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林知皇突然往车辕下蹦踏的那一下,符骁还真没反应过来。
温南方与随边弘、吴煦等人却不这么想,走过来查看林知皇是否无恙时,各自抬头瞪了符骁一眼,眸中所含的意思十分明显,这是责怪他看护不力。
符骁:“.........”
符骁能说什么?他自己都有些怪自己看护不力。
正在兴头上的林知皇,压根没注意到从属与她王夫之间的眉眼官司,格外中二的一撩身上的朱红大氅,张开双手,扬声道:“这皇宫,才该是本王下榻之地!”
“本王乃真命天龙!哈!哈!哈!”
林知皇那三个“哈哈哈”,笑得格外抑扬顿挫,与唱戏一般无二,直惹得在场众从属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这可比刚才护送林知皇入主皇宫,应对百姓们的官方试笑容,真诚多了。
“主公依旧能保持如此童心,倒也是美事一桩。”
吴煦这次抢了众人的先,做了第一个捧林知皇场的人。
慢一步的谢伯言无声地回看了吴煦一眼,心道:主公身边的人,果然都是些机敏之徒,弄得他现在都没有赶上过趟。
“哈哈哈!”
心情确实十分美妙的林知皇受下吴煦此话,大笑着挥袖道:“今晚大开宫门设宴,庆贺本王入住皇宫,成为皇城之主!诸位...........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在场众文武展颜欢呼。
当日,皇宫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
因为林知皇有孕在身,不能闹得太晚,后半夜便是林者云与裴菱雪以及林知晖等人做主相陪,直至天明,众人才在皇宫总管黄琦锦的安排下,去了皇宫外院的近臣房歇下。
林知皇的登基大典在十日后,庆宴后,在朝文武皆放假三日。
这三日里,整个盛京城格外热闹,所有的商铺都开了门,迎接贵客。
更有不少从新皇城赶来参加登基大典的世家大族,在这几日内抵达盛京城。
一时间,因为朝廷迁都,萧条了近五年的盛京,再次恢复以往的盛况。
街道上,各式各样的马车、驴车乃至奢华的轿子络绎不绝,车轮与石板路的摩擦声、马蹄的得得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悠扬而又繁忙的热闹旋律。
赶车的车夫们或挥鞭驱策,或轻声吆喝,神情专注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高挂,五彩斑斓的布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茶楼内,文人墨客或品茗论诗,或挥毫泼墨,谈笑风生间尽显风雅。
绸缎庄里,华美的丝绸、锦缎在秋阳下熠熠生辉,商贾们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
街边的小吃摊上,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溢的糖葫芦,更是让人垂涎欲滴,流连忘返。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灯笼渐次点亮,将夜色装点得如梦似幻。
夜市随之热闹起来,杂耍艺人、说书先生在人群中穿梭表演,引来驻足观看的百姓们阵阵掌声与欢笑。
穿梭在其间,挑着货物的小贩们更是卖力吆喝,推销着自己要卖的稀奇,从精致的玩物到日常用品,应有尽有,被人不时喊停,放下担子交易货物。
便装出行的随边弘、温南方、王题、吴煦、戚玉寐、曲伟、曲择等人,伴着恩师守山先生逛着这样的夜市,颇有一种回到十年前的感觉。
守山先生怅然道:“一别盛京十年,能再回故地,看得此景,此生也算无憾了。”
随边弘慵声道:“师父,您这话说的!这才刚刚开始,等主公收服了整个大济,您就会发现,就如今所见的盛况,还不算什么。”
属于没被收服势力的戚玉寐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故意落后众师兄弟一步,假装自己不存在。
温南方哪会让戚玉寐真不存在,含笑回头,温声问:“戚师弟,你说呢?”
“啊?”戚玉寐假作自己从小摊上刚收回目光,做不明所以状。
以前在书院做普通弟子,没少被戚玉寐这个惹人厌欺负的曲择,笑着将随边弘刚刚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戚玉寐:“.........”
曲伟笑道:“戚师弟最是善言,今日怎么不喜说话了?”
这个问题,现在在权王的地盘上,怎么答都是错,戚玉寐一点都不想正视这个问题。
走投无路之下,戚玉寐直接耍起了赖,用在场人都干不过的武力,强行挤开了站在守山先生身边的随边弘与温南方,搂住守山先生道:“师父,您看看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徒儿,您管不管了?”
在这几日,接连被搂的守山先生无情道:“不管。”
“师父!您好生无情........”戚玉寐做肝肠寸断状,直接在街上唱起了大戏。
戚玉寐是个不要脸的,守山先生却是个要脸的,同行的其他师兄弟们,大多数也都是要脸的,见周围人都被戚玉寐闹地看了过来,并指指点点,除了温南方,其余人的脸都黑了下来。
吴煦上前一步,直接将戚玉寐从守山先生身上撕扒下来,往一边的茶楼里避去。
到了茶楼内,小厮刚迎上来,跟进来的随边弘立马就道:“要这茶楼里隔音最好的雅间,带路!”
曲择与曲伟两兄弟顿时明白随边弘与吴煦要干什么,见吴煦正拿着戚玉寐的双手,戚玉寐一时间没能挣脱开,忙 一左一右的上前,抬起了戚玉寐的双腿,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搬了他就往楼上去。
王题一见,顿时来了精神,这是要群殴啊!如此难得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顿时一撸袖子,也快步冲了上去。
茶楼二楼雅间的门一关,里面顿时就传来了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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