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碰了这个，死的就是你了。”
赵小臻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众书生后退三大步，人群中不断响起被踩到脚的呼痛声。方静安刚回暖的脸色瞬间惨白，扶着桌案勉强站稳，眼中闪过浓浓的疑虑和纠结，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赵小臻眯起眼睛打量方静安。
展昭单手拎起胆大包天的赵小臻，让他远离危险源，为了防止赵小臻挣扎捣乱，拎起来摇一摇，赵小臻被摇得天旋地转斗转星移，晕乎乎被展昭拎走了。只剩下皱巴巴的诗稿、和同样皱巴巴的诗作者方静安留在原地，周围形成一圈无人区。
展昭和赵臻玩闹惯了，两人眼中的[日常玩耍]，却引来一场极大范围的窃窃私语——展昭居然把皇上拎起来，像抻面那样揉圆揉扁抖来抖去？不愧是名震四方的南侠展昭，被封为[御猫]的男人，果然不是一般有种！
ps：皇上弹性真好。
赵小臻在半空中扭动挣扎，“师傅！我发现一只小蜘蛛！”
展昭一愣，“蜘蛛怎么了？”莫非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赵臻表情严肃道：“蜘蛛，死掉了！”
展昭：“……”
赵臻语气沉痛道：“万物皆有灵，让它入土为安吧！”
展昭：“……”
悟空你过来，为师绝不打死你。
在展昭的猫眼瞪视下，赵臻压低声音道：“蜘蛛没有外伤，可能是被毒死的。我用先生给的银针，检查过桌上的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是太白楼统一准备的，没发现毒物，只除了方静安的诗稿。”
赵臻指了指地上皱巴巴的诗稿，“我在诗稿上发现一些白色粉末，装回去给先生看看是什么毒。”公孙的银针泡过药水，比一般银针效果好，就连无色无味不会让银针变色的毒丨药，也能试出来。
赵小臻拿出一根针头乌黑的银针，上面扎着一只死蜘蛛，“下毒之人意在方静安，可能是情杀、仇杀或者杀人灭口，也可能是为了消灭竞争者，功名利禄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赵臻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猜下毒之人还在大堂内，或许就是参与斗诗的某个人。”
“我见过这种蜘蛛。”白玉堂接过银针看了看，“应该是云南的红斑毒蛛，这种毒蛛领地意识很强，母蛛的性格特别凶悍，会主动袭击人和动物。听说这种母蛛怀孕期间，不会外出觅食，而是吞食雄蛛的尸体生下小蜘蛛。”白玉堂将蜘蛛包起来收好，“别看它长得小巧，毒液能毒死体型比它大几百倍的猎物，人中毒后或许立刻死亡，或许一辈子发疯癫狂。”
赵臻眨眨眼作沉思状，“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白玉堂嘴角抽抽，果断无视赵臻，看着伸手揉额头的展昭。
展昭关心的问题是，“毒蜘蛛为什么会被毒死？”总不会是毒蜘蛛先咬死李鸿，然后生无可恋服毒自尽吧？这算是……跨越种族的殉情自杀？展昭头痛道：“难道有两个凶手？”
赵臻摸摸下巴，“两个凶手都想杀死方静安，他俩同时动手，一个用毒丨药，一个用毒蜘蛛，结果两个笨蛋都失手了？”
白玉堂懒懒道：“或许，其中一个凶手就是死者？”
展昭顺着白玉堂的思路继续分析，“方静安才华横溢远胜李鸿，是会试一甲的热门人选。李鸿心胸狭隘因妒生恨，想毒死竞争对手，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想毒死方静安。”
赵臻道:“那顺序应该是这样的——第一凶手在诗稿上下毒，准备毒死方静安。正在这时，第二凶手李鸿抢过诗稿放出毒蜘蛛，李鸿被第一凶手的毒丨药毒死，李鸿的毒蜘蛛也被毒死了。李鸿杀人不成，反而成了替死鬼，这样倒也说得通……”
展昭感慨道：“如果真是这样，李鸿也算蛮拼的。”
“其实李鸿不必这样做。”赵臻中肯道：“李鸿这人学识尚可，可惜嫉妒心太重，不能容人如何能担当大任？这样的人最向往官场，也最不适合官场，就算他高中状元，我也不可能重用这种人。”展昭白玉堂同时望天，如果李鸿在天有灵听到这番话，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展昭想了想，“还有那个浓眉大眼的杨继业，我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赵臻白玉堂很诧异，出事后展昭最先离开，没听到两人关于杨继业的讨论，居然一眼看出杨继业不怀好意，这是猫咪的第六感？
会试之期近在眼前，赵臻不希望李鸿之死闹得人心惶惶，影响到其它考生备考。
展昭也明白利害关系，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考生们精神紧张一触即发，就像绷紧的弓弦，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骚乱。幕后人还在逃逸中，不晓得会不会趁乱跳出来搅风搅雨……
常言道[流言止于智者]，如果连智者都[当局者迷]了，肿么破？
三人带着毒丨药毒蜘蛛和一肚子疑问赶回开封府，展昭留下几名衙役驻守太白楼，名义上是保护现场，其实是暗中保护方静安。免得再出现凶手三四五六，大家组团刷刷刷，一起谋杀方静安。
赵臻一直不理解，明明是竞争对手，为啥非要扎堆在一起？表面上亲亲热热，私底下笑里藏刀，一小部分志同道合，修炼成亲密的小伙伴；绝大部分假装亲密，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有些鼻孔朝天的傲娇，喜恶都摆在脸上，连装都懒得装。
虚伪的人，嘴上说“某某兄才高八斗，定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其实言不由衷，心里幸灾乐祸道：“这货屡试不中，估计今年也没戏，哄他两句也算日行一善了。”
正直的人，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嘴上说“某某兄“别碰，碰了这个，死的就是你了。”
赵小臻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众书生后退三大步，人群中不断响起被踩到脚的呼痛声。方静安刚回暖的脸色瞬间惨白，扶着桌案勉强站稳，眼中闪过浓浓的疑虑和纠结，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赵小臻眯起眼睛打量方静安。
展昭单手拎起胆大包天的赵小臻，让他远离危险源，为了防止赵小臻挣扎捣乱，拎起来摇一摇，赵小臻被摇得天旋地转斗转星移，晕乎乎被展昭拎走了。只剩下皱巴巴的诗稿、和同样皱巴巴的诗作者方静安留在原地，周围形成一圈无人区。
展昭和赵臻玩闹惯了，两人眼中的[日常玩耍]，却引来一场极大范围的窃窃私语——展昭居然把皇上拎起来，像抻面那样揉圆揉扁抖来抖去？不愧是名震四方的南侠展昭，被封为[御猫]的男人，果然不是一般有种！
ps：皇上弹性真好。
赵小臻在半空中扭动挣扎，“师傅！我发现一只小蜘蛛！”
展昭一愣，“蜘蛛怎么了？”莫非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赵臻表情严肃道：“蜘蛛，死掉了！”
展昭：“……”
赵臻语气沉痛道：“万物皆有灵，让它入土为安吧！”
展昭：“……”
悟空你过来，为师绝不打死你。
在展昭的猫眼瞪视下，赵臻压低声音道：“蜘蛛没有外伤，可能是被毒死的。我用先生给的银针，检查过桌上的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是太白楼统一准备的，没发现毒物，只除了方静安的诗稿。”
赵臻指了指地上皱巴巴的诗稿，“我在诗稿上发现一些白色粉末，装回去给先生看看是什么毒。”公孙的银针泡过药水，比一般银针效果好，就连无色无味不会让银针变色的毒丨药，也能试出来。
赵小臻拿出一根针头乌黑的银针，上面扎着一只死蜘蛛，“下毒之人意在方静安，可能是情杀、仇杀或者杀人灭口，也可能是为了消灭竞争者，功名利禄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赵臻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猜下毒之人还在大堂内，或许就是参与斗诗的某个人。”
“我见过这种蜘蛛。”白玉堂接过银针看了看，“应该是云南的红斑毒蛛，这种毒蛛领地意识很强，母蛛的性格特别凶悍，会主动袭击人和动物。听说这种母蛛怀孕期间，不会外出觅食，而是吞食雄蛛的尸体，生下小蜘蛛。”白玉堂将蜘蛛包起来收好，“别看它长得小巧，毒液能毒死体型比它大几百倍的猎物，人中毒后或许立刻死亡，或许一辈子发疯癫狂。”
赵臻眨眨眼作沉思状，“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白玉堂嘴角抽抽，果断无视赵臻，看向不停揉额头的展昭。
展昭关心的问题是，“毒蜘蛛为什么会被毒死？”总不会是毒蜘蛛先咬死李鸿，然后生无可恋服毒自尽吧？这算是……跨越种族的殉情自杀？展昭头痛道：“难道有两个凶手？”
赵臻摸摸下巴，“两个凶手都想杀死方静安，他俩同时动手，一个用毒丨药，一个用毒蜘蛛，结果两个笨蛋都失手了？”
白玉堂懒懒道：“或许，其中一个凶手就是死者？”
展昭顺着白玉堂的思路继续分析，“方静安才华横溢远胜李鸿，是会试一甲的热门人选。李鸿心胸狭隘因妒生恨，想毒死竞争对手，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想毒死方静安。”
赵臻道:“那顺序应该是这样的——第一凶手在诗稿上下毒，准备毒死方静安。正在这时，第二凶手李鸿抢过诗稿放出毒蜘蛛，李鸿被第一凶手的毒丨药毒死，李鸿的毒蜘蛛也被毒死了。李鸿杀人不成，反而成了替死鬼，这样倒也说得通……”
展昭感慨道：“如果真是这样，李鸿也算蛮拼的。”
“其实李鸿不必这样做。”赵臻中肯道：“李鸿这人学识尚可，可惜嫉妒心太重，不能容人如何能担当大任？这样的人最向往官场，也最不适合官场，就算他高中状元，我也不可能重用这种人。”展昭白玉堂同时望天，如果李鸿在天有灵听到这番话，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展昭想了想，“还有那个浓眉大眼的杨继业，我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赵臻白玉堂很诧异，出事后展昭最先离开，没听到两人关于杨继业的讨论，居然一眼看出杨继业不怀好意，这是猫咪的第六感？
会试之期近在眼前，赵臻不希望李鸿之死闹得人心惶惶，影响到其它考生备考。
展昭也明白利害关系，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考生们精神紧张一触即发，就像绷紧的弓弦，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骚乱。幕后人还在逃逸中，不晓得会不会趁乱跳出来搅风搅雨……
常言道[流言止于智者]，如果连智者都[当局者迷]了，肿么破？
三人带着毒丨药毒蜘蛛和一肚子疑问赶回开封府，展昭留下几名衙役驻守太白楼，名义上是保护现场，其实是暗中保护方静安。免得再出现凶手三四五六，大家组团刷刷刷，一起谋杀方静安。
赵臻一直不理解，明明是竞争对手，为啥非要扎堆在一起？表面上亲亲热热，私底下笑里藏刀，一小部分志同道合，修炼成亲密的小伙伴；绝大部分假装亲密，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有些鼻孔朝天的傲娇，喜恶都摆在脸上，连装都懒得装。
虚伪的人，嘴上说“某某兄才高八斗，定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其实言不由衷，心里幸灾乐祸道：“这货屡试不中，估计今年也没戏，哄他两句也算日行一善了。”
正直的人，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嘴上说“某某兄才高八斗，定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他绝对是真心的！小粉丝看偶像，越看越崇拜，再回头看看自己，越看越失败，心胸宽广也难免堵得慌。
(=￣w￣=)这虐心的人生真是醉了……
***********
三人回到开封府，公孙已经从验尸房出来了，正坐在包大人书房喝茶。
公孙道：“李鸿是毒死的，肺部发黑，因该是从呼吸中毒。”公孙看了赵臻一眼，“这种毒丨药毒发后呼吸困难，身上没有其它伤口，死后脸色不会变成中毒的青黑色，七窍也不会流血，从毒发到死亡的时间极短。因为死状很像是疾病猝死，宫里常用它来处死‘生病的’宫妃和臣子。”
公孙撂下茶杯，越说越愤怒。
“当年的威武将军，曾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却因功高震主被太丨祖嫉恨。太丨祖皇帝就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手给威武将军倒酒，那酒中就有此毒。”说道激动处，公孙先生冷笑三声，“威武将军无可奈何，满饮杯中酒，顷刻间中毒倒地身亡。太丨祖说‘威武将军饮酒过量，引发旧疾猝死’，命人将尸首抬回将军府，其他人继续宴饮。”
“文武百官又不是傻子，谁人不知威武将军身强体健、天生神力，莫说是旧疾，从小到大连伤风感冒都得过。太丨祖说他是‘旧疾猝死’，他就是有旧疾，他就是死于饮酒过量。从那以后，所有中这种毒死的人，都按疾病猝死定论。”公孙白了一眼庞统。
庞统喝茶的手一顿——这是怕我死，还是盼我死？
赵小臻委屈死了，“不是我干的！”
众人都忍笑，包大人安抚道:“自然不是皇上，只是宫中用药都有定量，尤其是毒丨药，请皇上宣御医问话。”
赵臻扁扁嘴，把令牌扔到空中，“把太医院首陈霖叫过来。”等抓到凶手，一定让他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儿！就嫁祸他暗恋展昭，然后关门放白醋堂，要么酸死他，要么把他扁成猪头！
暗卫飞身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展昭将之前的猜测告诉包大人，又把赵臻找到的药粉和红斑毒蛛交给公孙。因为药粉可以从呼吸中毒，公孙只用清水化开一点点，“没错，就是这种毒。”
包大人愁眉紧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春闱出乱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包大人沉吟片刻，“带方静安回来问话。”
众人对视一眼，此时传唤方静安，实在是费力不讨好，做好了是分内工作，做不好就是草菅人命。恐怕包大人是起了爱才之心，一方面是想尽快破案避免人心惶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方静安。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包大人愿意做了。
赵臻忽然道：“大人可想好了，见了方静安，您就不能做主考官了。”
“主考官？！”众人惊讶，包拯也惊讶。别看赵臻平时插科打诨，说起话来无所顾忌，关键时刻小包子口风极严，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死活不公开主考官人选和监考官名单。
他的意思是，等考生都进了考场，再当众宣读考官名单，然后把考官和考生一起关进考场。考官不许离开，考官的家人不许探视，更不许传递东西或派遣仆人，考场里面自然有人伺候。直到考试结束，所有考生都离开考场，监考官才能放出来。
赵臻一点儿口风也没漏，众人做梦也没想到，他选的主考官居然是包拯！
主考官啊！一届考生名正言顺的座师！扩展人脉的好机会！天大的肥缺！
包拯还真没做过主考官，惋惜了一瞬间，还是摇摇头，“只能辜负皇上的厚爱了。”幕后人在外逃逸，汴京又发生命案，无论是作为开封府尹，还是作为皇上信重的臣子，包拯都责无旁贷。
赵臻也惋惜。
他信任包拯的人品，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如果包拯和考生掺和在一起，无论如何不能再做主考官了。严明法纪需要以身作则，如果赵臻自己都‘任人唯亲’，还能指望别人大公无私吗？
气氛忽然有些低落，包大人笑道：“对了，小红的身份查实了。”
众人一愣，脑子都没转过来，展昭问：“什么小红？”
白玉堂是过目不忘的，用眼神示意展昭——就是哭哭啼啼跪在大街上求救的小红。
展昭故作诧异——白五爷每天遇到那么多哭哭啼啼向你求救的弱女子，亏你还记得。
白玉堂：“……”
我错了，我不该多嘴…呃，我不该多眼的。
包大人抚着胡须，“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忘东忘西毛毛躁躁，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坏。查宫女案时，小红被锦绣楼的打手当街追赶，展护卫和白少侠救了她，还把她带回开封府报案，你们都忘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在用眼神打架，公孙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小红后来借住在厨房大妈家中，咱们答应帮她查身世，终于有结果了？”
包大人摇头叹气，“那丫头实在可怜，原本也是官家小姐，被卖了两次，又沦落到烟花之地已经够惨了。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母，亲生父母又嫌她失了名节，不肯认回小红。小红如今闹着要出家，谁也拿她没办法。”
赵臻好奇道：“她父母是谁？”
包大人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庞统，“是庞夫人娘家妹妹。”
包拯口中的庞夫人，自然是庞吉的现任夫人孙氏。
孙氏本是七品芝麻官家中长女，孙氏嫁给庞吉后非常得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尤其是生下儿女被扶正之后，她父亲孙德仁跟着沾光，在庞吉的扶持下，去年刚刚荣升五品官。今年因为‘政绩优异’平调入京，在礼部优哉游哉混日子，几个儿女都挺有出息。
小红本是孙德仁最小的女儿，曾经也是爱如珍宝极尽宠爱，可惜五岁那年被歹人拐跑了。孙家人哭着喊着找了好几年，一直没有线索，渐渐也就死心了。谁知十几年后小红忽然冒出来，亲生女儿沦落青楼，还是锦绣楼钱老板亲自‘调丨教’出来的，这可太刺激了！
孙德仁孙老大人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提前去见列祖列宗，恢复清醒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女儿已经死了！”不能认，绝对不能认！否则其它儿女怎么做人？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放？
当年被拐的孩子足有六七个，只要孙家不承认，谁也拿不出证据。
小红伤心欲绝要出家，包大人也头痛，赵臻眯起眼睛想了想，“我倒有个主意。”才高八斗，定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他绝对是真心的！小粉丝看偶像，越看越崇拜，再回头看看自己，越看越失败，心胸宽广也难免堵得慌。
(=￣w￣=)这虐心的人生真是醉了……
***********
三人回到开封府，公孙已经从验尸房出来了，正坐在包大人书房喝茶。
公孙道：“李鸿是毒死的，肺部发黑，因该是从呼吸中毒。”公孙看了赵臻一眼，“这种毒丨药毒发后会觉得呼吸困难，身上没有其它伤口，死后脸色不会变成中毒的青黑色，七窍也不会流血，从毒发到死亡的时间极短。因为死状很像是疾病猝死，宫里常用它来处死‘生病的’宫妃和臣子。”
公孙撂下茶杯，越说越愤怒。
“当年的威武将军，曾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却因功高震主被太丨祖嫉恨。太丨祖皇帝就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手给威武将军倒酒，那酒中就有此毒。”说道激动处，公孙先生冷笑三声，“威武将军无可奈何，满饮杯中酒，顷刻间中毒倒地身亡。太祖说‘威武将军饮酒过量，引发旧疾猝死’，命人将尸首抬回将军府，其他人继续宴饮。”
“文武百官又不是傻子，谁人不知威武将军身强体健、天生神力，莫说是旧疾，从小到大连伤风感冒都得过。太祖说他是‘旧疾猝死’，他就是有旧疾，他就是死于饮酒过量。从那以后，所有中这种毒死的人，都按疾病猝死定论。”公孙白了一眼庞统。
庞统喝茶的手一顿——这是怕我死，还是盼我死？
赵小臻委屈死了，“不是我干的！”
众人都忍笑，包大人安抚道:“自然不是皇上，只是宫中用药都有定量，尤其是毒药，请皇上宣御医问话。”
赵臻扁扁嘴，把令牌扔到空中，“把太医院首陈霖叫过来。”等抓到凶手，一定让他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儿！就嫁祸他暗恋展昭，然后关门放白醋堂，要么酸死他，要么把他扁成猪头！
暗卫飞身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展昭将之前的猜测告诉包大人，又把赵臻找到的药粉和红斑毒蛛交给公孙。因为药粉可以从呼吸中毒，公孙只用清水化开一点点，“没错，就是这种毒。”
包大人愁眉紧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春闱出乱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包大人沉吟片刻，“带方静安回来问话。”
众人对视一眼，此时传唤方静安，实在是费力不讨好，做好了是分内工作，做不好就是草菅人命。恐怕包大人是起了爱才之心，一方面是想尽快破案避免人心惶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方静安。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包大人愿意做了。
赵臻忽然道：“大人可想好了，见了方静安，您就不能做主考官了。”
“主考官？！”众人惊讶，包拯也惊讶。别看赵臻平时插科打诨，说起话来无所顾忌，关键时刻小包子口风极严，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死活不公开主考官人选和监考官名单。
他的意思是，等考生都进了考场，再当众宣读考官名单，然后把考官和考生一起关进考场。考官不许离开，考官的家人不许探视，更不许传递东西或派遣仆人，考场里面自然有人伺候。直到考试结束，所有考生都离开考场，监考官才能放出来。
赵臻一点儿口风也没漏，众人做梦也没想到，他选的主考官居然是包拯！
主考官啊！一届考生名正言顺的座师！扩展人脉的好机会！天大的肥缺！
包拯还真没做过主考官，惋惜了一瞬间，还是摇摇头，“只能辜负皇上的厚爱了。”幕后人在外逃逸，汴京又发生命案，无论是作为开封府尹，还是作为皇上信重的臣子，包拯都责无旁贷。
赵臻也惋惜。
他信任包拯的人品，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如果包拯和考生掺和在一起，无论如何不能再做主考官了。严明法纪需要以身作则，如果赵臻自己都‘任人唯亲’，还能指望别人大公无私吗？
气氛忽然有些低落，包大人笑道：“对了，小红的身份查实了。”
众人一愣，脑子都没转过来，展昭问：“什么小红？”
白玉堂是过目不忘的，用眼神示意展昭——就是哭哭啼啼跪在大街上求救的小红。
展昭故作诧异——白五爷每天遇到那么多哭哭啼啼向你求救的弱女子，亏你还记得。
白玉堂：“……”
我错了，我不该多嘴…呃，我不该多眼的。
包大人抚着胡须，“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忘东忘西毛毛躁躁，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坏。查宫女案时，小红被锦绣楼的打手当街追赶，展护卫和白少侠救了她，还把她带回开封府报案，你们都忘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在用眼神打架，公孙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小红后来借住在厨房大妈家中，咱们答应帮她查身世，终于有结果了？”
包大人摇头叹气，“那丫头实在可怜，原本也是官家小姐，被卖了两次，又沦落到烟花之地已经够惨了。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母，亲生父母又嫌她失了名节，不肯认回小红。小红如今闹着要出家，谁也拿她没办法。”
赵臻好奇道：“她父母是谁？”
包大人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庞统，“是庞夫人娘家妹妹。”
包拯口中的庞夫人，自然是庞吉的现任夫人孙氏。
孙氏本是七品芝麻官家中长女，孙氏嫁给庞吉后非常得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尤其是生下儿女被扶正之后，她父亲孙德仁跟着沾光，在庞吉的扶持下，去年刚刚荣升五品官。今年因为‘政绩优异’平调入京，在礼部优哉游哉混日子，几个儿女都挺有出息。
小红本是孙德仁最小的女儿，曾经也是爱如珍宝极尽宠爱，可惜五岁那年被歹人拐跑了。孙家人哭着喊着找了好几年，一直没有线索，渐渐也就死心了。谁知十几年后小红忽然冒出来，亲生女儿沦落青楼，还是锦绣楼钱老板亲自‘调丨教’出来的，这可太刺激了！
孙德仁孙老大人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提前去见列祖列宗，恢复清醒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女儿已经死了！”不能认，绝对不能认！否则其它儿女怎么做人？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放？
当年被拐的孩子足有六七个，只要孙家不承认，谁也拿不出证据。
小红伤心欲绝要出家，包大人也头痛，赵臻眯起眼睛想了想，“我倒有个好主意。”
众人沉默片刻——孙家人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