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婶,那我给你买点那个好药给我家口子用用,我身上现在没钱,我先赊着,改天给你钱。”
“当家的,咱们还是回家用点纸钱灰就好,就纸钱灰的止血效果就挺好的,不用在浪费钱买什么好药用了!”陆丑草觉得纸钱灰止血效果都特别好了,还用钱买更好的止血药做什么!
有那钱,拿着给娃娃读书,或者是买点肉给陆好宽补补身体多好!
“小草,有好的咱们就用好的吧,止血效果都更好,应该也能让你的伤口好得快。
钱赚来就是花的,这有了更好的药,给你用更好的药可不是浪费钱!这是该花的。”
“当家的……”
“这事儿我说了算!小草你在反对,我就当众亲你了哈!堵住你的嘴!”
陆好宽一副霸王的样子看着陆丑草说道。
陆丑草看着陆好宽这样子,就知道他主意已定,除非自己能证明那药没纸钱灰好,不然陆好宽是不会再更改了。
叹了口气,陆丑草妥协道:“行吧,真拿你没辙!”
叶青青看着陆好宽毫不犹豫的抱着陆丑草转身点头走过来,都没问那药的价格。
听着两人的对话,叶青青道:“赊啥,陆好宽你老婆现在在我家给修房的工人煮饭,也算是我家的员工了,我家员工受伤了用点止血药不要钱的!”
陆丑草闻言满眼惊喜的看着叶青青,当即看着叶青青笑着说:“多谢陆大婶了!”
不远处,陆丑草的大儿子四二子跑了半天,一口气跑到近百米在外的小路拐角了!
两人一直一心都是陆丑草受伤的脚趾,也就没注意叶青青的声音!
发现后面没脚步声,陆丑草的大儿子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
就见陆好宽居然抱着陆丑草进陆一家院子了!
陆丑草的大儿子一下懵了,他俩怎么去陆一家了?
陆丑草的四儿子见大哥停下回头了,也跟着回头。
看着陆好宽两人的背影,陆丑草的四儿子不解的问:“大哥,爸怎么把妈背进陆一大爷家了?”
“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妈的脚趾成那样,可耽搁不得。”
陆丑草的大儿子说着,又急忙掉头往陆好宽两人跑去,同时大喊:“爸,爸,你抱妈去陆一大爷家干啥啊?”
陆好宽一听到大儿子的声音,才发现把儿子们给忘记了,这才头也不回的应道:“你陆一陆大爷家有比纸钱灰更好的止血药,我带你妈妈去,你俩现在不用先回去了,快来你陆一大爷家。”
随即陆好宽又快速冲他二儿子,三儿子的方向大声吩咐,让他们去村长家借了纱布就来陆一家!
叶青青看着又掉头狂奔过来的陆好宽的两个儿子,突然想笑了。
两人都跑了那么远了,还是他们主动出声了,陆好宽这个当爹的才想起了他们!
围在附近的女人们看着陆好宽把陆丑草抱进了陆一家院子里,都一脸羡慕的议论她。
一个40几岁的大婶一脸羡慕的看着陆一家院子方向说:“这陆丑草的命可真好,前世修阴功修得好啊!一个脚指甲掉了而已,那么小的事儿,陆好宽都抱她去上药。
我那年脚砍到了个巴掌大的口子,都看到骨头了,我家那口子都跟没看到一样,还一个劲的骂我是不是想偷懒不干活故意砍伤的。”
“确实,陆丑草她这命真是太好了,不过三嫂你的命也算好的了!三叔只是骂你没打你。
我五年前背柴不小心把一条腿都摔断了,我想让娃他爸拿5毛钱给我去买点药治治腿,他都不干。
结果他转头就拿了两块钱买肉给王寡妇送去,从王寡妇哪里回家还打了我一顿,说我不会伺候她,没王寡妇有情调,把我另外一条腿也打断了!不然我这双腿怎么会成今天这样,我也有过一双走路不瘸的腿的。
哎!命苦,我的命真苦,要不是娃娃们还小,我真想跳河死了算了!”一个瘸腿年轻女人杵着棍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瘸腿女人话音一落,一旁一个白发苍苍,腰快弯曲成九十度的老太太立马对瘸腿女人说:“八婶,你命算好的了,我的命才苦,你双腿瘸了,好歹有娃娃心疼你,你娃娃对你可好了。
你看我,年轻的时候我天天被男人打,被婆婆磋磨,你看我这驼背,脑袋顶部没头发这个疤,我这伸不直的左手,都是我婆婆按着我让我男人打的。
六个娃娃活活饿死了三个,三个啊!我男人婆婆们有钱买肉吃都从来不管我的娃娃们,我挖野菜,跪着求人给人磕头借了粮食才把他们养大。
就因为现在我不愿意伺候我那瘫痪在床的婆婆,断腿的男人。
我儿女们听着我婆婆和男人的诉苦,就都觉得我不孝,觉得我无情,觉得我太小气,觉得我太小提大做,觉得他们都跟我认错了,我就得原谅他们在好好照顾他们。
我的三个娃这几年都从来不给我好脸色,还放话我现在对他们爸爸奶奶这么绝情,他们以后也不会管我的!
哎!我是没一个人心疼,早知道辛辛苦苦半辈子养儿育女落得今天的结果,当初我就不要娃娃偷偷跑了算了,管他们死活,反正都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我辛辛苦苦养他们长大,也抵不过他们没良心的爸爸奶奶动动嘴皮子,流流马尿水。
当初年轻时受了那么多欺负委屈,以为把孩子养大老了就好了,谁知道老了换儿女欺负我!”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老太太附近的人听着老太太的话,不少人也抹起了眼泪,诉起了苦。
叶青青在一旁听着,看着这些妇女们,叶青青本以为说话这个老太太就是最惨的了!
结果不断有人亮出各种伤疤诉苦,一个比一个还惨,其中不乏有些刚结婚没多久的十七八岁的年轻女人。
叶青青听着这些人的诉苦,越听越气。
这时叶青青无意中见一旁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满眼不屑的冲诉苦的妇女们撇了撇嘴!
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一样!
这人高高在上藐视的眼神,让叶青青感觉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