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么想?”
李如云怀疑的上下打量贺锦亭:“要知道,以你的资质只要拜我为师,学了我的功法修行绝对会很顺利,这就代表着你会拥有极长的寿命,还会拥有数不尽的财富,滔天的权势,和比较绝对的自由……”
“我还是想和明秀在一起。”
贺锦亭还在摇头:“你说这些,如果没有明秀,我就算是拥有了又能怎样。”
“哈!”李如云忍不住笑了,高兴的拍拍贺锦亭的肩膀:“我没有看错你,能够坚持本心,很不错,只有这样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上走远。”
“可我不想修行。”
贺锦亭明显的较上劲了。
李如云一瞪眼:“孙老头,带上这家伙赶紧走。”
孙老头右手一伸,夹着贺锦亭直接上车。
等上了车,李如云敲敲贺锦亭的脑门:“你想和表姐在一起,还非得修行不可,实话告诉你吧,表姐可是有灵根的,你要不乐意我就不收你……”
“乐意,乐意,绝对乐意。”贺锦亭忙不迭的点头:“我真乐意,绝不反悔。”
李如云给他逗乐了,让司机直接开车回到住处,休息了一晚,给贺锦亭买了去花都的机票,等把他送上飞机之后,李如云就和孙老头还有叶君昊去了贺家宗门。
贺家宗门在天山的某个山峰内,两座高山夹杂着一个山谷,而这个山谷就是宗门入口,其中摆了护山大阵,过了护山大阵还有一个小型的传送阵法。
因为孙老头传讯,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有贺家子弟在山谷口等着了,见到孙老头见过礼之后,就带着三人过了护山大阵,进入传送阵法,一个弟子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小晶石安在传送阵内,五色光闪过,只一瞬的功夫,几个人就从冰雪严寒之处到了春暖花开之所。
只见他们身处一个山谷中,远望四周山头冰雪皑皑,可谷中温暖如春,有四季常开不败之花,四时不落之叶,其间小桥流水人家,一派欣欣向荣之色,更有山野珍禽往来其间,让人一见心情大为舒畅。
“老孙头。”
一个带着沧桑感的声音传出,随后,一青袍老者带着二三童子出现在面前。
孙老头笑笑,抱拳上前:“老贺头。”
随后,两个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等笑过后,贺老头指指孙老头身后的李如云等人:“这是……”
孙老头赶紧退后几步,面带恭敬的介绍起来:“这是三师祖的亲传弟子李师叔祖。”
他又指指叶君昊:“这是师叔祖的道侣。”
“师叔祖?”贺老头吓了一大跳:“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说来话长……”孙老头叹了口气,让贺老头带着几人顺着小路进了一个茅草屋中,外表看着像是茅草屋,可进去之后,里边空间却很大,其中阵设也丝毫看不出简陋来,李如云心知,这是用了空间阵法。
虽然有些不相信,可贺老头还是给了李如云足够多的尊重,请她和叶君昊坐到主位上,而他和孙老头则陪坐一旁。
“说起来,这也是缘份。”孙老头先把他如何知道李如云,怎么相认讲了出来,又道:“不管怎么说,祖师爷和三师祖都飞升了,这是好事,也是咱们的幸事。”
贺老头点头:“你说的是。”
说完,贺老头恭敬的站起来没有一点推辞就给李如云嗑了三个头:“贺家第八代传人贺如松见过师叔祖。”
“起吧。”李如云抬了抬手。
等贺如松起身,李如云才板起面孔来:“贺如松,你可是当代贺家家主?”
“正是。”贺如松垂手站着,保持了绝对的尊敬。
“好。”李如云冷笑:“你就是这么管理贺家的?不说约束子孙努力候选,反倒容他们在俗世中搅风搅雨,贺家当年是怎么来的,你们难道都忘了么,祖宗家训也都不记在心中了么?贺家是修真门派,本该隐世避俗,努力修行,即便是要往红尘中历练,也该安安份份的去,不该仗势欺人。”
“师叔祖。”贺如松被骂,脸色有些难看,想要强辩。
李如云一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修行界资源紧缺,你们扶植人在俗世中争权夺利也是想多争取修行资源,是这个意思吗?”
贺如松没有再说什么,看样子是默认了。
“糊涂!”李如云冷声道:“我辈中人修行不只需要资源,还需要避免因果,你们为抢夺资源结下不知道多少因果,杀人夺宝,甚至于因为某些小事就灭人满门,血债累累,就算是修行大增又能怎样,等渡劫的时候你等试试,看看天劫可让你们过是不过。”
一番话说的贺如松面色铁青,脸上汗水直落。
他原以为李如云不过就是个小姑娘知道什么,原来教训他不过也是想摆摆长辈的架子,可越说,他才越知道这位师叔祖的不简单。
如今修行中人早因为抢夺资源而争的你死我活,几乎杀红了眼,谁还关心什么因果报应,可在李如云口里,似乎这因果更重于灵气灵脉。
眨眨眼睛,贺如松抹了一把汗:“师叔祖,晚辈不才,不知……”
李如云不等他说完笑了一声,不过其间冷笑的意味居多:“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上天给你我灵根,让我们踏上修行之路,这是我等的幸事,即是幸事,就该珍重,不能因为自己比旁人幸运一些就胡作非为,要知道,福祸相连,上天即给了你灵根,又怎会不在修行途中设下几多障碍,心魔,天劫……这些都是我辈修行中的魔障,越是结的因果多了,魔障也越多。”
停了一下,李如云叹息一声:“修行修的是心,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就该到红尘中历练,这些我们都知道,可你们却把历炼当儿戏,原该放下架子以凡人之态入世修心,好好的观尽世间百态,可贺家那些入世的人又怎么样,一个个高高在上,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如此,又怎么修心。”
李如云说的这些话也是她最近才思量透的,她也在反思,如果她早点知道这些,早在飞升之前能够好好的历炼,说不定,她现在早已成圣了,又何至于停留在金仙层面上多年,最绝落的差点魂飞魄落的下场。
“师叔祖。”
不说贺如松怎样,就是孙老头也听的悚然大惊,面如金纸,呼吸争促。
李如云这话如金钟敲响,震醒了不止一人,孙老头站起来拜服:“谢师叔祖点化。”
贺如松虽然还有些蒙然,可心里也透亮了一些,思量了好长时间,也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站起来对李如云行了礼:“多谢师叔祖。”
“坐吧。”李如云摆摆手:“我这次来贺家宗门,主要是因为贺家大世俗间的子弟行为太过嚣张了,我想让你约束一下宗门中的子弟,二来,我在俗世中的身份和贺家有灭门之仇,我要搞垮贺家俗世那一支,你同意,我自然高兴,你不乐意,也尽管伸手过来,我也不惧。”
这句话让贺如松彻底傻眼了:“师,师叔祖,您老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和我们贺家怎么说都是出自同门,自己人又怎么能互相残杀?”
“我的话难道还不清楚。”李如云冷眼看过去:“贺家那一枝灭了我这具身体的满门,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说着话,李如云站了起来:“贺如松,开宗祠吧,我先给师伯赔罪,之后咱们再说贺家的事情。”
“好。”贺如松一听也不再反驳,请李如云几个坐好,又让人换上热茶点心,他亲自出去交代开宗祠的事情。
李如云品着热茶,打量着这屋子的摆设,看到好几样熟悉的东西,东北角案上的碧玉瓶,那是个空间瓶,里边可装好几个立方的水,若用来装酒,可增酒味,她记得这个瓶子是她留给贺元君的。
事隔多年再看到旧物,突然间睹物思人,李如云也不由的有些情绪不稳,极想撒手再不管旁的事务,找个地方清修了事。
只是,那些事情她不能不管,若果躲起来,恐今生都会进阶无望的。
一个是这具身体的家仇,另一个是她的亲传子弟,李如云一时间心中五味俱全,嘴里越发觉得苦涩难言。
她这里念着旧情,而贺如松却满脸阴郁的出了茅屋,直接召集了几个贺家的嫡系子孙。
“孙老头太胆大了,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找上咱们贺家山门,竟然还说那是师叔祖,真当我们贺家好欺负的的。”
当贺如松把事情讲了出来,就有好几个子弟站出来一脸气愤的说道:“家主,让我等去会会这位师叔祖,看看她有什么本事,竟然敢跟我们称祖。”
贺如松笑着一摆手:“那位师叔祖的修为我也看不准,另外,她的道侣修为我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极难缠,再加上还有一个孙老头,你们不是对手。”
“那要怎么办?”一个和京都贺家关系还不错的嫡系子弟一脸不屑:“难道还要我们舍弃旁枝子弟不成,那别的门派又怎么看我们贺家?”
又是一番言语,争吵的更甚。
贺如松等这些人争吵过后,笑着一摆手:“她要到宗祠中拜祭老祖宗,咱们就开宗祠,宗祠中可是还有一件极品灵器呢,那可是……等到了那时候,咱们拿下她再做定夺。”
“好。”
贺家子弟均举手赞同,贺如松开始布置起来,势要将李如云几个拿下,至于拿下后要怎么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