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两天下了一场雪,但是院里有勤快人,早就扫得干干净净。澄澈的天空,积雪的屋顶,干净的院落彼此映衬,让人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意。
“大茂哥,您这隔三差五的来买药,总归不是办法啊!”刁大河给许大茂递上一支烟,笑着说道。
“我就说兄弟你把那个卖药的介绍给我,我以后就不麻烦你了,可你死活不张这个口。”许大茂把烟叼进嘴里,一歪头凑着刁大河手里的火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
“大茂哥,咱可有一说一,可不是兄弟不帮忙介绍,是这年头买这种药的人见不得光,我说过要引荐您过去,人家压根不肯。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这个渠道,万一把您硬带过去了,人家以后连我都不卖了,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而且我听那人说药材找不到,卖完最后一批就没有了?我这两天正在琢磨着一次性把他的药全包圆呢,可惜钱不凑手,你知道我的工资全都交给了娄晓娥。”
琢磨了一会儿,许大茂手指夹着香烟,挠着头问道:“最后一批多少丸?”
“听说两百多丸儿!”
“那还说啥,包圆不就得了嘛?”
刁大河笑了笑:“说的轻巧,您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财大气粗呢?兄弟的钱只够买一百丸。”
“剩下的我包了”,许大茂豪气的说道。
于是调换大河含泪赚了三百多块,然后直接把三百块钱拿给陈仕宝。
这陈仕宝不到一个月从刁大河手里拿了快五百块了,老头有点慌,拿钱的手有些颤抖,深情的看着刁大河来了个欲言又止,楞把刁大河看了一个冷颤。
“老头,你想干啥?虽然你帮我买到了案、几、椅、凳、床、柜、橱,可是家具再好也没我的清白重要!”
陈仕宝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这小子说话够损的,我是这个意思吗?
“大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您说!”
“大河,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要知道官法如炉,犯了法回头很难滴!”
“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刁大河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您这一个月快给了五百块了,这钱我花的有点儿怕怕!”陈仕宝说出了心底的话。
刁大河这才明了,原来老头担心了,笑着说道:“陈师傅,看来您对我的实力还不够了解啊!”
腰板一拔大声说道:“在下岳父娄半城!”
说完之后,神情得意的看着陈仕宝。
陈仕宝点了点头,原来是个吃软饭的,这就很合理了!
“那个……大河,你看我这屋子已经堆满了,以后再买家具放在哪里啊?放院子里风吹日晒的也不是办法啊!”
“这个……您容若两天,我找我岳父想想办法!”
刁大河想的是,羊毛不薅白不薅,现在不薅,以后就没机会薅。
陈仕宝想的是,呸——软饭男!……我好羡慕!
驮着娄晓娥,带着点儿猪牛羊肉,新鲜果蔬,娄半城家里走一遭,一番熟练操作,各色美食摆满一桌子。
娄母看着这一大桌子的美食,眼睛都直了。“大河,我还以为着,你仅仅是轧钢厂食堂的主厨,能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你得手艺这么好啊!”
娄母娘家姓谭,会做谭家菜。当年何大清在娄家做过厨子,得到过娄母的指点,之后便自称是谭家菜的正宗传人,以此提高身价。
刁大河听了自己岳母的夸奖,虽然尾巴翘上了天,嘴里还是谦虚道:“岳母您过奖了,我这两下子,在您面前不值一提。您上次做的那道‘清汤燕窝’简直就是极品,我不及也!”
娄母脸上绽开笑脸,“想学啊,我教你啊!”
不过在她尝过刁大河做的菜后,笑脸便有些僵硬了!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大河啊,过度谦虚等于骄傲,就你这本事说什么比不上我,我和你差着好几条街呢,好吗?”
娄半城看自己老婆说话语风不对,一边帮忙夹菜,一边打圆场,“你和大河各有专长,谭家菜是你的拿手好菜,大河没接触那么多名贵食材,估计他擅长的菜品多为平民美食。”
没想到娄母丝毫不领情,不过没有继续酸溜溜,而是叹了口气说道:“到了大河这个级别,已经不受菜系所限了,这小子在厨艺方面已经少有人及!”
娄母的心态很好理解,就好比一个班里有个学霸长期霸榜,结果转学来了个学神秒杀,而这个学神还是她无法企及的存在。
好在超过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女婿!
娄母做好了心理建设,转头问刁大河厨艺是跟谁学的。
刁大河无奈,他不能拿自己师父李师傅当借口,因为这个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娄父娄母,只能把自己落水失去了记忆得到了本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解释虽然离谱,但更为合理。
娄半城夫妇听了之后,果然啧啧称奇。
娄半城说道:“大河掉入水中得到厨艺传承,这事虽然奇特但并非没有过,古时的江淹曾梦笔生花,西藏有活佛转世自带前生记忆,蒙古有唱诗人天选传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河这也算是一番奇遇了。”
娄晓娥一边往刁大河碗里夹菜一边说:“我估计大河就是脑子进水 ,让他想起了前一世的本事,这也是好人有好报了。”
娄半城夫妇点头,认为娄晓娥说得很有道理。
又吃了一会儿,娄半城说道:“你这身本事不小,如果想要显露,那必须得有个完美的借口才行啊!”
刁大河点头,“的确如此,好在我之前一直跟食堂的李师傅学习,现在就说本事是和李师傅学的。”
娄半城沉吟了下说:“这个理由不太充分,虽然有青出于蓝一说,但是也没有徒弟一夜之间强于师父这么多的,”
看了一眼娄母,娄半城说道:“这样吧,以后再有人问,你就自称是谭家菜的传人,有了这个借口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开了。”
刁大河听言大喜,举起酒杯敬了岳父。
转手又敬了娄母:“岳母,您看我要不要给您磕个头,以后您可就是我的师父了!”
娄母白了刁大河一眼:“徒弟哪有女婿亲近?女婿那是自家人,徒弟再亲也是外人,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讲那些虚套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