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
夏天快结束了,正是准备过冬粮食储备和燃料储备的时节。
灰轻言每天除了照常的修炼外,就是在山上山下的各种采集粮食和收集燃料。当然,也少不了采摘『药』材和打猎什么的。
镖行当中的新手考察期,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足足3个月的时间可以用,哪怕每天只余出来10个钟点来副本世界。
他也有足足6年多的时间在副本世界里修炼,根本不用担心修炼进度。
反倒是在镖行里待过一阵子后,他越发感觉到跟着老道和田中俊雄学习的这些经历有多么重要。
老道在文学、历史、艺术、医术和玄学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而田中俊雄则懂数学、鹰文、扶桑语、物理、化学和探矿技术。
跟着他们两人的学习让灰轻言文理兼修,掌握了很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天地。这些知识,即便在修炼的时候也带给他很多思路。
今天下山来也是找一样田中俊雄所说的矿石,据说这附近有发现过铁矿的矿脉。。
但没想到的是,铁矿石还没有找到,就远远看见了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两眼红肿又面『色』惨白,眼瞅着就剩下一口气了。
女人这个时候已经是嘴唇干裂和气喘如牛,忽然间就摇摇欲坠。
没等灰轻言暴『露』行藏,这个女子已经摇摇摆摆的突然就一头栽倒了下去。
看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情况,灰轻言急忙一个闪身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快步上前先将女子救了起来。
九月份的黑熊岭已经有些气温下降了不少,但女子的身上所穿衣衫却明显有些不太整齐。
只一眼,灰轻言就发现了上面有被撕坏的好几道裂口,都是上面的衣襟开口部分。脚下的鞋子也只剩下了一只,头发更是杂『乱』无章。
很明显这女子之所以来到这里,怕是慌不择路的在逃跑吧?
灰轻言顿时警觉不已,先将女子小心的抱进树丛里,然后才开始仔细的观察周围情况。尤其是女子的来路方向,更是重点观察。
之前灰轻言下山来还带了望眼镜,就是为了能够更方便他寻找铁矿石,完成田中俊雄的任务。
当年从东洋人军队里缴获而来的军用望远镜,的确是很有效用。灰轻言借着它前后左右的都可看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敌情。
以他当前的眼力,借助军用望远镜都看不见有敌人,那大概是真没有敌人了。
凭借刚才的简单把脉和观察,他已经确定了女子并没有生病,只是太过劳累虚脱过去了。
见死不救可不是老道传下来的规矩,说不得灰轻言得把女子先抱上山去。等到救治好了再送回家,也算不负这一身医术。
老道和田中俊雄正在下棋,就看见灰轻言慌慌张张的抱了个人进来。
“哎,你这下山去找铁矿石的人,怎么抱了个大活人回来?”
眼见两位老师都凑了过来,灰轻言急忙把情况说了一遍。老道直接把脉,很快就皱起眉头。
“唔,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她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这样累过了头儿,可是会伤及根本的。”
“什么?”
不光是灰轻言,就连田中俊雄也傻了眼:“这是位孕『妇』吗?”
“不会吧?咱们这周边也没有什么人烟的,她若是有孕在身的话,得从多远跑过来呀?”
“这还真不好说呢!你们看,她这脚下都跑到肿起来了,绝对没少赶路。以贫道看来,怕是辛苦了好几天时间呢。”
一个孕『妇』跑了好几天时间过来,肯定是知道山上的情况,前来求助的人喽。
可老君观这些年已经不怎么对外走动了,再加上东洋人狠狠打击了周边的胡子。基本上,这附近几天的路程之内都是无人区。
这突然跑过来个怀孕的女子,怎么看都感觉很稀奇。
老道也没有再含糊,直接先救醒了女子。他的医术极为精湛,比灰轻言目前的二把刀可是强太多了。
约莫过了大半个钟头的样子,女子就已经“嘤嘤”苏醒。乍一看见身边环境,顿时一声控制不住的尖叫。
没等灰轻言解释,女子看见了老道后就自己停了下来:“你......您莫非就是叔祖?”
“叔祖?你又是谁呀?”
别说灰轻言是一脸的懵『逼』,老道都有点傻了眼,愣在原地半天没开口。
“我......孙媳『妇』是苗小年家的,应该管您叫叔祖吧!他那会儿就让我什么都别管,来山上找您做主。”
听她说起苗小年,大家顿时都醒悟了起来。
前些日子苗小年上山的时候,不是正好提起过他刚结婚不久,媳『妇』儿正有孕在身的吗?
随着各个条件都对上了,大家也就都有了相互介绍。
问过之后,就知道这是苗小年的新娶得小媳『妇』儿,娘家姓庄,她叫庄巧凤。
“你怎么突然跑到山上来了?小年呢?这孩子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了?他人呢?”
刚说起苗小年,庄巧凤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短短时间里就是泪如雨下,根本是死去活来的劝都劝不住。
老君观里明明是三个大老爷们儿,却没有人会解决眼前的难题,顿时就被哭的心慌意『乱』起来。
好不容易才算是想尽了办法劝住了庄巧凤别哭,几个人就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苗小年死了。
“怎么回事儿?小年怎么会突然就......上个月来还好好的呀?难道是东洋小鬼子......不对呀,他之前不是说小鬼子就要不行了吗?”
“呜呜呜......不是小鬼子,是那些杀千刀的老『毛』子呀!”
“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露』西亚出兵宣布对东洋人作战的吗?小年又不是汉『奸』,怎么会招惹到这些老『毛』子呢?”
问到这里,庄巧凤就只是哭,而且越哭越伤心的那种。
好容易几个人又是旁敲侧击又是刨根问底,庄巧凤才说出来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些『露』西亚的军队打败了东洋人后进了城,就开始各种为非作歹起来了。
之前的几年时间中,这些人每日里都是在和独国人死战。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少人倒下去,然后再也起不来。
等到随着战争的胜利推进,这些『露』西亚的红『色』军队开始释放战争压力。所针对的目标则是他们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例外。
从国内杀到国外,一路从东欧到独国领土之内,全都留下了『露』西亚军队的暴虐。
因为之前的卫国战争的损失惨重,『露』西亚的高层也对这种明显违背军纪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更是助长了这些人的坏风气。
凡是『露』西亚的占领区就会爆发出来各种各样的治安案件,全都是军队在胡作非为。
这次对东洋人宣战后,上百万的『露』西亚军队展开了全线攻击,很快就把东洋人的精锐军队打的溃不成军。
但这些『露』西亚军队也从欧洲带过来了各种坏『毛』病,引发了一轮又一轮的治安案件。
原先很多在小鬼子手中幸存下来的人们,却最终死在了『露』西亚的枪下。更有不少的『妇』女们,遭遇了『露』西亚军队的侮辱。
而苗小年,就是在保护媳『妇』安全的时候力战而死。临死前总算是救出来了庄巧凤,让她直接上山去找叔祖救命。
于是庄巧凤就拼了命的赶上山来,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停歇。
“......我不是怕死,只是我肚子里还怀着小年的骨肉。总要把他生下来,给苗家留个后吧!”庄巧凤哭的肝肠寸断。
每每说起苗小年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保护她却牺牲了自己的事情时,就会哭起来再也停不下来。
听她说完,老道、灰轻言和田中俊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露』西亚人也太过分了,简直就是鬼畜!”
“师傅,这些老『毛』子真的这么坏啊?”
“哼!轻言呀,师傅告诉你吧。这关外最坏的从来都不是东洋人,而是那些老『毛』子。那些王八羔子,根本就全都是些畜生。”
顿了顿,老道看了看哭累了睡过去的庄巧凤,气道:“别看他们这次帮我们打了东洋人,就怕是前门拒狼,后门迎虎呀!”
“啊?难道他们还会赖着不走吗?他们不是现在讲什么社会大同吗?难道还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可别高估了那些老『毛』子们的节『操』!我给你说,他们是根本没有任何底线的。只要有利可图,这些老『毛』子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这一次连田中俊雄都站在了老道一边,极力的在抨击着『露』西亚人的无耻和卑劣。
“出了这种事儿,巧凤肯定也不能再下山去了。谁知道那些老『毛』子们,到底会待多久呢!小年的事儿,怕是还会牵连到巧凤的身上......”
“什么?可是师傅啊,这次明摆着是那些老『毛』子们犯了错儿,怎么反倒会牵连到巧凤的身上?”
“哼,你以为呢?小年虽然是为了保护家人,可在老『毛』子们看来却是对他们的挑衅。只要巧凤敢『露』面,肯定会吃大亏的。”
一番话听下来,灰轻言满心都是怒火沸腾。
他可是看着苗小年长大的,从他小的时候就认识这孩子。多少年来,也算是打过不少次的交道。
这次的死讯让他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老『毛』子的残暴和无耻。
“师傅,弟子想下山一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