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牛抱着小顾铭,亦步亦趋的跟着队伍往前走。。。
小顾铭两眼都不够看了,可惜自己太小了不能亲自下去逛一逛。
他一脸的兴奋,时不时指着远处嚷嚷:“好,好看!”
他们又不买东西,只能干看着,虽然很兴奋,都没有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
走过拥挤的集市,各种店铺林立在两边。
有药铺,布铺,成衣铺,粮铺。。。
小顾铭看上面的文字,跟自己熟悉的Z国繁体字一样才放下心来。
看来自己在这朝代,还不算是全盲人士。
这样的话还好,最起码走丢了他也能找到家。
他们路经一个茶馆,里面人声鼎沸,仔细一听,里面有人在说书。
顾家几个男丁听着里面的热闹都迈不开步。
顾大山看着一阵好笑,都是自家孩子,在城里多听听也好长长见识。
小顾铭同样想去里面看热闹,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家爷爷。
顾大山自然是应允下来:“我跟你们二叔去铁匠铺,你们就在这附近等我们。”
“好,我们一定听话!”
“好好好!~”
“大伯,爹你们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爷爷,乖宝听话!”
顾大山摸了摸小顾铭的小脸,笑呵呵的跟顾大林走开了。。。
顾大山跟顾大林去了铁匠铺,其他人在这里挤着听热闹。
顾三牛抱着小顾铭,往里挤了挤,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能看见前面的说书先生说着故事。
这个时代的故事多一半是确有其事,再加上说书人自己的理解,改编而成。
这时候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竟然是朝中的大事儿。
所谓的朝中大事儿,也就是近半年来朝中的大事而已。
这时候消息传播速度极慢。
如果不是人们口口相传这些消息,也许有一天大禹国皇帝换了人,他们这偏僻小县半个月之内不会知道消息。
茶馆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茶,茶杯旁边一把折扇。
说书人就坐在桌前,面对着大家侃侃而谈。
说书人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身穿一身青衣长衫,头戴巾帽。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他本是青城县城落魄的童生,考试多年未有成果。
家中供养他读书已经是花费颇多,生活所迫他才在茶馆里说起了书。
只是时间久了这位先生在茶馆里说的故事也就老套了,他就自己留意市井之中的小道传闻,自己加以修辞才使之成为故事,再说给听客们听。
除了说故事,偶尔还有人跟他买卖消息,一来二去,说书先生便成了青城县的“百晓生”。
方圆百里的大小消息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说书先生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当初顾大山家的仙家秘药之说还是这个说书先生的杰作。
顾三牛抱着小顾铭在他们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着听书的观众大声叫好。
茶馆里的气氛热烈,说到经典之处,人们是一阵鼓掌。
小厮拎着一壶热水,穿梭在各桌子中间,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茶馆里设计比较开放,只要是点了茶水的,小厮负责后期的添水,添茶。
周围围观的人只要是不影响茶馆的生意,茶馆掌柜是允许围观的。
一段故事完了以后,说书先生喝了两口水暂停一会儿。
早晨人少,说书先生会选一些不怎么火的故事讲。
人越来越多,他就要讲市井间炙手可得那些故事了。
在众人的期盼声中,说书先生重新开始了一段故事。
“话说大禹二十一年六月,也就是三年前,朝中发生一件大事,此事·······”
小顾铭全神贯注的听说书先生娓娓道来。
故事发生在一年前,朝中都察院右副都御使秦文伯携家眷回祖地省亲回京途中,在荆江之上,发生了一件惨案。
那一夜雾气蒙蒙,伸手不见十指。
秦家大船在江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秦家护卫夜晚防御之时。
突然看见远处亮着一盏孤灯,他们立刻加大了防御。
慢慢的孤灯泯灭,大江上一片漆黑。
就在秦家护卫以为危险过去的时候,从船的四周飞上来一群黑衣人。
黑衣人身手极高,在船上大开杀戒。
秦家众人是被杀的被杀,跳江的跳江,整整一船人百十来口,最后剩下的仅有八人。
秦家家主秦文伯,大儿子秦明翰,二儿子秦明胤,秦家姨娘孟桑榆,庶子秦明宇,庶女秦婉姝,秦家管家,秦家老太君。
原来是秦文伯发现大事不好的时候,让家中护卫用小船带家中儿女妇孺先行离开。
护卫拼死才护住几人,在打斗中秦夫人跟秦家大小姐不慎掉入江中,秦夫人救上来已经是不醒人事,秦家唯一的嫡女秦婉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秦家一夜之间死伤近百人,成了当时大禹第一大案。
说书先生说的绘声绘色,中间高潮迭起,老百姓听得是津津乐道。
小顾铭听说书先生所言一年前是大禹二十一年,那么今年岂不是大禹二十三年。
大禹国已经开国二十多年,正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时候。
看来大禹皇帝治理国家还是有一手的,最起码没有苛政杂税,老百姓怨声载道。
说书的继续说,第二年秦家姨娘转正为秦家夫人,庶女秦婉姝替嫡女出嫁,所嫁之人乃当朝户部侍郎家嫡出二房公子。
两家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就在今年秦婉姝生下一子,竟然没有屁眼。
一时间茶馆里的众人议论纷纷。
“太吓人了,孩子怎么会没有屁眼,那不得憋死!”
“难不成户部侍郎二房做了伤风败德之事?”
“大家别吵吵,快让先生讲讲这个孩子活了没有!”
先生看众人议论纷纷也不拦着,直到众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如此怪胎如何能活,就在出生没多久就被溺死了!”
“就是听说自此以后,秦婉姝就被夫家所厌弃,户部侍郎家也成了京中笑柄。”
这样的故事让人听了就是听个惊奇,最多是让听客们唏嘘一阵罢了。
小顾铭听得入神,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又觉得不可能。