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听后大吃一惊,向马槽望去,见咋晚并排而拴的两匹马,现在只剩下了一匹,是王拴俊的那匹豆青,而自己的那匹雪里红,却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盗贼,”张信骂道,向门外追去。
他现在是远距离出差,时间紧任务重,靠自己的脚力丈量这段路程,是不可能。
现在有人偷走了自己的马,他能不着急吗?
心急慌不择路,他和一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不是别人,正是王拴俊。听说盗贼偷走了同伴的马,也十分着急,向门外追去。
被张信阻止了。
“贼人己进店入庄内,千万不可大意,防止他们声东击西,偷盗别的财物。你回房间内坚守,追回马匹的事,交给我好了,”大步向巷口追去。
此时已是午夜,喧闹了一天的小镇,和人一样,早进入了休眠模式。
鸡不呜狗不叫的,寂静的很。
小巷两边,都是旅馆,此刻都已关上门,谢绝营业。
只有店铺两边挂着的招牌灯笼,发出惨淡的光。
借着灯笼的光,张信看到前边很远的地方,有一匹马,正是自己的雪里红,正乖巧顺从地跟在一个人身后,向前走着。
已经走到了巷口边,迎头是一条东西方向的大街,只见马匹向西一拐,消失不见了。
张信抑制住满腔的怒火,以最快的速度,向巷口追去。
来到东西大街,向西一望,朦朦胧胧中,马匹就像传说中的幽灵,在黑暗中游动着。
不紧不慢的马蹄声,声声敲打看大地,传递的声响,指引着人们追寻的方向。
“该死的毛贼,快把马还给我,饶你不死,”他大叫道。
越追越近,己能看到盗贼的身影了。
大概是做贼心虚,盗马贼眼看走不脱,又不想与马的主人正面交锋,便丢了马缰绳,向一旁的小巷逃去。
张信追到巷口,早没有了人影。
马因为没人牵引,不知所去,呆在原地,寸步不动。
既然马匹已经追回,也就没必要再去追盗贼了。
张信用手拍了一下爱马,见是主人,雪里红兴奋地摇了摇脑袋,像平时一样,不用牵绳,乖乖地跟在身后,回到了客栈。
店主人见马匹失而复得,很是高兴,把马重新拴到槽上。两匹马把脸贴在一起,很是亲热。
一阵闹腾后,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王拴俊一直在门口等待,张信来了后,二人才一块进了房。
经过这一阵折腾,二人再无睡意,况且天也快亮了,二人便坐在小圆桌前喝茶,静待天亮,好去赶路。
所谈话题,无非是今天马匹被盗的事。
“一个问题始终困惑着我,这个盗贼来自哪里,盗马究竟为何用?”
是啊,这也是王拴俊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可是一时间难以找到答案。
说了一会子话,张信想看看地图,以便再一次确定白日的行军路线。
可是,却找不到了装地图的那个袋子。
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就怪了,昨天睡之前,我们还围着地图研究次日的行军路线呢!”
“这没错,完了之后还是我收拾的呢!”
“那怎么会没有了呢?你在回忆一下,到底放哪里了。”
“我记得很清楚,就挂在坑头上的这个地方,”他指了一下坑尾,“可是我找了许多遍,却没看见。不但这儿没有,房里别处也没有,真是活见鬼了。”
张信的神色凝重起来,他觉得这事不简单,比想象的要复杂。
他手端蜡烛,又再次寻找。
房子里己找多遍,那么大一个袋子,又不是一个绣花针,在房里不会看不到。
那它到底去了哪儿呢,查遍了房间,他开始照头顶的房顶。
终于,他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在坑尾的上方房顶,有一个洞。
张信跳上坑,仔细看那洞,很大,如果有人从这儿下钩,把他们们包钓上去,不费吹灰之力。
刚才他们没发现这个疑点,一则他们把注意力放到地面上,没考虑其它。
二来这是一个很陈旧的房舍,已经成为危房了,屋顶到处是烟熏火燎的?迹,多处修补,多种苇编己开花见顶,所以不仔细看,这处疑点很难发现。
张信一屁股坐到地上,心凉透了。
这个袋子被偷,他们的损失可不小。
除了他们此次的活动经费,大额的金银都在袋子里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在里面,那便是那份从军方借来的地图。
丢失了金银,是他们在前行的道路上举步维艰,可并非不可克服。他们可以通过特殊的渠道,和当地的官府取得联系,取得补助。
钱不是问题。
可那份地图呢?那可是他们此次行动的指南。离开它,一路访问,也可达目的地,但要费许多时间。
而且这是军方的东西,用过之后,还要送还的。
丢失了,回去怎么向李侍郎交代?李侍郎可能会为此担责。
想到这,他心头更加沉重。
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找回那个袋子。
但你连小偷是谁都不知道,找回袋子又谈何容易。
不过张信毕竟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他很快有了自己的思路。
他认为,自己袋子的丢失,与马匹的被盗,有很大关联。
两次事件并不孤立,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
即贼人盗马,其实目的并不是在马,而是以盗马为名,制造混乱,以吸引他介的注意,把他们从屋内引开。
他们也确实上当了,听了店主的呼喊,都出来看究竞,张信甚至追马而去。
虽然他在此事上有所考虑,把王拴俊留了下来。但并没引起王的足够重视,一直到马被追回,他都在门外站着。
他象一尊门神,控制了屋门,在他面前,一只老鼠,不经他允许,也别想进入他们的房间。
但人有千虑,必有一失,谁知他在门口的防守,形同虚设。贼人在房顶直接开了天窗,盗走了他们的东西。
根据这个猜想,犯罪分子至少有两个人,一个负责盗马吸引目标。
一个在屋顶盗窃,二人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那么,这袋里共有两件东西,一件是黄白之物,即民间所说的财物。
另一个在不识货的人眼里,是一张废纸,在懂行人眼里,它连值这城。
这便是那幅地图。
那么,盗贼到底冲什么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