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让她好好休养吧。”
麒麟寺天示郎出去没多久,三个侍女将包裹成粽子一样的松本乱菊举过头顶,跟在主人身后走了进来。
市丸银飞快上前,从她们手里接过心上人,抱到了旁边的内室里。
纲弥代时臣注意到,几个侍女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而麒麟寺天示郎的灵压也有所下降。
“只顾着研究,好多年没有给死神治疗了,生疏了不少”他左手叉腰,单手拂了拂飞机头。
“多谢了”
纲弥代时臣知道灵魂创伤的治疗不易,别看他之前说的轻巧,可那是建立在麒麟寺天示郎的高超技术之上的。
他的回道,已经处在了整个尸魂界、甚至是整个三界的最顶峰,就连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都是跟他学的。
而且他拥有着远超碎蜂之上的第一瞬步!
这样的实力,尚且因为治疗而变得虚弱,可见这种伤势的难度。
“真不习惯呢!”
麒麟寺天示郎停下动作,挥挥手让侍女都下去。
“自从我因为回道的研究进入灵王宫,纲弥代家麻烦不断,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感谢这样的话。”
他故作惊讶地注视着年轻家主的眼睛,深邃而的眼眸中,没有阴影,也没有复杂的算计,平静而明亮。
“以后也会有更多麻烦”纲弥代时臣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金丝编织的柳叶发带。
“这是__”
麒麟寺天示郎脸色剧变,慵懒嘻哈的气质突然变得深沉,想要去拿那发带,手停在半空却怎么也伸不出去。
他眼里泛起微光,最终还是将发带抓在了手中,轻轻抚摸着。
“这么多年,它还是一点没变”
“即使保管再好,它也不可能一成不变”纲弥代时臣抬头遥望灵王宫中间的巨大城市,“就如这铜墙铁壁的宫殿,时间久了也总是会变得腐朽。”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它的?”
麒麟寺天示郎握紧五指,将发带攥在手心,白色的羽织上流光闪过,一道道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光芒从宫殿各处往他身上飘来。
他的虚弱状态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恢复!
“大灵书回廊”纲弥代时臣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状态,往窗边走了几步,让自己能更全面的看清那宫殿。
“不可能!”
麒麟寺天示郎摇了摇头,将发带贴身放进怀里。
“那些纪录应该被抹去了才对。”
“没什么不可能”
纲弥代时臣嘴角上扬,“就像我刚刚说的,任何东西时间久了都会腐朽…”
“就比如,负责消除…”
“啊呀呀,真是热闹呢!”
就在他要说出重要情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回头看去,两个人从殿外缓缓走来。
左边俊男,右边靓女。
零番队西方神将,凤凰殿殿主,称号“刀神”的二枚屋王悦;以及北方神将,雀殿殿主,称号“大织狩”的修多罗千手丸。
“二枚屋前辈、修多罗前辈!”
纲弥代时臣没有因为被打断聊天而生气,脸上笑意不减,以年轻后辈的礼节礼貌地向两个零番队的成员问好。
“纲弥代君!”修多罗千手丸只是点了点头,但二枚屋王悦却坦然应了下来,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洞察力真是敏锐啊!”
他和千手丸以幕布隐藏在一边,又有灵王宫对王键的气息掩盖,同为王族特务的麒麟寺天示郎都发现不了他们,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对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两位前辈故意露出破绽,恰好让在下察觉,算不得敏锐。”
偷听别人被当面揭穿,这两人也是一点也没有尴尬,尤其是爱搞笑的刀神,没有用“小时臣”这样的叫法称呼他,反而以长辈的口吻称他为“君”,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妾身的幕布可不是浦原喜助那种普通的隐身衣”修多罗千手丸优雅地将一块黑色幕布展开又收回。
“刺络”
纲弥代时臣好奇地盯着她的指尖上的针状物,刚刚的灵压波动虽然微弱,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果然是因为灵压泄露的缘故吗?”
修多罗千手丸的肤色有些苍白,容貌标致,将六只骷髅手臂收到披挂里,只留下握着细针的两只皓白素手。
那从容镇定的神色与其他两个嘻嘻哈哈的零番队成员格格不入。
“你斩魄刀的名字应该在进入零番队之时就不可查询了才对,真不愧是纲弥代家啊!”
二枚屋王悦双手插兜,太阳镜下充满了狡黠。
“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在意!”修多罗千手丸优雅地理了理挂满金饰的盘发,“倒是麒麟寺你这家伙,竟然没有跟灵王说一声就私自将外人带入灵王宫,这不合规矩。”
“灵王…吗?”
麒麟寺天示郎嗤笑,随即侧过身,眼眸中浮现出骇人的光芒,“说起来,我曾是纲弥代家的女婿,时臣的话,也不算外人!”
他话音刚落,远处的灵王宫中突然闪过一道强悍的灵压,接着一个戴着佛珠的肥胖身影悄然出现在麒麟殿。
他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友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手掌,走动间,脖子上巨大的黑色佛珠摩擦出轻微的碰撞声。
眼和尚,兵主部一兵卫!
“小时臣,你们该离开了哦”
和尚的语气温和,似乎也像二枚屋王悦和修多罗千手丸那样无意间来到了这里。
三位神将脸色微变,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了纲弥代时臣的身上,却见他气定神闲,双手插兜往前迈了两步。
“这位就是兵主部一兵卫前辈吧!久仰大名了呢!”
他的动作有些无礼,但和尚却并没有生气,在离麒麟寺天示郎五六米的地方停住。
“灵王宫的灵子密度比静灵廷高出太多,即使是副队长级的死神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晕厥,更何况是有伤在身的小朋友。”
麒麟寺天示郎身上压力顿加,即使面前的和尚没有注视着自己,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从心而生。
其他两位神将因为三人特殊的羁绊,同样感受到了这种压力,不管是典雅的修多罗千手丸还是一身痞气的二枚屋王悦,俱都神色肃穆。
纲弥代时臣身后的天斩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平日里使用不多,挂在腰间的艳罗镜典突然有些雀跃,一股股黑色的灵压呈波纹状从刀身扩散出去,与周围的建筑发生了某种共鸣。
突然,时臣一把按住刀柄将它安抚住,微微躬身笑着打破了沉重的灵压封锁,“原来如此,光顾着与三位神将聊天了,竟然忘记了这一点,多谢前辈提醒。”
………
表参道的平台上,修多罗千手丸随意将天柱辇发动发动,目送着其激射而出,没入脚下的云层中。
一回头,原地只剩下了麒麟寺天示郎和二枚屋王悦。
再远处,兵主部一兵卫背着手朝着中间的宫殿走去。
三人互相对视一样,带着疑惑面色凝重地离开了表参道。
他们刚刚一直在观察和尚,离开之前分明见他小声地说了什么,从嘴唇动作上看,好像是…
“艳!罗!镜!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