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巳时,陈一羊召集明军诸将,共同商议晨起陈君义所言之事。
在场众人皆神色各异。
其中尤以董云虎这位悍将反应最为激烈。“不是陛下,那咱大明百姓之仇难道就不报了?”
“报,岂能不报?”
“朕曾言,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然而,当下尚有更为重要之事需处理,朕粗略估算,大清境内所有矿山,即便将剩余的百十万倭人尽数算上,起码还需挖掘百年。”
“莫非你欲调我大明百姓至此挖矿?”
董云虎闻得陈一羊所言,不禁一时语塞,他轻挠额头,终是缓缓说道:“那自是绝无可能的。”
“那不得了,你还反对个屁,朕之意,将余下倭人尽皆收拢,于其额头烙下奴字,令其世世为奴,以偿其罪孽。”
陈一羊言语之间尽显决绝。
在场众将均是深以为然的颔首一下。
紧接着陈一羊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最后一战不可避免,大清一品辅国将军齐文姜,正带着十万清军赶赴出城,朕要诸位全力以赴拿下这场战役的胜利,尔等绝不可掉以轻心。”
众将齐齐应道:“谨遵圣命~”
陈一羊挥手示意众将归座。
“此事朕就不再过问了,至于各路大军如何协同作战,待散会后汝等自行商议。”
“诺~”
“赤血将军何在?”
下方端坐的阮影,她闻听陈一羊点到自己的名字,即刻起身应道:“末将在。”
陈一羊再度张口说道:“朕有一事交托于你,务必要牢记。待大军击溃这十万清军后,所有人之前的行为一概不可再犯,你的督战营必须发挥好作用,若还有人胆敢再犯,你当如何惩处便如何惩处,切不可心慈手软。”
“末将遵命。”阮影神色一凛,环顾在场众人一眼。
众人皆悚然一惊,吓得他们一个个的菊花一紧。只因他们深知此女将的行事作风,绝不与你有丝毫情面可讲,那是真能下死手啊!
区区二十杖刑就能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就问你怕不怕?
这场军事会议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
明军众将也陆续离开了皇宫,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区送达圣意去了。
仅有周仓随侍在陈一羊身侧。
“走吧!带朕去瞧瞧,那些被俘获的大清权贵们。”
“遵命,请容臣来给陛下引路。”
“嗯。”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关押牢房的方向行去,身后则是紧跟着一众晓组织成员。
之后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陈一羊便来到了关押贺清等人的牢房面前。
一脸颓废模样的贺清,仅仅就看了他一眼,便又将头转向别处,她一点不打算为自己求情。
陈一羊见状也是轻叹了一声“唉~”,收回思绪之后,他迈步来到快要魔怔的文采儿面前。
“你便是文采儿?”
文采儿见到陈一羊来到她的跟前,立马变得跟疯了一样,伸手去够陈一羊整个人。
“我要杀了你这个暴君!”
陈一羊见此情景也是轻蔑一笑。
“杀朕?你这个恶毒女人还有机会吗?朕既然能杀了你那造反的爹,更不会放过他的后人,斩草不除根的道理朕还是懂得。”
“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暴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文采儿五官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朕今日特意过来,就是送你去见你那该死的爹,为了一己私欲蛊惑人心,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文仲死不足惜。”
文采儿突然怒叫一声。
“你给我闭嘴,你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有没什么可自豪骄傲的?”
陈一羊快要被文采儿气笑了。
“朕靠女人上位?”
“呵~朕登基为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多说朕,朕当真感到好笑。”
“朕想问,朕与众兄弟为大明百姓驱异族、除反贼、流血流汗,乃至舍生忘死之际,你的父亲文仲身在何处?又在做何事?”
被质问的文采儿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回答不上来了吧?”
“那朕就来告诉你,他躲在暗中贪生怕死,甚至还在搜刮民脂民膏,罔顾百姓的死活。待到天下平定之后,居然恬不知耻跳出来,还想妄图染指天下,朕不知道他哪来的脸?”
“你来告诉朕是与不是?”陈一羊大声质问着呆滞的文采儿。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此处格外的安静。
牢房里的文采儿,终究还是无言来反驳陈一羊的话。
只见陈一羊双眼一闭说道:“朕看到你这样死不足惜的女人,都觉得脏了双眼。”
“来人!将此女拖下去吧,就按展跖说的意思照办吧。”
周仓领命“诺。”
这下文采儿真的彻底慌了。
虽然她不知道展跖与陈一羊说了什么,但绝不会是好事。
于是她竭力向贺清呼喊求救。
“大姐救救小妹,小妹绝不想死。”
“大姐……”
然而,贺清此时哪有心思理会文采儿,她自己也自身难保。
牢房大门被人开启。
走进去几名晓组织成员,将奋力挣扎的文采儿强行拖了出去。
文采儿见贺清对她置之不理,转头向陈一羊哀求。“圣上开恩啊,妾身再也不敢了……”
“带走,朕不想再听她聒噪半句。”
此时,即刻有人将文采儿的嘴严严实实堵住。
四名晓组织成员抬着她离开了此地,至于文采儿将会有怎样的结局,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晓……
处理了文采儿后。
陈一羊又看向了其他被关押起来的大清权贵。
其中还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容。
高太好、高名媛兄妹二人鉴于文采儿的前车之鉴,甚至不敢与陈一羊对视,唯恐小命不保。
陈一羊并未理睬这二人。
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另一间牢房之上。
“吆!这不是缘来客栈的掌柜嘛,怎么也待在了此处?莫非今日你还不打算告知朕你的真实名讳?”
朴英彩闻此言语,脸红了一下,随即便跪地答道。“明帝,妾身名叫朴英彩,原是百济人士。”
“棒子国的?”陈一羊轻声呢喃一句后,音量立马又骤然提升。“哦,竟是如此,当日你们三位女子,可谓是强强联手!朕着实吃了一个大亏!至今那记忆仍历历在目。”
闻得此言的二女,双双面色绯红。
“不过还有一人,今日缘何未见啊?”
被陈一羊如此发问,始终缄默不语的贺清,终究还是开了口。
“她昨夜已然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