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水平比你低？”
许泽明语气平缓，牧晴雪嘴巴一抿，“……反正我和他的水准很接近，迟早会超过他的！而且！”越说越有底气：“他教我哪有你教我效率高！”
少女理直气壮的很有底气。
许泽明笑了一声，“出来聊。”
说话间他敲了敲木门，利索的打开门。
牧晴雪底气一下子散了，耸起的肩一下塌下来，出去聊什么？
不会骂我吧！
张富贵露出担忧的眼神，看着少女萎缩了一下，又坚挺的挺起腰板，装作不害怕的模样。
两个人走到走廊。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泽明反手将琴房的门关好，防止有人偷听。
牧晴雪有些踌躇不前，在想要不要先服软。
却听到一句。
“记得我们头一次见面的事吗？”
牧晴雪心一下子静了下来，“记得。”
无数回忆涌上，数个场景一晃而过，那可以说是牧晴雪最压抑的一段时间。
但都在那个清扬的早晨结束。
她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
许泽明背对着她，语气悠扬：“我当时在想，这个学生不会是花钱进来的吧。野火都能弹成火灾？”
“呃咳、咳咳！”
牧晴雪被口水呛到，猛的咳嗽起来。
许泽明转过身，表情轻松：“后来，那帮大一的过来堵门，一个个说话嚣张的要死，弹的乱七八糟，我还以为他们在演我！”
牧晴雪听到这，扑腾笑了出来，“当时，最嚣张可是你！”
“或许，我可是觉得他们在耍我！”
许泽明语气轻松，“直到现在，我也觉得他们在耍我。牧晴雪，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耍我？”
“没人耍呀，他们看你”牧晴雪话说到一半猛的顿住，她抬起头对视那双平静中夹杂着一丝疑惑的眼睛。
为什么他们能弹的这么差？
无声无息的好像诉说着这句话。
牧晴雪一下子安静，嘴巴微张，却又吐不出字眼，她感觉口有些干的可怕。
或许曾经的她也被许泽明划分为这一类。
毫无技巧、自以为是、心态不稳……
身有同感。
牧晴雪脑子开始缓慢的转动，思考起来。
许泽明就这样静静等着，直到三分钟后，才有晦涩的女声响起。
“我只知道，当时所有人都在提醒我放缓点，没事的，选择另一条路会轻松点，我在想……”牧晴雪仰起头，面无表情：“好讨厌，就不能讲点我喜欢听的！我真的很喜欢钢琴吗？我不清楚……但因为意外趴下。”
“我不甘心！”
牧晴雪一字一句的说道，仿佛过往的一切瞬间冲刷了如今的浮躁。
许泽明静静的看着她，“不甘心吗——那你现在甘心了？”
“没有！”
她上前一步，逼近了安全距离。
“我，还要快点！更快！比他们弹的都好！！”
“杰斯.威奥斯卡很强，那个卷发很聒噪，但他的技术比大部分的大三都强！艾雅也是！”
许泽明低下头，看着粉色的脑袋。
用认真的语气说道：“所以，你在焦虑。”
牧晴雪抿起嘴巴，“不、我更想把他们踩在脚下。”
“哈哈哈——”许泽明被这句中二的话逗笑了，牧晴雪戳了他一下，脸微红。
“…笑什么笑，我认真的！”
“我知道。”
许泽明轻笑，紧绷的气氛一下子松散，宽大的手掌将粉色长发揉得乱蓬蓬。
“我让你去看，看他们的教育体系，他们为什么普遍技术比我们强。还有……怎么比他们做的更棒？”
“牧晴雪。”
许泽明看着眼睛稍亮的粉发少女，“所有有用的都抢过来，一年一月的交换，前几年都浪费了，今年一丁点都不要浪费！”
“榨干他们！”牧晴雪一下子亢奋起来，有了任务傍身就是不一样。
接下来都不用许泽明说，她已经挥舞起拳头：“放心老师！等他们走的时候，衣服都给他们扒干净！”
“……那倒不必。”
许泽明沉默了一下，他可不想铁窗泪。
等到两个人重回琴房。
牧晴雪的态度已经180度翻转，众人好奇的看着两个人，明里暗里打听说。
可两个人盖子都捂得很，张富贵都打听不到，让他暗搓搓失落，果然又是被排挤的一天。
等所有交换生被带去了上层，琴房一下子空荡荡，只剩下许泽明和张富贵。
安静的气氛中，只有许泽明翻动资料的声音。
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
“老师，你会一直教我吗？”
许泽明动作一顿，“怎么了？”
张富贵有些焦虑的抠着手指，“吉他，我进步很缓慢。”
“我真的……”做得到吗？
许泽明放下资料，手底下一共就两学生，心态一个比一个浮躁。
“你还指望着打游戏一键升级？放心，你现在是正常的步调，按照我的计划走就行。”
“是、是。”张富贵唯唯诺诺的点头。
“……”
许泽明忍不住看他：“你刚才和杰斯.威奥斯卡掰头的时候不是挺猛的。”
“……那不一样。”张富贵轻言细语。
“……”许泽明直直的看了他一阵，看的张富贵扭捏了起来，忍不住开口转移氛围：“老师，我今天学什么。”
“你今天学唱歌。”
“…啊？！”张富贵都维持不住自己乖乖学生的模样，嘴巴都成了o形。
“老师！我不会唱歌啊？”
“不是学吉他吗？”
许泽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成为吉他手？”
“不、等等，是的……不不不！”张富贵大脑有些混乱，“老师的规划不是让我成为乐团的吉他手吗？”
“嗯？我有说过吗？”
许泽明从包中翻出声腔共鸣教材。
“你的定位是主唱。”
“啊——？！”
张富贵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主主主唱”他抬起手，用着粗圆的手指指着自己：“我？？”
“没错。”
张富贵表情扭曲，内心充斥着对自己的不信任。
“老师，你要不换个规划——我觉得我不太行。”
“我觉得你行。”
许泽明头都不抬，教材翻到第13页。
“你先做个口腔操，放松一下口舌，待会开始教学。”
“口腔操？”
许泽明抬头看了一眼迷茫的张富贵，“跟着我做——”
说话间，他张开嘴又闭合。
张富贵笨拙的学着他的模样。
5分钟过后——
许泽明合拢了嘴，张富贵揉着有些酸胀的两颊，内心有些复杂，老师还真打算让我唱歌吗？
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