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啦小月初,娘亲没事呢。”
“真……真的吗?”
东方月初满怀期冀问着。
“当然。”
东方秦兰嘴角弯弯的笑着,只是眼眶里的憔悴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她与东方青去了傲来国,但无论是六耳猕猴还是白裘恩,亦或是三少爷,他们无一例外都没有办法。
秦兰的身体已经开始朝【幽】转变,就像正常运转的沙漏,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来。
最后还是白裘恩与东方青想了一个办法,能暂时让秦兰的视力恢复正常,让脑海中的眩晕得到屏蔽,甚至延缓不了秦兰身体的转变,连尽可能让她多些时间留存于世都做不到。
这样的结果东方青能接受吗?当然不能。
他现在恨不得使出十几二十个分身,同时进行各项思路的论证研究,挽回秦兰的性命。甚至他心中还动了去圈外找【痴】的念头。
最后还是秦兰将她劝了下来,同时她想让东方青帮她研制出一种符箓。
一种能保留一段她想说的话,能保留好多好多年的符箓。
“娘亲,太晚了,你也睡吧。”
今晚,秦兰是带着东方月初一块睡得。
枕在枕头睡,东方月初的目光一直都在秦兰脸上徘徊。
“娘亲还不困,要不你先睡?”
“我睡不着……”
“不应该啊,这几天你不都是一个人睡的嘛。要不为娘给你唱首曲子哄哄你?”
秦兰的声音听上去乐观,还带有几分轻快。
“这……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听不听嘛。”
“听!”
难得能看见秦兰开心的心情,东方月初也由衷的高兴。
秦兰笑了笑,手动合上了东方月初的眼睛。
“唱点什么好呢……继续唱《外婆桥》好不好?”
东方月初又睁开了眼:“还是外婆桥么,好呀。”
“你知道娘亲为什么这么喜欢给你唱《外婆桥》吗?”
“因为娘亲想外婆了?”
“有这一部分原因吧,其实主要还是这曲子好听,小时候的你可闹了,晚上总是不想睡觉,后来我开始给你唱曲子,到这首《外婆桥》的时候你总能合上眼。”
屋内点着几根蜡烛,烛火的微光映衬在秦兰的双眸,满眼都是往昔的回忆。
“时间过得真快呢,当年你才这么小,现在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呢。”
“嗯!以后爹爹不在,我来保护娘亲!”
听着东方月初的话,秦兰笑着揉揉他的头。
“那你可得快点长大呀,娘亲很期待呢。”
但秦兰心里清楚,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她不对自己的寿命有足够信心,只希望在今后活下的每一日,能尽可能的看看东方月初,看看这个还有她的家。
“?儿时等月升~~耳畔总摇晃着诗文?~~”
“?树下等流星~~一闪一晃一个天真?~~”
“?掌纹交错生~~我们不得已才转身?~~”
……
微风吹过,落在纱窗上扬起一阵莎莎,屋内烛光灭却,隐隐能传来东方秦兰温婉的声音。
“?~~摇啊摇,春风摇过雨露 就是外婆桥,找啊找 炊烟袅袅有虫儿叫?~~”
……
“你妹妹身上的那个,比正常的【幽】存在差异,多了一股陌生的能量。”
“我知道,这股能量并不属于【贪嗔痴】中的任意一位。”
深夜,东方青与白裘恩、三少爷面对面。
“虽然秦兰不想我去,但我还是打算去闯一闯圈外。”
“就这几天?你确定?【痴】可还活着呢。”
【嗔】死亡,【贪】大概率也一样,白裘恩他们决定在圈内休养几天后一同出发去圈外,剑指敌人的老巢。
“不知道秦兰还能坚持多久,这股陌生能量的来源,必须得搞清楚,没准……能救她。”
直到此刻,东方青仍然对此怀有期冀。
就这两天时间休养之后,东方青留下一道分身在神火山庄,带着三少爷与白裘恩,一同出发朝圈外深处驶去。
而六耳猕猴,则留下来守着圈内,若有什么特殊情况随时联络东方青。
……
“就是这里,再往前,就是连我都不曾踏足的领域了。”
他们出圈飞了好久好久,一路上所见之处皆有白雾弥漫。
“这些白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啊。”
“差不多万年前吧,差不多建圈那会。打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贪嗔痴】与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奇怪啊,这圈外何时这么冷清了?”
这一路上,莫说【痴】了,便是稍微高级一点的圈外生物都几乎消失不见,偶尔能见到几只零零散散的低级圈外生物,都被东方青或三少爷随手灭杀。
就这么在圈外搜寻感知了足足一天,东方青他们依旧是毫无收获。
他们就差掘地三尺一寸寸的翻了,完全没有看到【痴】的身影。
“不是……这……”
一处祭坛,东方青躁动的不断扫视着周围。周围的景象他曾见到过当时【贪嗔痴】都在这里,如今亲身到来,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里有些奇怪的符号。”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祭坛,中间有一处凹陷的坑,边缘还有些模糊奇怪的符号。
白裘恩正站在中心,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符号。
“前辈,你能看懂吗?”
“不行。”
东方青有些诧异。
“这不是人类的文字么,三师叔和白前辈看不懂?”
“?”
“?”
三少爷拉着东方青凑近了些。
“不是小子,这上面的符号哪个跟你们人类的文字相似了?”
“符号?三师叔你们看到的是符号?可我看到的明明是文字啊。”
东方青眼神一凛,如果他们看到的不一样,那唯一可能造成这种差异的便是他的猩红的眼睛。
从东方青的视角来看,祭坛这刻的字自然是——
“贪嗔痴妄四方阖,大梦一场复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