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音深表认同:“就是招摇撞骗!”
“瞎猫碰上死耗子,说是临淮有劫,今日临淮就传来了水患一事。”
齐墨洄往日也仙乐族,仙乐族人不多,一同生活了那么些年,大多也相熟,齐墨洄什么德行,娴音自是一清二楚。
“皇帝迷信玄学,可不知为何,上次竟那么轻易就将那前国师斩了,如今又找了一个。”
“哦~”又恍然想起一事:“听说皇帝早年还深信这世间有长生不老之术呢。”
娴音这次倒是罕见说了好些话,可见这齐墨洄有多可恨。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就找上齐墨洄了,如今再想对付他,可不容易咯~”
珧琢漫不经心,将剥好的松果盅推到苏杳面前:“有何不容易的,杀了便是。”
苏杳却扯了扯珧琢袖广袖长袍,温声劝阻道:“还是先别轻举妄动,他既能躲过那么多人,想来也定是背后有人。”
苏杳话锋一转,又道:“户部如今虽是文尚书掌权,可他年岁已高,户部职权大多也在郎中薛廷远手上。”
珧琢对这些一知半解,却也能说上一二:“文尚书之子是国子监祭酒,算是时御恩师,薛廷远倒是与时轩羽关系甚密。”
齐墨洄是时御还是时轩羽的人,尚未有定论,也是有待考究的。
娴音走后,珧琢也想起一事:“那个宫人嘴严得很,怎么都撬不开她的口,萱娘使了些法子,她才松口将当年凤翊宫走火一事如实说出来。”
“有证据吗?”
珧琢:“证据不多,聂玉姝当年想着下狠手,为保万无一失,从宫外让她兄长运送了一批磷粉进宫,当年好些人都被灭口了,但总有百密一疏的活口。
我查到了当年与聂家交易之人,那人虽也死了,但他家铺子还是有活口的。”
“最关键的不是证据,而在于君心,君心有所向,则是证据确凿,皇帝无心偏袒,也是束手无策。”
苏杳颔首,认同珧琢所讲。
这些年聂家势大,在朝中争权夺势,横行霸道,桩桩件件已惹得皇帝不满,只待日后太子即位,只怕这天下就要易姓了。
珧琢不外乎就是皇帝的一颗棋子,皇帝想要珧琢在前头替他冲锋陷,而他则退居其后。
苏杳静心养胎,珧琢也潜心养病,二人鲜少出门,一直窝在屋内,也是烦闷,珧琢便总是叨扰苏杳清静,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挂在苏杳身上粘着。
“别看了,看久了眼睛疼,我替你揉揉。”
“坐久了腰疼不疼,我也帮你捏捏腰。”
“时候不早了,沐浴吗?你如今行动不便,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擦擦身子。”
珧琢当真是将奸恶狡诈写在了面门上,生怕苏杳不知他打的是何主意。
近些时日,珧琢看得见,却只能贴贴蹭蹭,稍上手摸得久了,苏杳都不乐意他了,要打他手,他的手背时不时都是红肿的。
“既如此勉为其难,那就不劳我们四皇子为难了,我也无福消受。”
苏杳知珧琢何意,却也不理睬人那猴急得双目赤红、浑身燥热的模样,半褪下外袍,只留一件亵衣,去了隔间偏房的溜湢浴。
珧琢忙拔腿跟上,跟个牛皮糖一样:“不为难,一点也不为难,有福,能消受。”
湢浴内一室氤氲,白雾袅绕如仙境。
珧琢怕苏杳单腿站立腿脚打滑,便从后拥着人,轻揽着苏杳的身子,给人提溜了进去。
苏杳入了浴桶,温热的水液漫过胸脯,带来入骨的暖意,却见一旁傻愣着的珧琢。
苏杳含笑轻语:“你可以走了。”
珧琢挠了挠鼻尖,撇撇嘴道:“我等下再把你抱出来,怕你摔了。”
这个由头不外乎是珧琢的挡箭牌。
珧琢见苏杳轻薄的亵衣早已沾水而透,露出里头如凝脂白玉的新雪肌肤。
女子肩背薄如蝉翼,手臂更是如藕节,下巴尖儿还聚着一颗晶莹水珠,柔滑细腻的玉颈上也满是润泽水汽,再往下,精致平直的锁骨也是若隐若现。
刹那间,珧琢眼底染上名为轻语的猩红。
珧琢克制不住体内那窜火的强烈欲念,闻着那清淡的兰花香,意乱迷情得头昏脑胀的,恨不得用眼神将苏杳的贴身衣物全扒了,再将人从浴桶里拽起来。
珧琢言辞凿凿,更颇有几分忿忿:“你沐浴不脱里衣的吗?要我帮——”
“不要!”
苏杳越见珧琢那样儿,越是觉得他汹汹得有几分好笑,没出息。
“不脱,怕遭贼人惦记。”
“出去。”
珧琢:“……”这逐客令下得,太绝情了。
“我看看总行了吧?”
“不行,快出去!”
珧琢如今身子好了些,行动也方便了,非但没出去,更是将自己的衣裳两三下扒散,还未褪完就抬脚一跨,就进了浴桶,急不可耐到了极致。
苏杳戒备的看着面前的‘贼人’:“你干嘛?”
珧琢将自己的衣衫随意一扔:“我不仅是贼人,我还是歹人,是登徒子,是流氓,是禽兽,还有什么,我想想?”
“还有……”
浴桶很大,容纳二人正好,只是珧琢横行霸道的,蹭上了苏杳的腿,苏杳吓得一瑟缩,即刻并拢双腿蜷在胸前,秋水眸更是一颤一颤的。
珧琢却逼近人,让人无处可逃,就连苏杳偏头,也被珧琢轻扼着脖颈强迫掰了回来。
男子未盘起的发丝垂落在有铺满花瓣的水面上,眉目微挑,嘴角轻勾,薄唇浅浅的抿着,眼中流露出邪肆与阴狞。
四目交织,盯着逐渐涣散迷离的俊颜,苏杳心弦难以镇定,喘息也有些吃力。
珧琢失笑浅嘲戏谑:“怕什么?能躲到哪儿去?我还真能吃了你?”
而后又坦然承认:“确实该怕我的,我能把你吃了,从里到外,吃得透透的。”
惋惜却恶俗的叹了口气:“怎么办,躲不掉了,乖乖认命吧,小兔子。”
纨绔子弟的气质,珧琢拿捏得太好了,若说他是正人君子,谁说这话,谁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