:“那东西在哪儿?”
陈虎三两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说完攥紧了拳头,眼尾隐约有些发红。
其余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沉默着不说话。
他们一起闯过那么多副本,竟没想过有一天,只能被迫看着何树东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烧死,而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喻娇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遍,难过的情绪不似作假,显然他们相识了很久,彼此之间的情谊都是真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眼前,心中自然不好受。
只是...再不好受,他们也只能受着,为了活下去,只有尽快调整好心态,才好应对接下去的危险。
“这么说,洋娃娃被烧毁之后,就不知道那东西去哪儿了?”喻娇问道。
庄文几人点了点。
“不过,从东子死时异样的神态看来,他当时不是被附身就是被控制了。”庄文很快调整好情绪,冷静的说道。
不然不可能被火烧,还能无动于衷的脸上挂着笑容。
喻娇轻轻颔首,“所以之前你们看见的洋娃娃也不是它的本体,只是被操控的媒介。”
喻娇看向了景蓦,景蓦手中拿的正是墙壁上所画的神父手中的那枚权杖。
他们找到了能制服那怨灵的道具,只可惜......
洋娃娃被毁,何树东已死,那东西跑哪儿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任务提醒,几人才知道他们在这岛上已经生存四天了。
“才四天.....”另外一个青年嘴中轻叹。
连带着其他几人情绪也愈加低迷。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是不是找不出那东西,我们只有等死?”说话的蓝衣服中年人此时满脸烦躁的神色。
庄文看了看那人,嘴唇几番蠕动,到底没将话说出来。
那看不见的东西既然会附身,只要它还想让他们死,那么它一定会再次出现,只不过下次出现,会附身在谁身上就说不准了。
喻娇靠在景蓦身边揉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蛇肉干吃的,肚子里面一阵阵发疼,连带着后背处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偏偏景蓦和她吃了同样的食物,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暗暗忍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面上看不出一丝变化。
景蓦却察觉到她的异样,熟练的将大手放在她腹部,宽厚温热的掌心贴在上面,一点点轻柔的替她揉着。
“再忍忍。”他垂下眸光,原本清润的嗓子压的极低,声音沉沉哑哑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