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也跟着看过去,知道李忠是有事找顾辰,他也不想探听人家军中的事情,便去其他院子看看,顺便和阿大阿二他们说一声小舅舅的事。
顾辰见小夫郎走了,他沉着脸看着李忠,好像在说,你最好还有重要的事,不然......
李忠对上少主那目光,他咳嗽一声,“那什么,少主,属下真的有事要报。”
顾辰转身就走,“到书房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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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里。
花月刚给庆阳帝请过脉,他低头退到了一边,眉眼低垂。
“怎么样?朕的身体如何?”
庆阳帝盯着花月的头顶问。
“回陛下,最近早晚气温变化有些大,您是着了点凉,没什么大碍的。”
“哦?是吗?那怎么朕总是夜里睡不好觉,有时还做梦魇呢!”
“这,您龙体微恙自然吃不好,睡不稳,等您身体调养好了,便能安寝了。微臣给您开些安神的方子如何?”
“嗯,下去吧,”庆阳帝身体不舒服,也没心思多说。
“是,微臣告退!”
花月一步一步退出皇帝寝宫,在门口遇见来送参汤的皇后。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随意扫了一眼花月,一摆手,叫人起来。
“今日本宫身体有些疲乏,一会儿花太医去凤鸾宫里给本宫请个平安脉吧。”
花月连忙应了,候在皇帝寝宫外等皇后出来。
他模样恭敬看不出一点不耐与不喜,只小声对着身边的小童道:“你先回去,告诉祖父我今日晚些回家,用膳不必等我。”
小药童便乖乖的听吩咐出了宫。
花月则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个皇宫还真是,无聊。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躲躲藏藏的小太监,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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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府
玉竹院,一个黑影子闪过。
苏玉刚刚睡下,就听见了一点响声,他的院子有石家兄弟守着,还有两个王爷安排的暗卫,又是在王府深处,所以一直很安全的。
他闻声起身,随便披了一件外袍就往门口走。
这时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他察觉到时已经被人捏住了后脖颈。
苏玉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就猛地转身,声音带着紧张的问道:“子谦哥,你受伤了?”他闻到了血腥味。
赫连烨低笑一声收回手,他暗哑的声音响起,“阿玉别怕,只是小伤。”
“那给我看看。”
两人摸黑坐在桌前,苏玉给人把外衣脱掉,看看殷红的里衣,他瞪了一眼面前对着自己笑的男人。
趁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这人的伤口,好像是某种暗器所伤,周围还隐隐发黑。
赫连烨看了看苏玉的表情,解释一句:“已经服了解毒丹了,只是伤口愈合慢了些。”
他明明不想苏玉担心自己的,可是他一回府就直奔玉竹院了,他也是有些无奈。
暗卫刚刚看见是他 还诧异了一瞬。也是,谁家王爷一身夜行衣,偷偷摸摸去自己王妃的院里。
幸好他没蒙着脸,不然还得动手.....
“你坐好别动,我给你上药。”苏玉去后面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那里面都是当初云诺给他的药。
没想到来了京城这么久,他一次没有到,都给这个男人用了。
赫连烨看人没有生气,他就乖乖坐好等着被伺候。
苏玉压了压心里的不愉,还是忍不住的抱怨道:“我这些药,早晚有用完的时候,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这些可都诺哥儿给我防身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一边收拾,一边嘟囔。
“你是王爷,是主子,有事不能交给暗卫去办吗?”
赫连烨也不瞒他,看他极其熟练的擦洗,上好药粉,包扎。他一把把人搂住,对着怀里人的耳朵低语:
“阿玉别气,这次事情事关重大,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而且只有我懂那些语言,能探查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苏玉一惊,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这人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称过本王,他对自己可谓是恩宠至极。
虽然他们在外面偶尔做“戏”,假装他是不情愿才对自己不错的。
可是关起门来,他的那些好,也只有自己能知道了。
他们早就坦诚相待了,自己母亲也被这人安排到了京郊的一处庄子上了。
赫连烨轻轻拍了拍苏玉,拉着把人带到榻上,
“无事,外面的事,我会看着办的,阿玉别担心。对了,这几日阿玉的生意怎么样了?”
“还好,我最近也不太忙。”
“哦,是吗?那位芙蓉楼的秋月姑娘很美吧?”
男人语气酸溜溜的。
苏玉:“......”
他控诉的看了一眼男人,自己被那个位姑娘找上来,还不是因为他,他还好意思说自己。
苏玉化名苏子瑜,在京城开了一家绣坊,只做高定。
没多久他的绣工和衣服的设计感就被很多夫人小姐看上。
想拿权势压他的,子谦哥都帮他压下去了。
遇见秋月姑娘那也是因为人家说有事找离王,他当时差点破功。
那姑娘怎么看都不简单呢。
她是找了自己两次,可是她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男人还说他。
苏玉不理赫连烨了,他翻身睡觉去。
赫连烨见人被逗恼了,他轻声问:“阿玉,知道云诺去哪里了吗?”
“唔?他不是跟着他夫君出去外边玩了吗?”
不久前苏玉托人捎信回顾家村,却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偶然间他在王府里遇见了云诺的哥哥,才知道诺哥儿出去玩了。
“嗯,是出去玩了,还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呢。”赫连烨笑着开口。
苏玉眼巴巴的等着呢,“子谦哥,你快说呀。”
赫连烨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苏玉犹豫一瞬便亲了上去。
赫连烨被取悦了,他抓住某只想跑的小太阳,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良久。
很快苏玉也没力气再问,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赫连烨看着睡熟的苏玉,捏了捏人的下巴,眉眼如春风细雨般的温和。
自从和阿玉在一起后,他的整个世界都变亮了,他坚信阿玉就是他的救赎,是上天补给他的礼物,
那个位置,他要定了,因为只有站在顶端才能护好想护的人。
而那些想要谋害他的人.....赫连烨眼眸一片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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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营州与北边眠州的交界处,
本就贫瘠又刚刚发过一场疫病,虽然得到了控制,大部分的百姓都还能活,可也仅仅是活着,他们的全部希望就是今年的农耕了。
一只土黄色的飞虫掠过,它扇了扇翅膀,飞远了。
接着又有一只,两只,它们抖了抖翅膀,似乎是刚刚学会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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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南城,
楚云川和张顺已经打点好了行装,他们要坐船去往梁洲,当然对外他们宣称是省亲。
楚老爷和夫人要准备善后,收缩产业,再慢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