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里桀骜不驯的祝家三姐妹,此时一个个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皓白的贝齿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莫要说旁边看守的梁山士兵了,就连旁边的林冲眼皮,也是忍不住一阵的狂跳。
她心里暗道一声,潘公子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性命啊。
由于当年的赵匡胤就是带领着兵马,在路过陈桥的时候,来了一出黄袍加身,谋朝篡位。
所以像祝家庄这种,属于半黑半白性质的民间武装,大宋官府自然是一边合作,一边默默提防着。
在信任度本就不足的情况下,突然听说了祝家庄与梁山贼寇勾结,甚至还有人亲眼目睹。
这一套连环计下来,祝家庄无异于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潘金莲看着她们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完全蔫下来的样子。
他笑着说道:“你们也不用如此难过,祝家庄现在失去的钱粮,将来会十倍,百倍的赚回来的。”
祝龙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一抹苦笑:“我们祝家几代人苦心经营,才好不容易攒了七八万贯银两,如今一朝散尽哪有那么容易赚回来。”
旁边长相与她有三分相似的两个妹妹,脸上也闪过一抹心痛之色。
白花花的银子都被统统拿走了,将来还要散给那些梁山上的贼寇,真是造孽啊。
潘金莲不禁笑了笑:“何需心疼,不就是钱吗,我可以送给你们一幢日进斗金的大买卖,保证你们祝家可以做一个富家翁,不用为衣食而担忧。”
“什…什么买卖能日进斗金?”祝龙白皙的面庞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即便大宋每年向辽国提供岁币,需要运输大批的布匹,绢帛,十两银子一匹的绢帛,拉到辽国可以卖到四五十两的高价,可是也算不上什么日进斗金。
毕竟沿途运输的成本极高,再加上大宋官府还会设下层层关卡,一次又一次的收税,真正能够落到她们商人手里的利润,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了。
潘金莲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既然你们祝家经商多年,想必对各地的货物价格也多有了解,那你们可知道白糖与红糖之间,价格的差异?”
“这个我自然知道。”
祝龙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思索了片刻道:“红糖的价格根据品质的不同,一般大概处于十文到二十文一两左右。”
“至于白糖又名白砂糖,这不是我们中原的货物,而是来自遥远西方国度,一个名为大食的国家,运来的商货。”
“由于数量稀少,颜色又微微泛白,口味绝佳,可谓糖中的极品,因此在民间的价格奇高无比,差不多要三四百文一两左右。”
“平日里寻常百姓根本吃不起,这些东西往往用于朝贡,以及少数王公大臣们享用。”
潘金莲忍不住一阵抚掌道:“不愧是当地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了解的就是多。”
“莫非公子指的生意,就是这个?”祝龙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
潘金莲沉声道:“把红糖变成白糖,你们说这个生意潜力如何?”
“这…这怎么可能!!!”祝龙美眸顿时瞪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莫要说她了,就连旁边见过大风大浪的林冲,此刻也呆愣了好半晌。
毕竟这白糖一直被视作外邦的朝贡之物,数量极其稀少,平日里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要是能够把平平无奇的红糖,变成价值千金的白糖。
这哪里是一桩生意啊,分明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啊。
“公…公子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祝龙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也不怪她们会如此难以置信。
这白糖一直被阿拉伯的商人垄断,当做丝绸之路上的贸易商品,中原一直持续进口,每年都会被阿拉伯的商人赚走大笔的银两。
一直到了明朝嘉靖时期,中原才无意间发现了白糖的制作之法,通过一次次的改进,满满白糖的制作工艺居于世界领先地位。
此后不但停止了进口,还主动的将白糖通过海运,卖往世界各地,为大明赚取了无数白银。
放在如今这个没有多少竞争对手的时代,那妥妥的就是降维打击的吸金利器啊。
潘金莲一本正经道:“我白天的时候从不说谎。“
祝龙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一抹疑惑之色,尽管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只有白天不说谎。
但对于潘金莲拥有白糖制作之法的消息,算是确认无误了。
一想到堆积成山的银子,正在对自己不断招手,她心脏都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林冲美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公子既然手握如此配方,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呢?”
潘金莲有些无奈道:“以前我们实力太弱了,根本守不住这天降的横财,只会白白惹来祸端,可如今不一样了。”
“我们朝廷上面有自己人,手里也手握数万兵马,可谓要关系有关系,要实力有实力,自然不用担心有心之人的觊觎了。”
“如今可以放开拳脚把生意做起来,赚钱补贴军用的同时,将来也可以跟东京的赵小姐一起合作,帮她在朝中立下功劳,获得女帝的信任。”
“这样我们便可以上下绑在一条船上,等将来跟高俅,蔡京她们相互博弈的时候,也可以进退自如……”
林冲端庄白皙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公子还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啊,考虑的永远都是那么长远,只是这平平无奇的红糖,真的有办法变成价值千金的白糖吗?”
她这也算问出了祝家三姐妹的心声。
毕竟这一个是粘稠大块的红糖,一个是雪白如沙的白糖,两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
这种堪比点石成金般的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潘金莲看着满脸狐疑之色的美少妇,忍不住笑道:“既然如此,不妨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林冲神色一愣。
潘金莲摸着下巴道:“若是我做不到,我可以答应林教头提出的任何一个请求,若是我做到了,林教头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林冲脸色都微微变化了一下,这个打赌对于她来说,似乎没有一点坏处啊。
毕竟她本就欠下潘公子莫大的人情,只要面前的男人张口,即便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而且要是打赌赢了,可以向潘公子提出任何一个请求,这怎么想都是血赚啊。
林冲美眸看了一眼,面前男人那俊俏的面庞,她俏脸微微有些泛红道:“既然公子想有兴致打赌,那…那我陪着公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