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七良是个极有心计的人,他知道天罡山的公孙松鹤比师父厉害,便想借公孙松鹤之手杀了那妖女,为师兄弟们报仇。他骑着快马,飞快到了天罡山,求见公孙松鹤。
天罡山下的公孙松鹤家资万贯,平时喜欢弄刀舞剑,听说上官青云开馆收徒,也勾起他的好胜心,而且收了十五个徒弟,经过几年的调教,徒弟们也个个身手不弱。这天,他正和徒儿们对练了一阵,听说有人求见,随口道:“叫他进来!”
“小侄颜七良拜见公孙前辈!”
公孙松鹤大咧咧地问颜七良道:“何事?”
颜七良见公孙松鹤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也不生气,双手奉上颜阳天的信,说:“小侄奉我师父之命前来送信,请公孙前辈查阅!”
公孙松鹤懒洋洋地接过信纸,但他一看内容,瞬时便坐直了,仔细看起内容来。
颜七良一看,就知道他上心了,耐心等着公孙松鹤的反应。
公孙松鹤前两天就从谷天柱口里知道了尤如水这个人。他虽然口里答应帮忙捉拿尤如水,但并没行动。因为,他觉得对自己没好处的事还是别去招惹的好。但现在知道那姓尤的手里有摄魂铃这个大宝贝,也动心了。他把信看了几遍,问颜七良道:“那小女子真有那么厉害?”
颜七良可不想把公孙松鹤吓住,想了一阵说:“她究竟有多厉害,我并不清楚,我听了铃声后就糊涂了!”
公孙松鹤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师父,说我只要逮住了那女子,我只要铃子,人我是不会要的!”
“多谢掌门!小侄告辞了!”
公孙松鹤见颜七良走后,也打起了如意算盘,心想,我天罡山的实力在河两边应是排名靠前的,只有朱有福和母七娘两人和我有得一拼,但如果我先他们一步出手,拿下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应该不是难事。就怕九阴山抢在了我前头。不行,我得抢在他们前面去拿到这个大宝贝。只要有了那宝贝,我再好生调戏一下九阴门的那些女人们。想到这里,连忙对三徒弟牛耕说:“耕儿,快把师兄弟们叫拢,我有大事要说!”
“是!”牛耕急匆匆的去了。
两锅烟光景,天罡门的十五个徒弟都来了。
大徒弟李长风是个急性子,人还没走拢就大声问了起来道:“师父,有啥大事?”
“别急!”公孙松鹤把手一摆,等所有徒儿都来了后才大声说道:“徒儿们,有个特大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李长风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快说,啥好消息?”
公孙松鹤扫视了一下徒儿们,站了起来说:“为师早前听说过的摄魂铃在喽里出现了!”
大家被师父一番无头无绪的话给弄糊涂了。
许康问道:“师父,摄魂铃是啥东西啊?”
“我听我祖父说过,摄魂铃可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它能摄人魂魄,让受制的人听从主人的话,谁要是拥有这宝贝,谁就是江湖老大!”公孙松鹤简单地说:“现在,这宝贝东西果然出现在喽里一个小女子身上了,为师想去把那宝贝夺来为我所用。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寅时出发,争取到青唐堵住她们!”
“太好了!”李长风大声说道:“师父,如果我们拥有了那宝贝,我们就可以称霸天下了!”
牛耕想了想说:“师父,我总觉得颜七良那东西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别管他,我们去了再说。如果他敢骗我,我会让他从此不再骗人!”公孙松鹤把手一挥,不由分说地说:“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五更准时出发!”
“是!”大家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天元平岗境内木水河边有座九阴山。占据九阴山的是女匪首母七娘。母七娘凭着九阴山进可攻,退可守的天险,混得风生水起。
母七娘原是被他男人抢上山做压寨夫人的一个可怜女子,为了逃生躲避,误打误撞地进了一个溶洞,虽然还是被逮了出来,但她不知怎的竟练成了一门邪门功夫‘玄冰掌’。
母七娘练成玄冰掌后,第一个就拿她男人以及当时抢她的几个打手试手。她杀了自己的男人和山寨的几个头目后,便坐上了山大王的位置。喽啰们见母七娘出手狠辣,连亲男人都敢杀,哪还敢说长道短,只能乖乖地听她调遣。后来,她对天天抢人索然无味,天天只知苦练她的独门绝学。再后来,她觉得自己这身功夫应该有继承人,自己死后才有为自己树碑立传之人。于是,她把山寨交给两个亲信管理,自己则开始收徒,并给自己取了个‘九阴地煞’的威名。
母七娘收徒也与众不同,她是到处物色能够当她徒儿的女子。她选弟子的标准也与众不同,不乖巧漂亮的不要,虽然漂亮,但反应迟钝的也不要。所以,在她选来的人中就有四人只能做粗活。
母七娘只要看上能够做她徒弟的女子,她会想尽千方百计弄到手,直选中了三十五个女子,连她本人一起共计三十六人方才罢了。母七娘也因为选徒弟做事狠辣,被人称为‘地煞母老虎’。
母七娘今年已六十三岁高龄了,但是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岁模样,只见她:
面如银盘,杏眼粉黛。秀鼻微微翘,小嘴如樱桃。胖胸翘臀,杨
柳细腰。十指如嫩笋,两手玉臂摇。扭一扭,细腰几扭酥胸颤;
走几步,翘臀左右晃箩篼。加上一身的黑色衣衫,更衬托出她那
冰肌玉肤,谁能相信她有六十岁?不过,近前细看,也隐约有几
条鱼尾纹,但并不影响她的风韵。
母七娘的‘地煞母老虎’的称谓,绝不是浪得虚名。她做事果断,手段毒辣,只要她想做的事,她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几十年来,被她冻死冻伤的人无数。当然,其中并不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物。
母七娘的弟子大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子,最大的一个叫柳朝莲,今年快四十了,最小的一个叫黄英,今年也是二十出头。
九阴门,都是绝对标致的美人坯子,任意一个,都会让男人们垂涎。
九阴门的徒弟们个个都是绝对的高手。她们拿手功夫是玄冰功。九阴玄冰功是致阴致寒的邪门功夫,能让对手瞬间冷冻,如不及时解救,便会五脏成冰,凝血而亡。所以,九阴门虽然美女成群,但是,男人们最多只能饱下眼福,绝对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对她们都是敬而远之,不敢越雷池半步。
九阴门是木水河两边排名绝对靠前的门派,就连地方官府对她们也只有干瞪眼。
谷二虎知道母七娘的厉害,更知道她脾气暴燥,硬是赶在傍晚时分到了九阴山,见到了母七娘,恭恭敬敬地递上颜阳天的信,小心地说着师父交待的话。
母七娘看了颜阳天的信,听着谷二虎的详细表述,心想,我必需要得到它!这样的宝贝只有我母七娘才有资格拥有,别人,休想!想到这里,她见谷二虎没完没了的,没让他说完,便不耐烦地说:“说完没有?说完了快滚,别耽误老娘的时间!”
谷二虎知道母老虎心急了,对她的不礼貌非但没有一点的不满,反倒是一阵高兴,连忙告辞说:“母大当家,我师父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你活捉那女子,并把她交给我们。我的话完了!”
母七娘也不理他,只想着自己的事。
谷二虎走后,母七娘便闭目凝思起来,心想,尤如水本事再好,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娃娃,能耐有限,以自己三四十年修为,胜她应该是卓卓有余,还别说自己身边还有三十五个如狼似虎的弟子。在她看来,就是弟子们,对付如此一个年轻的无名之辈就足足有余了,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想到这里,母七娘叫来大弟子柳朝莲和六弟子陆小娣。
柳朝莲和陆小娣二人是母七娘的得意弟子,她俩的功夫最高,在众弟子中的威信也最高。
母七娘看了看二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朝莲、小娣,为师有件事想和你二人商量一下!”
柳朝莲看着母七娘说:“师父,你只管说就是了,徒儿听着!”
母七娘扫视了二人一眼,说:“壮阳峰颜阳天老鬼带信,说是有个叫尤如水的小女娃有个宝贝叫摄魂铃!”
陆小娣好奇地问道:“师父,摄魂铃有啥用?”
“摄魂铃能摄人心智,让他听持铃人的的指挥!”母七娘自顾自地说:“为师决定去会会她,把她的宝贝给夺过来。我们有了摄魂铃,便可以纵横天下,那时,我们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谁敢与我们争高低?你们二位觉得如何?”
柳朝莲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地说:“师父言之有理,以师父的本事,那尤如水再厉害也斗不过师父。师父去夺她宝贝,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陆小娣接过颜阳天的信认真看了看,说:“师父,据徒儿了解,颜阳天的本事已是不弱,他那十个弟子也是个个凶猛。他们既然都大败在那个尤如水的手下,说明尤如水的本事确实非同凡响。师父还是三思为好!”
柳朝莲想了想说:“师妹休得长他人志气!我们九阴门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信她尤如水一个半大女孩儿能有多大能耐?她能挡得住我们的地煞致寒之气?”
陆小娣对柳朝莲的话很反感。她看了看母七娘,坚持己见说:“师姐休得托大,你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在我们没有见到那尤如水之前,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死的好!”
柳朝莲不服地说:“我看是你胆小如鼠罢了!”
陆小娣冷笑道:“我是胆小,但我有自知之明!”
“好了,你俩都有道理。这样吧,我们还是先去会会她,到时看情况再说!”母七娘武断地说:“你们招呼其他师姐妹,收拾准备一下,明早寅时一完就出发,以免落在了别人的后面。我和朝莲带六个人乘小船先走,小娣带领其他人乘大船随后赶来。为了稳妥,把船停凉城。沿大路往下寻找那小女人!”
“师父……”陆小娣欲言又止。
母七娘看了一眼陆小娣,不由分说地对陆小娣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小心的。你快去召集其他人,再通知伙房,明天寅时开饭!”
陆小娣只得答道:“徒儿遵命!”
黄英见陆小娣心神不定的样子走来,连忙问道:“小娣姐,你怎么了?”
陆小娣叹了口气说:“师父要我们明天去抢一个叫尤如水的宝贝!”
“她老东西就一唯利是图的恶人!”黄英没好气地说:“真希望她能遇上一个比她狠的人杀了她老东西!”
“小声点!”陆小娣连忙捂着黄英的嘴,小声说:“那个尤如水也许就是比她狠的人!”
“那不是更好吗?”黄英高兴地说:“真希望尤如水能杀了那丧心病狂的老东西!”
陆小娣苦笑着对黄英说:“可是,她也要叫我们跟着去送死啊!”
“我不怕!”黄英恨恨地说:“只要能看着那老东西死,我死了也高兴!”
陆小娣叹了口气说:“师妹,你还年轻,你可不能死!”
黄英无奈地说:“可是,既然那老东西要我们跟着去,你敢不去吗?”
“我就是为姐妹们不值啊!”陆小娣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明知是去送死,却不能不去,你说,你心里平衡吗?”
“小娣姐,我倒觉得无所谓。只要能亲眼看到那老东西死,我就是死也高兴!”黄英咬着嘴唇说:“小娣姐,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活着与死了没多大区别吗?我总觉得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陆小娣眼睛也红了,哽咽着问黄英道:“师妹,你咋有这样的想法?”
黄英流着眼泪说:“小娣姐,这些年来,我只要一闭眼,就看见我爹娘和我兄长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我的心早死了!”
“但你还年轻啊。你难道不知‘好死不如赖活着’吗?”陆小娣也擦了把眼泪劝黄英说:“师妹,我们这些姐妹哪个不是和你一样的遭遇?还是活着等机会吧,我相信,机会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