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尤如水一行到了黄岗岭。尤如水叫大家一起到了欧阳一鸣的家里休整,明天才去找那蛟龙。
尤如水今天也累了,尤其是她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太长,而且是停留在原地不动,这是最耗元气的。她必须要把耗费了的元气补回来,明天才能有足够的真气和那蛟龙斗。所以,一到欧阳的家后,尤如水吩咐大家不要大声喧哗,她要去打坐。并要谷惠玲为她把住房门,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找她。
欧阳专门为尤如水找了一间背静干净的小屋子,尤如水关上房门,打坐去了。
谷惠玲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尤如水的门外,吩咐众人,小声说话。
欧阳一鸣非常自责,他羞愧地小声责备着自己说:“都怪我没用,不但没有为尤姑娘分一点儿忧,反倒帮了倒忙,不然,尤大侠也不会累成这样!”
谷惠玲安慰欧阳说:“大伯放心,我姐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是不会怪你的。要怪,只能怪那老家伙不省事!”
薛刚接过谷惠玲的话说:“就是,要怪,只能怪我师父,平白无故地要抢人家的东西,不然,尤大侠也不会因为打斗而损失元气了!”
谷惠玲示意大家小声点,很有把握地说:“好了,大家都别自责了,我姐姐很快就会恢复的!”
尤如水盘腿坐在床上,微闭双眼,把大脑中的青真秘籍翻了出来,平心静气地默念了一遍玄功秘诀,然后调动玄气和真气,在全身绕行起来。这次,尤如水不敢再将真气和体内玄气在下丹田碰撞,她怕万一没把握好而受伤就得不偿失了。
大约两炷香后,尤如水已经将全身的玄气和真气在身上绕行了三遍。三遍之后,尤如水已经明显感觉到内力大增,元气恢复,顿觉精神爽朗,豪气冲天。尤如水伸了个懒腰,一跃从窗户中一飞而出,把谷惠玲吓了一跳。
谷惠玲高兴地问道:“水仙姐,就恢复好了?”
尤如水双手捧住谷惠玲的脸说:“有你为我把门,当然是来得非常快咯!”
尤如水坐在凳上,让谷惠玲坐在自己腿上,捏住她鼻子嬉戏起来。
欧阳一鸣见尤如水出来了,担心着明天如何去打蛟龙的事,便小心地问尤如水道:“尤大侠,需不需要先去看看地势?”
“没必要!”尤如水大咧咧地说:“明天直接去打那东西一个猝不及防!”
欧阳一鸣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尤大侠,我们总应该准备点什么吧?”
尤如水还是大咧咧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到时只需去分割死龙就是了!”
欧阳一鸣忍不住问道:“你真要一个人去?”
“对,我一个人去!”尤如水随口说道:“你是想叫大家一起去给我添乱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一鸣脸也红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说:“那好,我去弄晚饭了!”
谷惠玲看着离去的欧阳一鸣,小声对尤如水说:“姐姐,看你,把脸都给人家欧阳说红了。虽然你是有口无心,但人家也会曲解的哦!”
尤如水也觉得自己不会说话,在自己脸上拍了拍说:“就是,我以后可得注意了!”
欧阳一鸣和罗世同已经张罗好了晚饭。欧阳拿出家中珍藏好酒,众人心情高兴,猜起拳来。尤如水也加入了猜拳行令的人群中,尽情地玩了起来。
“水仙姐,你又喝酒了?你不能喝得太多了!”谷惠玲知道尤水强天要去打蛟龙,可不能让她喝醉,便对罗世同说:“锣是铜大哥,你知道我姐姐明天要去打蛟龙,你不能让她喝太多的酒,否则,看我怎样收拾你!”
“好,好,好,姑奶奶,我听你的,我不让她喝就是了!”罗世同已是醉态十足了,因为他已经连输了十多次,喝了七八碗酒了:“明大……侠,我……不……准你喝酒了,不然,谷……谷惠玲要收……收拾我!”
“好,不喝就不喝!”尤如水趁势收起了酒碗。尤如水今天晚上很聪明,她知道明天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打斗,所以,她耍了不少的小聪明,把罗世同灌了个酩酊大醉。
罗世同本来就小的眼睛,被酒一醉,简直就成了两条细缝。
谷惠玲看着罗世同那两只快闭着的小眼睛,咯咯地笑着问道:“罗大哥,你那两只眼睛被酒醉得都快没了,你还看得见我们吗?”
“当然看……得见,我看见了谷惠玲的头……上有……角……呢!”罗世同倒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笑着和谷惠玲说笑起来。
谷惠玲咯咯笑着说:“哦?原来你是茅草缝里还有两只牛眼,能把我的头发都看成角了!”
罗世同呵呵笑道:“你……好个鬼丫……头,侮辱……我。我要叫尤大侠收……拾你!”
侯鹰带了七八个弟兄找了三天,连武珍妮五人的影子也没见一个,只得回到九阴山向母七娘汇报。侯鹰站在窗外,大声对母七娘说:“大当家,不知武珍妮等人躲到哪里去了,我们找了三天也没找着一个!”
“没用的东西!”母七娘生气地骂道:“她们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了?你不能找的地方宽点么?”
“大当家,我们把我们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确实不见她们人影!”侯鹰苦笑着辩解道:“我们连她们的亲戚六眷都找遍了,也不知她们藏哪里去了。”
“好了,不说了!”母七娘生气地说:“等几天我亲自去找,我就不信她们真的上天入地了!”
“大当家,属下告退了!”
母七娘没好气地说:“滚!”
“是!”侯鹰苦笑着摇了摇头,灰溜溜地走了。
谷青虎终于醒来,见天也快黑了,路上也没有行人。他喘息了一阵,心想,难道我就在这里等死么?不,我一定要活下去!想到这里,他吃力地站了起来,拖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连滚带爬地向最近的两家挨了过去。
谷青虎拖着沉重的脚,好不容易才挨到那家门前,敲响了门环,艰难地软了下去。
这家的主人叫黄玉娥,二十岁,刚结婚不到一年,男人杨冬林在山上采药时摔死了。婆婆杨氏急火攻心,一口气没缓过,也死了。好好的一家三口就只剩下了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寡妇。黄玉娥张罗着安埋了婆婆和男人,挺着个肚子支撑着这个破碎了的家。
黄玉娥性情刚烈,大胆泼辣,那些想打她主意的人们常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后赶走。她是个打掉牙往肚里咽的人,每当有人来欺负她,她拼着以命相搏,霸气地将其赶走后,常在背地里悄悄流泪,她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该怎样过,她甚至有想一死的念头,要不是她肚子里有杨家的血脉,她恐怕也跟着男人去了。
当谷青虎鬼使神差地敲响了她家的门,她认为又是村里的那些泼皮,她拿着早准备好的磨得异常锋利的尖刀,嘴里骂着去开门。门一拉开,一个陌生人软在了她的面前,黄玉娥再是胆大也吓了一大跳。黄玉娥见谷青虎两眼无光,嘴唇发紫,一副中毒模样,便关心地问道:“这位大哥,你找谁啊?”
“大嫂,我是过路人,只因受了歹人暗算,中……毒了,想……到你……”谷青虎话没说完就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